04 写点男凝视角
04 你从笼起来的袖口里懒懒地伸出一个指头，隔空点了点另外一桌客人的桌面。 “那人吃的什么？照样给我来一个。” 年过五十的老板，翻着白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你几圈，不知带着哪种情绪，特意提高了嗓门来了句： “你能跟他比？人每次来就点个小锅子，都不够塞牙缝的～小伙子你这么壮实，小锅肯定吃不饱。听哥的，给你安排个中锅？” 你皱眉听着老板啰啰嗦嗦地输出，第一反应竟是抬眼扫了扫那一桌客人听到这话的反应。 他的头似乎埋得更深了。 整个人更小心地缩进了边缘四角有些泛白的军绿色棉袄里面，大概率是因为洗了太多次，那棉袄也好不蓬松，薄薄地一片，更衬托得缩在里面的人活像只小鹌鹑。 只是……这只小鹌鹑，似乎有着一头非常柔顺又乖软的发丝啊…… 该是与肩平齐的长度，因为低头的动作，发丝滑下更多，直接把他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但也因为发丝的垂落，一截茕白的脖颈露出了绿色的棉袄，在遍布油腻黑泥的破店里，像块磁石一样牢牢吸住了你的视线。 S省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许是因着常年贪婪无度地从土地里挖采黑色黄金，导致S省的女人们也被空气中漂浮着的黑色粉尘熏得面色黑黄，以至于你从小就对香香软软白白嫩嫩的女人没什么抵抗力。 你老子向来是荤素不忌，也不太管什么香的臭的，只要玩儿的开的都乐意上手。你在这点上却着实不像你老子，历任女友都有一个最低标准：不管高矮胖瘦，必须得肤白貌美。尤其是白，是最重要的。 以至于王茁时常调侃你这臭毛病：嘿，你丫是不是就奔着晚上不用开灯省电使劲啊？ 此时此刻，当你看到那人露出的雪白脖颈，心脏着实跟着漏跳了几拍。 这难道就是……有点……心动……？ 随即，你就被老板催促下单的声音惊醒了过来。 “喂，小伙子，我问你呢，给你下个中锅咋样？要啥配菜不？” 你赶忙截住自己不知道飘到哪里的神。 第一次请女朋友吃饭，肯定不能太苟，否则传出去了你还怎么混。 你赶忙应声：“来个大锅。” 顺手cao起了A4纸塑封的菜单看了几眼：“这上面配菜，一样来一份得了。” 瞟了一眼，满菜谱就没超过20块钱的配菜，你实在懒得细细挑选，干脆来一本儿得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老板一副见怪不怪的架势，冲着后厨远远地吆喝：“好嘞～大锅～一个，配菜一本儿～”只是这音调着实昂扬，多少听得出，他对你可比接待那个小锅客人高兴不少。 配菜一盘接一盘地往桌上走，觅食的人也陆陆续续进门，三五成群地坐起来。 眼看要到六点半了，你的“小内蒙”却还迟迟不见人影。按往常你的脾气，怕是早等得心烦气躁，也不管什么约不约定不定，直接摔门而出了。 但今天的你却格外有耐心，因为你正在“欣赏”着那个穷逼啃骨头。 或者也可以叫玩味。 你开始理解之前的某个女朋友，为什么能守在旁边看猫咪吃秋刀鱼看一下午了。 就算被老板言语挖苦了一番，那人但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条斯理地一小口一小口舔咬着贴骨rou，剥干净外面一层rou屑后，也不像其他人一样狠吸一口骨髓，发出粗俗又唐突的吸吮声。 相反，那人只是耐心地勾着舌尖一点点啜吸着骨缝，直到彻底满足后，才将已经吸髓榨干了的一段白骨整齐地摆进旁边的碟子里。 那人正毫无自觉地，正在给你表演什么叫色是刮骨钢刀，什么叫色能敲骨吸髓。 这太奇怪了。 就那么一瞬间，一种灌顶电流顺着天灵盖窜到了你的两脚中间，连带着蛮久没什么机会露面透透气的二弟都跟着跳了一下。 这太奇怪了。 你别扭地压了下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