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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小记(1)

    作者:ello110

    2021年9月12日

    字数:27077

    近十年以来,我们国家对于基础建设的投资,是下了大力气的,无论是高楼

    大厦,道路桥梁,亦或是轨道交通,高铁地铁,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们这一次要说的是一座大桥,根本不用去提名称,单单说出珠海,香港,

    澳门,这三个地名,再加上近十年这个时间段,各位应该知道是哪一座了吧。

    那么,有朋友是一直看我写的这些东西的,我自然是表示感谢支持,也就有

    人问了,X哥,你们企业不就是搞点机械,搞点材料加工嘛,建桥关你什么事呢。

    哈哈哈,没错,还真就是很意外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行业,各位也别急,听

    我慢慢说。

    按着时间线来说,这事情,也就是我从上海回来,并没有多久。

    那么,有熟悉这一块的朋友,又要说了,X哥你虽然没有说是什么时候去的

    上海,按着你又升官又发财的节奏,怎么也得是15年之后的事情了吧,那X哥你

    可不能乱吹牛逼了,那座大桥,可是17年就完工,18年通车,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等你从上海回来,早就差不多完事了,难不成是去扫大桥搞卫生啊。

    哈哈哈,我可没说是去修桥了,这个事情呢,实际上是属于赶鸭子上架,被

    逼的。

    我们还是慢慢的来,反正我就是喜欢啰啰嗦嗦,非要前因后果讲明白的风格。

    先说一下大概吧,大桥的主体,可别说是我们这种私企了,连国企都靠边上

    去,那必须都是央企级别的单位承建。

    但就有一点技术上问题,要跟大家说一说了,现代化的桥梁,可就不是那么

    简单的,何况我说的这一座,那可是跨海的,总不能去海里放桥梁柱子吧,能那

    么简单的话,全世界早就都连在一块了,当然也肯定有支撑的桥梁,只不过不像

    我们市里这些,随便着一排铺过去,得按着实际的地质条件,再经过复杂的力学

    计算,总之太深奥的东西,我们就不说了,因为我也不懂,哈哈哈。

    那么,就有一个问题了,那么长的桥,是不是要考虑承重,最极端的情况下,

    能有上千辆的车子,同时在桥上行驶,是不是要考虑减震。

    但凡看过点新闻的,应该听说过某某某大桥,突然就垮了,究其原因,竟然

    是因为共振,车辆或者行人,跟桥梁的振动形变幅度,达到一个莫名的点上,这

    桥就没了。

    打住打住,再说下去就变成走近科学了,我可没有这个本事,哈哈哈。

    总而言之呢,建这么个玩意,可算得上一大奇迹工程,我们常说,做大事不

    拘小节,可建桥梁,就是恰恰相反了,一些看着小打小闹的玩意,才是重中之重,

    主体结构上,只要水泥标号足够,钢筋不要钱的塞,反而出不了什么岔子。

    那么,我们今天要说的这个故事,先得说一说这家单位,这家单位位于广西,

    广西算得上是搞工业的一个地方,主要就是其中的几个大企业,一个是柳州的柳

    工,一个是玉林的玉柴,以及在网上被调侃成「神车」的五菱汽车集团,当然也

    还有别的一些钢铁厂,造船厂。

    那么,也就衍生出一些做配件的私人企业,我的好朋友小H总,就是其中一

    家,规模颇大的公司,我们今天说的,可不是小H总,而是另一家,名称叫OVM,

    这个厂子现在都是在的,如今是下属于柳工的子公司,也算国企了,不过这OVM

    早年间,可是正儿八经的私人企业。

    既然是私人企业,那么我们往难听的说,就是小作坊,不可能搞得出什么大

    玩意,这OVM确实如此,只有一样拿手好戏,做千斤顶。

    所谓术业有专攻,此时的OVM是否已经是归属到柳工集团,我倒是不清楚,但

    他们的这个技术,也确实算是牛逼,单单就这个领域,别说什么国内,亚洲的,

    就是老美都屁颠屁颠的来买。

    所以呢,也就是如我所说的,建这座大桥的时候,在一些承重和减震方面的

    玩意,就是由这家公司中标了。

    具体的东西,人家也不会告诉我,我也没啥兴趣。

    那么,有心急的朋友又说了,X哥啊,这还是跟你没关系呀。

    嘿嘿,别急别急,以上都还算是引子,我们的故事,现在才算开始。

    还是得从我在上海回来开始说,跟我老板汇报了一番,我老板当着我面,可

    就不去掩饰什么,笑得合不拢嘴,要不是之前给我升了职,这回肯定又要全公司

    通报了。

    我这人呢,也确实是有点无所谓的,不邀功,什么都是老板栽培啊,老板才

    是居功至伟啊,谁听着不舒服呢,一番马屁,拍得老板舒舒服服,大手一挥,让

    我自己玩去,什么时候休息够了,再回来上班。

    话分两头,之前在上海,我不是找Z总工请教了一番嘛,当时关于在上海搞

    个办事处的事情,闹得动静也不小,主要是W总这个人,招待得太周全了,连吃

    带塞的,玩女人更是不在话下了,他自己就是喜欢折腾的,所以就传了风声回来,

    说上海这边,给个经理当都不换,我是真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许诺给Z总工带

    好酒回来,才帮着我,算是比较妥当的,确定了一下名额。

    这可就要多啰嗦一下,很多朋友办事的时候,遇着困难,肯定也会这样,空

    口白牙的,逮着什么就许诺出去,事后怎么怎么的,千万可不能不当回事了,这

    种事情,有很多前车之鉴的,即使是你事情没办成,人家出了力气,你就得去圆

    上了,无论往大了说还是往小了说,这都是为人问题,事情成了,别人也跟你交

    上朋友了,知道你这人言出必行,事情没成,人家也会暗暗使劲,下一回必定全

    力以赴。

    我可以说一个我身边的事情,当时我都还是刚刚跟着我老板,那会儿还早着

    了,也就是零几年的,当时能出一趟国外,是很了不得的事情,说是营销部的,

    就有那么一次机会,也没啥好争抢的,偏偏就两小伙,都想去,营销部的老总也

    挺烦,俩小伙都是不错的,也都想培养,突然就其中一个小伙,自己放弃了。

    过了好久以后,我才知道原委,原来是这自己放弃的小伙,媳妇怀上了,那

    确实就不该乱跑了,可另一个小伙不知道啊,俩人原本关系就还行的,也私下许

    诺着,这回让给我算了,倒时候我在国外,给你买块表什么的。

    所以也就顺水推舟了,等到回来了,这出了国的小伙,就打听到,原来你小

    子媳妇怀孕了啊,一下子就不知怎么的,确实买了些礼物,转而去送给当时营销

    部的老总,去拍马屁了。

    这种破事,人家也不会乱说啊,当吃了个暗亏呗,可就不知怎么的,我老板

    给听到耳中了,结果也就不用去废话了,陪老婆的那个,现在是营销的一个副手

    了,出国那个,现在还在东奔西跑呢。

    为什么呢,这可不就是为人的问题嘛,跟送礼拍马,真就是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能今天跟大家吹吹牛逼,当然不会做这种傻逼事情了。

    Z总工这人,爱喝酒,但是是无所谓的,不需要什么好酒,不过要够年份,

    我之前也分享过一些,收罗了点二十年的酒,可这些玩意,不是你想买就有得卖

    的,那也没事啊,总还是有你能买得着的,什么酒呢,茅台酒。

    这玩意,你给得出钱,也不说什么年份太老的,十年份的茅台大把的,何况

    我是在上海,都犯不着跟沪公子开口,L姐直接就给我搞了一箱寄回来,这玩意

    可上不得飞机。

    我跟老板吹了会牛逼,开着车就去给Z总工送酒了,当然也少不了在老板办

    公室放了两瓶,喝不喝的无所谓,关键是做给老板看,小X出门在外,可是没忘

    记您的。

    题外话也就不啰嗦了,我这也没休息几天的,倒也不是老板催我,而是我们

    升了官的领导,渝公子,一个电话就打过来,「老弟啊,哈哈哈,听说高升了啊,

    这不得请哥哥吃个饭。」

    各位是不是以为渝公子要蹭饭,嘿嘿,那就大错特错了,渝公子还真犯不着。

    渝公子这是调侃我呢,我算什么高升,他才是真正的高升了,反正我也没提

    过他的名讳,也就不怕什么了,一个市里,除了一位主官,自然是有好几个副官

    的,这几个副官,其实才是真正管理者,分管不同的领域,什么文化教育啊,基

    础建设啊,招商引资啊,我们的渝公子,此时正是一位副官,而且分管的领域,

    就是我们的顶头上司。

    给我十个水缸子做胆,我都不敢跟他装逼的,别说是调侃着要吃个饭,这简

    直是给我天大的好处。

    我哪里会不明白,肯定是有什么好事,要照拂我这个老弟了,因为自从上次

    之后,我们企业,可没少上供的,而这些破事,恰恰基本上也都是我经手办的,

    所以这渝公子跟我,倒也算得上什么玩笑都能开的。

    一番寒暄吹捧,不必多言。

    这真不是吹牛逼的,确实算是给我天大的面子的,定了地方,我也深知今时

    不同往日,渝公子之前还只是一个局级,现在我可得请示我老板了,我老板想得

    比我深远,推断着是带着人的,但是渝公子不想掺合,等于是组个饭局,让我们

    见一面。

    事实也再次证明,什么叫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

    我老板的猜测,基本是一点没错。

    酒过三巡,我也知道为什么渝公子懒得去掺合,别说是渝公子,这

    跟我们企

    业,有个毛的关系啊,无论哪朝哪代,没点好处的事情,谁给你办。

    这渝公子带的客人,也就是前言里提到的,OVM公司的一个副总,但是各地有

    各地的习惯,这客人的名字里有个「全」字,所以是称呼为全总,这会儿,酒是

    真没少喝了,我们渝公子也就往凳子一靠,这就是不喝了,要说事了,「阿全,

    你的这个事情,得跟X总说说,X总是我老弟,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说起渝公子,我可是比沪公子更熟悉,他这是在抬我呢,我当时算个毛线的

    总啊,全身都肿了才对。

    不过经过我老板的指点,加上渝公子这一抬,我就明白了,渝公子暗示着我

    自己看着来,我这个X总是拿主意的,他不管这些破事。

    那我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模仿着我老板的架子,也就把酒杯筷子一放,

    浅笑着看向全总,看看是个什么事。

    全总年纪可比我大多了,场面功夫实在了得,先是吹捧一番,什么年轻有为

    之类,这其实也是有多种解读的,比如现在,全总可是笑着对渝公子说的,那他

    的这个意思,就是有点不太相信,认为我年纪小了,不信我是拿主意的人。

    渝公子更是老谋深算,压根不搭话,这就是以退为进,你爱信不信,人我给

    你找来了,你爱说不说。

    倒是我,我可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的,年纪确实不大,摆谱也摆不出什么

    样子,眼看我这不靠谱的「哥哥」,推得一干二净的,也只得举杯,「不知全总

    远道而来,有什么指教。」

    这全总也没法啊,既然他能找渝公子出面,肯定也是有人的,不然我这「哥

    哥」,现今也是个不小的领导了,你这一个外地企业的副总,还真请不出他来。

    于是也就跟我碰了杯酒,我也就知道了原委。

    原来这个OVM公司呢,真是了不得,承接了某座大桥的一些零碎玩意,说是零

    碎玩意,可这个标准属实牛逼大了,真不是吹牛逼的,单单就这些零碎玩意,在

    全世界范围,真就没有别的公司,比他们专业。

    不仅是专利技术牛逼,这个工艺也是属于秘密级的。

    这也插个题外话,按我们国家的保密级别,是分很多种,还细分成民用等等

    很多类别,大致上,通常说的就有,秘密,机密,绝密,其实是不止的,为什么

    我能知道呢,恰好我的企业,也有秘密级别的技术专利,现今就更广泛了,包括

    一些食品药品的配方,都能算进去,比如什么老干妈啊,云南白药,无论什么行

    当,一旦划分进去,就牛逼大了,泄密一律都是叛国的重罪。

    这一听挺吓唬人,实际上也确实吓唬人,因为我至今还不懂全总的意思,我

    认为他是不是想找我们企业代工,难怪渝公子都懒得去搭理了,这可就是吃力不

    讨好的事情了,所谓的吃不着羊rou,反惹一身sao。

    为什么呢,这个大桥我自然是有所耳闻的,这可是举世瞩目的政府项目,这

    玩意,你想捞钱?就算你牛逼,胆子大,捞吧,拖你个十年都算短的,这就是现

    实,这就是大实话,别怪我说得难听。

    我自以为心里有数了,这点破事,渝公子都不愿招惹,我跟我老板吹吹风,

    凭我当时的身份,保证就能吹黄掉,所以我刚想说话,一口拒绝,这全总也没等

    我开口,继续接着说。

    全总还真不是要代工,他们这个工艺,可是划分了级别的,也不敢找代工,

    而且当时呢,这个大桥都差不多完事了,我们就是有心出点力,也晚了。

    那全总是什么意思呢,又是这个材料的问题了。

    他们有技术,那也得是一等一的好材料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破铜烂铁的,

    敢拿去给大桥做垫子减震吗,这可是杀头的事,还不止一两个头。

    原来渝公子不掺合,是出在这里了,那你渝公子这个哥哥,可就不地道了,

    这破事你就不该往我们企业领啊。

    再往下一听,还真不能怪渝公子了,事情又得绕回很久以前,也就是我之前

    写过的,关于我跟我老板,去长沙参加了一个会务活动,也就是那次,结识的沪

    公子。

    当时是政策的原因,导致一些原材料短缺,那么,沪公子当时被推出来,除

    了我们,肯定也有别人知道,但这个OVM呢,当时是没有参会的,可毕竟是一个圈

    子里的,真急了眼去打听,也不足为奇。

    现在倒也不是说,需要很大的量,大桥都快完事了,该垫下去的,肯定都用

    上了,那么,质检的时候,肯定也是非常严格的,难免就要更换一些,或者留着

    备用一些,这时候,也就是我也提过的一个问题出现了,这玩意可不是什么破铜

    烂铁的,特种钢材,价格可是吓死人的,何

    况菜场的白菜都一天一个价,钢铁这

    种玩意,可是专门有人囤着炒的,东凑西凑的,硬是少一部分,不够数。

    说起来,也就是跟我们企业,当时的情况差不多,幸好结识了沪公子,不然

    也就只能亏着本做了。

    那也不对啊,你这全总,找到我们企业,还是没道理啊。

    全总继续说,问题的关键,也就出来了,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关键不是买不到,我也说过,我们国家的工业水平,绝对是属于一流的,不

    存在说,非要进口,只是有些东西,考虑到成本问题,完全没必要罢了。

    绕来绕去,还是钱的问题,他们这个单价,太他妈低了。

    首先由于这个大桥的性质,这些合同文件,跟红头文件都有得比了,谁他妈

    敢跟你抬价啊,找死呢这是。

    但我可以说我做不了,对吧,我做不了你总不能逼着我做吧,所以就兜兜转

    转的,人家一个企业,肯定也是有门道的,就找到上海去了,上海那家大钢铁厂,

    可是牛逼得很,你这量又少,价又低,别来跟我提,又经人指点,那可不就还得

    找我的好哥哥,沪公子嘛。

    这全总也是机灵,不知怎么的,就找到我们在上海搞的那块地,好死不死的,

    挂的是我们企业的招牌,那可不就顺着藤的,找上门嘛。

    加上全总他们,门道确实也是有的,又找来渝公子在中间引荐,意思就是我

    们企业,怎么也得帮忙了呗。

    我这听着是真的脑子疼,关键是,我真没听出来,有什么利润在里面的,合

    着我还得卖个人情的,找我的好哥哥沪公子想办法,我这可不去回应,有道是亲

    兄弟明算账,这一码归一码的,拿着摆明低于市价的玩意,我可没脸找沪公子去,

    就是搭上一车的妹子,也没这个道理的,沪公子随便一句,「老弟啊,你是专门

    坑哥的吧。」

    我当场就能找个楼跳了。

    好在渝公子,看着我脸色不对劲,和了几句稀泥,这饭就算是吃完了。

    那我可不能让渝公子走了,拉着上车,找了个隐蔽的熟人地方,这可不是什

    么场子,是我老板喝茶的地方,渝公子跟我一样的,在本地是不会乱来的,拉着

    妹子找他可以,本地的场子一律是不去的,所以我在本地,是有别的正经地方的,

    不过就属于以后再说了。

    我开口就是,「哥哥啊,这事情你不能压着我做。」

    渝公子跟我私里,完全是另一副模样,拍着我肩膀,「老弟啊,你以为哥哥

    想啊,这破事我听都不想听,他妈的,这广西佬,找到我老领导,我老领导都八

    十多了,亲自给我打电话指示,我他妈有什么办法。」

    我也就心里想想,关系再好也不敢说出口,合着就要压着老弟了呗。

    没什么办法,只得拖着。

    第二天我就跑去找老板,门窗都关好。

    我老板气笑了,「小啊,你这是灭蟑螂还是灭苍蝇,我这办公室可没这些

    玩意。」

    等我把事一说,我老板可就不笑了,良久,丢了支烟给我,自己也点上,我

    这一看,还真要熏虫子啊,赶紧又把窗户开了。

    我老板想了半天,仍旧是让我给沪公子说一声,我也就当着面的,沪公子一

    听,哈哈一笑,「老弟啊,你这第一单生意,可差点意思。」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报价钱的,沪公子是听着我声音有点不对,自己就猜得差

    不多了。

    我这可真不敢说话了,也就还是沪公子,给出了个主意,为国效力,是我们

    的心意,可你全总拿着文件说事,没这样的道理,要谈可以,咱这算供销关系,

    找个贸易公司在中间说事,不行就说没有,我没有这些玩意,我还能给你全总变

    出来啊。

    沪公子这可真是个办法,当然了,我是没想到这些门道的,我老板可是旁听

    着,跟我指点了一番,首先这个风险就规避了,我们可不跟你全总玩,你报价给

    搞贸易的,让搞贸易的跟我们说,出了岔子,也就追查到贸易公司,按法规是不

    允许层层下包的,也就是说,你全总最多能包给贸易公司,贸易公司再转包给我

    们,法律上是不承认的,自然就不担责,其次,有贸易公司愿意做,那我们可就

    随便来了,你全总托了关系,我不得罪你,那贸易公司可就不怕了,价钱那么低,

    做是人情,不做是道理,其三,也还是钱的问题,全总的价格,确实是低于市价,

    但也是高于成本的,国家也不会做这些没皮没脸的事情,硬是要亏本给人,有门

    路的人,也未必不能刮点油水,但就是这个风险转嫁的问题,必须是货款两清的,

    咱可不拖着欠着。

    沪公子这一招,最高明的地方在于,你全总不是托了关系嘛,那就压着

    贸易

    公司去,你要是连贸易公司都压不住,还想压我沪公子?等你压着贸易公司来,

    我沪公子照样去压着贸易公司,死一个算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

    为何说如今生意难做,这样两头压的破事,难道还少吗,本小利小的,还真

    不如去买栋楼收租。

    拿定主意,跟渝公子通了气,也就再约饭局。

    这种破事,沪公子不必说,连我老板都不可能出面,我可不就是这样个角色

    嘛,这回,说羡慕我的朋友们,知道我的苦了吧。

    当然了,我可是得了沪公子的许诺的,真把人得罪狠了,他罩着我,再不济

    就到上海去,让我去管上海那摊子事。

    渝公子也是懒得管,都是牛逼大爷,我也就只得红脸黑脸一起当了。

    全总一听,就明白意思了,我这是真的憋着气,也就黑着脸的,你全总要是

    连个贸易公司都压不住,那凭什么压着我们企业,说得直白了,也就不在乎什么,

    摆明了说就是钱,你全总拿着文件的,拖我三年五载,我真去广西找你啊,你找

    个中间商来,想怎么拖就怎么拖,我只管找贸易公司要钱,不给?看我拆不拆房

    子就完事了。

    事就是那么个事,办也是那么个办,两边胳膊一般粗,可不就想着法子找个

    细的,往死里弄,残酷吗,真实吗,说白了就什么呢,这价钱,要是我们企业办

    的事,沪公子二话不说就办了,没准还有盈余的,可就是这个时间问题,有从事

    相关工作的朋友,应该很清楚,这些玩意,不会一次性给够的,美其名曰,质量

    保证金,这也是有道理的,就拿铺路来说,转个年路就出问题了,你钱收足了走

    了,等找到你,你说钱花了,即使杀了你,顶用吗,钱不是还得国家出,还不是

    分到税款财政里,所以也就出了很多相关问题,搞死了很多公司,连一些银行都

    被搞死了,为什么现在贷款难,早年间,你签个合同,往银行一拍,就能拿钱,

    现在还能吗,可不就是这回事,凡事有利有弊。

    所以为什么全总得托着关系来,为什么渝公子满头的包,谁去惹这一身sao,

    倒也不是不能惹,说来说去就是钱,你这中间没油水,说好听了,支持国家建设,

    可功劳记不到渝公子身上,更记不到我身上,白忙活一场,结果你还给我拖个三

    五年的,真就一迷糊,答应办了,渝公子都没脸找我了,我也不敢怪罪他,我老

    板即使惯着我,不在乎被拖着钱,沪公子随便调笑两句,我都挂不住面子啊。

    全总再怎么算,也得跟我老板是一个级别的,这个关节,眼珠一转就想透彻

    了。

    他也摸不准是谁出了主意,只当是我了,大拇指一竖,此时无声胜有声,心

    照不宣的一碰杯,妥了。

    全总他们是确实急眼了,毕竟这个项目太牛逼了,只能提前完事,谁拖了后

    腿,晚了一分钟交工,说不准就是脑袋的事。

    第二天中午刚过,也就两点钟不到,就登门拜访了。

    我老板也是牛逼,早上开会,直接交代了声,说是去体检了,人老了抽不得

    血,得缓个三五七天的,更牛逼的是后半句,小事情,小代理董事长,大事情,

    开董事会。

    别说我懵逼,全部高层都懵逼,这怕不是私生子吧。所以现在连全总都懵逼

    了,我可是坐在董事长办公室招待他,腰上真皮大椅子一靠,手上实木大桌子一

    搭,他之前打死都不信我是老板。

    只有我知道,万一出了乱子,这段时间的事情,背锅的是我。

    那我就没啥好脸色了,还别说,真唬住人了。全总可不敢像之前似的,玩味

    的眼神看我了,跟着他来的,自然就是倒霉鬼中间商了。

    全总这场面话,说得是够漂亮的,倒霉中间商的老板,叫L总,还得点头哈

    腰的谢谢全总,为什么呢,人家全总给你找了业务,连下家都给你招呼好了,看

    见那小年轻没有,找他,他手里有货。

    这可是一条龙到位了,只是怎么看都有点怪。

    那我可不管,等着L总,还真装模作样的,跟我谈事,以为我压根不知情,

    我都不搭理他,等他自己说得尴尬了,就把一些单据,报价,预算书,恭恭敬敬

    的给我看,我这也不敢瞎使唤人啊,好在财务的J姐,还是给我面子的,也不免

    有些促狭的,又找来小Y,这货还不够格参加早会,看老板不在,我坐着老板的

    位置,何止是懵逼能够形容。

    那也不能露陷了,就安排这货去守门去,J姐作为财务总监,一向都是直接

    对我老板说事的,这些玩意,也都不怕说,我自家的事情嘛,谁也管不着,J姐

    是专门跟我老板,说难听话的,表面账目老板压根不管,只听J姐的,亏多少就

    是多少,赚钱别问她。

    这她一核算,真就按着平时的语气,「董,很难做。」

    我这谱得摆啊,说实话,心里是美得很,嘴上可不松口,脸一黑,接过J姐

    的数据,其实我懂个毛线,只看着最后的数字,是个负数,往L总那里一丢,

    「L总啊,这很难看啊,先抹平了再谈吧。」

    这回L总就该脑子疼了,他以为我不知情,就算我不知情吧,可他自己是清

    楚自己这一份的,跟着J姐就比划起来,什么人工费,运费啊之类,我懂个毛线,

    但是我明白一点,两边的底价,这可比全总都更占优势,因为我有个好哥哥,沪

    公子啊。

    沪公子其实也明着说的,还是要有点社会责任嘛,不亏就行了,只有一点,

    跟我老板的意思一样的,货款两清。

    至于全总,他那合同文件,我都看过的,假设以沪公子给我的底价,似乎还

    真是有盈余的,可想而知这些水多深,合着死就是死这个L总了呗。

    J姐这种老财务,跟她谈钱,去找个铁公鸡拔毛还快些,也就是唯独听我老

    板的,早些年,我给老板开车,那时候停个车也就两块三块钱的,一样问我要发

    票。

    惹得我好一段时间,自己掏钱得了。后来先跟Z总工搞好关系了,Z总工给

    我点明,这财务可是正儿八经的亲戚班子,果然某一次过节,有幸跟老板回家吃

    饭,J姐管老板夫人喊表姐的,也就是那之后,看着我才有好脸色了,再后来,

    出门需要去拿钱,也就随我要了。

    这L总肯定不是对手了,哭丧着脸,说是只能走海运才能省出来了,上海发

    船去防城港,猴年马月不说,这根本就是没有固定船只跑的。

    全总眼睛一瞪,这可不行,还必须是包着火车皮,直接往柳州开,因为有一

    条焦作铁路,能直达的,货车都不行,走公路要绕好远。

    L总这回知道难办了,也知道这个事情,看似捡钱一般,实际上要他的命。

    全总可不搭理他,业务给你找了,路子给你搭上了,干脆饭都不吃就走了,

    这L总还得毕恭毕敬的,假惺惺的送一段。

    那我也不必啰嗦了,趁着空,跟J姐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先请J姐离开

    了。

    等L总坐回来,天知道他想什么的,看着就我们俩,开口就是,「董,这

    生意真没赚头啊,您说要多少多少回扣,是真给不了,给得少了,您又不看在眼

    里,要不您提条件吧。」

    这L总,真把我当老板,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他这番话,听着是不是有点

    走投无路的感觉,嘿嘿嘿,那各位可就不适合去谈生意了。

    这分明是他有得赚,赚得还不少。

    我浅浅一笑,幸亏我老板,到处带我去长见识,我早就见过那些表面哭丧脸,

    背后笑开颜的二道贩子了,不过我是真想不出来,L总还能在哪里抠钱出来。

    心里有数,那就好办事,「L总啊,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当着全总面,我可

    不揭穿你,大家本地人,照拂一下也是应该,你这打个负数出来给我看,就太不

    给面子了。」

    其实我这是诈他,因为我不是搞这个行当的,真的不知道他能怎么抠钱。

    可这L总摸不准我啊,虽然我年轻,可我们企业这大楼好些年了,又不是昨

    晚才立在这里的,L总肯定知道的,合着我们一个公司,演他啊。

    还真没错,真是演他,只不过他想都不敢想。

    这货肯定是有门道赚钱,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董,不如我请您吃个

    饭?」我这也没啥理由拒绝,何况我是不怎么高兴的,招呼了门口的小Y,那就

    去呗。

    到了地方,小Y这货也回过味了,也可能是J姐还是谁,跟他提了一嘴。

    谱给我摆足了,跳着下车,给我开门。

    到了桌上,愣是没让我挨着酒杯,先放翻了L总的陪同人员,看着我使了眼

    神,勉强放过L总一马。

    L总还没得到我开口,自然是要说事的,眼一瞟,他那早就投降的陪同人员,

    硬是扶着墙出去了。

    而我们小Y,坐得笔直,我自然明白,「L总,我贴身的小Y,无须避讳。」

    这老货也是人精,赶忙就跟小Y碰了一杯,连吹带捧的一顿说,捧完小Y,

    自然就是来吹嘘我,我是打心底有点不高兴,手一挥打断L总,「L总啊,你这

    喝多了,不行就再谈吧。」

    这话可就不是规矩不规矩了,摆明就是瞧不起人了,为什么呀,这不行两个

    字,千万是不能说的,我们都说,男人嘴一张,吃四方,什么都能咽,就是咽不

    了这气。

    L总果然就坐直了,我浅浅一笑,敏锐的观察到L总眼里一股精光,等他开

    口。

    「董,明人不说暗话,这档子事情,老L是真没什么赚头,现今发达得很,

    什么咨询都查得到,什么开销要多少,什么费用要多少,也不是老L空口白牙乱

    说的,全总跟董是做大事的,老L是跑腿的,可您两位,八九位数的一单买卖,

    总不能连百八十万都不给老L吧。」

    我点点头,示意继续说,「董,老L也就跟您说白了,价钱真让不起,老

    L管着您和小Y兄弟,吃好玩好,您看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就把我们商量好的,最核心的问题说了,「L总,价钱

    我让了,只有一条,我可不跟全总玩什么三角债,你L总这里就得给我结清了。」

    这话一说,L总就「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L总肯定是想不到这一条

    的,因为没这规矩,但是呢,也没有别的规矩,这听起来很绕,其实很简单,既

    没有非要货款两清这种规矩,也没有说别人给你多少,你再给我多少这种规矩。

    两种规矩都是没有的,主要就是看怎么谈的,那L总可就不敢答应了,这让

    他全资垫着,哪怕他拿得出,也基本是全副家当了,他怎么肯冒那么大的风险。

    果不其然的,「董,这老L哪里垫得起,再说了,风险回报也不成比例,

    哪有拿着一百钱去赚一毛钱的道理。」

    我是死咬这一条的,「L总,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又不是开钢铁厂的,只

    不过恰好找得到这些玩意,我一样是要给钱给人的,你L总火车皮一拉,我这里

    钱可是早就到账了,明明是我垫着钱,你L总这话才是没道理呀,咱们要是踢来

    踢去,干脆让厂家找全总得了,你L总还吃得了这碗饭吗。」

    这话一说,L总也是无话可说了,为什么呢,这确实是这样的道理呀,合着

    你L总,什么好事都想占着了,嘴皮子一碰,低买高卖的,现今真没有这种生意

    了,有也是沪公子这等人物去做的,轮得到你L总吗。

    当然了,L总打死也想不到,我们这些材料,还真是沪公子嘴皮子一碰的事,

    一分钱都不用垫着。

    看着他犯难,我倒是也很烦,为什么呢,因为这破事,赶紧了掉算了,这老

    板的位置,我还真敢坐啊。

    而且沪公子也是打过招呼的,说是也有人在打听他了,人家办事情,都是几

    手准备的,万一我这里真行不通,别人不至于去跳楼吧,主要是这个项目,太牛

    逼了,真惹急了,一句服从调配,全都白搭。

    现在全总还能悠哉悠哉的,说明时间还够,没捞到钱,好歹沪公子能挣个面

    子,真正管事的人,自然懂得是受了沪公子的情的。

    只不过这些道道,也就是我陪着沪公子玩,不然我永远都摸不清。

    看着L总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更清楚,他的说辞,是完全说服不了我的。

    因为大的道理上,总归就是那么回事,你L总要挣这个钱,那就只能这样办,

    我又不会傻逼到去透底。

    其实这L总,在意的东西,是风险与回报,他干这行当,肯定明白全总那边,

    到时候去讨钱,是个麻烦事,全部齐活了,顶多也就给他一半,剩下的就去讨着

    吧,给自然是会给的,时间问题。

    那么他考虑的,就是他押进去这些钱,换成干点别的,能赚多少。

    摸透他的心思,我这时自然就得改唱红脸了,「L总啊,这年头,干点别的,

    保不齐连本钱都没了,这国家的钱,总归少不得你一分,总比你吃银行利息多吧。

    事到如今,我也跟你摊牌,这档子破事,是市里面渝公子要我做的,不然你

    老L,跟我吃不上这餐饭,也罢也罢,别说我们本地人不帮着本地人,我从钢铁

    厂搞这单玩意,钢铁厂的规矩,是给我千分之十五的回扣,我当一回热心市民,

    让给你了,啰嗦的话,我就不想听了。」

    这L总本来就是涨红着脸,搜肠刮肚的想着怎么说服我,这一下,听着我提

    到渝公子,又听着我又让出回扣,这回真就是老脸一红了,一时间,「这」啊

    「那」啊,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词,良久,重重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拿定了主意,L总也就是落下心里的石头了,这种场面的破事,认了也就是

    认了,比签字画押还管用,别说什么反复无常的气话,这样干的人,不是在地里,

    就是在河里,保管上上下下,无一人过问。

    这就是,无规矩,不成方圆。

    L总自然也称得上八面玲珑的人,招呼着又吃喝一阵,哪敢装疯卖傻,席间

    就假装开玩笑的,问我的喜好了。

    我可是要摆谱到底的,做戏做全套,小Y这机灵鬼,就会来事了,无外乎就

    是「嫩的」,「大的」。

    这L总也是哈哈大笑,这些破事情,懂的都懂,估计也就父子俩之

    间,不会

    谈论,别的任何场合,但凡有俩男人,都免不了。

    L总自然也是深知酒桌上的规矩,也深知有些酒话,比啥都管用,后半段,

    基本就是缠着我,无外乎是求着我,照拂照拂。

    这种话,原本我是不敢点头的,既然我是以这种规矩来说事的,自己也得守

    这规矩,我可没有喝昏头,我没真把自己当老板了,认真的说,也就是开场碰了

    一个,单独碰了一个,此后全是小Y挡下了。

    我此时的能耐,拿什么去照拂L总,不过我仍是点了点头,因为我后面还有

    沪公子啊,他搞的那些东西,可是低于市价的,囤得多了,也不是个事,倒是可

    以甩给L总这些二道贩子,我们赚我们的,他有能耐去转手,赚他的。

    这可不是吹牛逼了,确实能办得到,才能点这个头。

    那接下来,也就是朋友们期待的场面了。

    市里这些地方,按说起来,还真没有我不知道的,毕竟我就是管着玩嘛,场

    面上喊一声严打,难道我就没办法了吗,那就不称职了,所以这L总一带路,我

    就门清,这老货挺谨慎的,也真有点把我供着的意思,这地方,来头不小,具体

    就不说了,总归就是有人罩的,外面扫翻天,这里照样奏乐照样舞,消费自然就

    不会低了。

    L总的花样还不少,也是,能点头垫出这个数目的,要说是个身家清白的,

    怕是大伙能把我喷死。

    进门就点个全套,这全套可不是那个意思,这是我们这里场子的暗语,意思

    就是我们自己玩,你们别瞎啰嗦,按着全部包下的价钱收就行了。

    那也就是说,妹子也不是场子的了,场子里就管着我们安安全全的,出了啥

    事,背着护着让我们先走,我们三个人,就当成点了三个妹,按着往死里玩的价

    钱收,喝多了对着什么屏幕啊,茶几啊,可劲砸,都没问题。

    当然了,酒也不是这些假酒了,场子心里有数的,问清喝什么酒,他们自然

    有路子送来,也都是正儿八经的酒。

    到了这里,我就跟小Y使个眼色,不用给我拦着了,这点破酒,还真弄不翻

    我,真的喝醉了,也不至于说,L总趁机又改口,因为离了饭桌,就等于离了规

    矩,我在这里跟他说,把纽约华盛顿送给他都行,不作数。

    倒也还没有介绍一下,L总年纪挺大,怎么也是个四十好几的了,保养得还

    不错,就是头发稀疏了些,看着显老,也是难为他了,我这三十多的,让他个老

    哥,点头哈腰的,频频敬酒。

    可世道就是这样一个世道,素不相识,我得喊声老哥,让个道,让个位,都

    是理所应当,在这场合,三两杯下肚,我可就称呼着老L了,「老L啊,你这也

    太客气了,可不是我看轻你,老L你还是留着点肚子,不然小姑娘来了,你可吃

    不消了,哈哈哈。」

    L总可就不认这个了,这场合,他也无需喊我什么董,「老弟,你这就是

    真看轻老L了,想着老L当年,上山东,下贵州,从来不怂的,在贵州的苗家寨

    子,连干一十八碗拦门酒。」

    别的还好说,小Y可不惯着谁吹牛逼说喝酒,举起杯子,「老L,好汉不提

    当年勇,来来来,碰一个。」

    这一碰就不是一个了,我看着也看不下去,「小Y,拳怕少壮,酒也怕少壮,

    不能欺负前辈的。」

    这老L本就是硬喝,赶紧借坡下驴,「老弟说得对,一会我那干女儿带姐妹

    过来,陪着喝。」

    小Y这货,也是个狐假虎威的主,之前瞧得明白,知道这L总是求着的,自

    然也就怼上了,「老L啊,你这是「干」女儿吧。」

    老L赶紧就不笑了,「小Y兄弟,可不能乱讲,老L赌咒,绝对没有碰过。」

    小Y还要怼,「哦,难不成是黄花闺女。」

    老L讪讪一笑,转而对着我,「董,黄花闺女可不敢说,确实是磕了头的

    干女儿,之前也就是打算着接待个贵客的,可没谈好,面都没见上,一来二去的,

    这丫头嘴甜,我就想着,养着迟早能有用,绝对是没碰过的。」

    我这可还得端端架子,也就哈哈一笑,不接话茬。

    喝了一阵,这所谓的干女儿,也就来了,不过就是一个人,这小Y就不乐意

    了,等着这妹子,坐到我跟L总中间,就阴阳怪气的,「老L啊,你可真舍得啊,

    怕是你这女儿,得扶着墙出去了。」

    这妹子肯定也是明白的,小Y这意思,也就是说一个小妹子,就算你老L不

    来,不也得被我跟小Y给玩惨了。

    这妹子拿着一瓶酒,就跟小Y碰了一个,喝完才说,还有个闺蜜,离着远些,

    打车还没到。

    我也就打量了几眼,这叫婷婷的女孩子,也就二

    十二三的模样,倒也是算漂

    亮,有点网红脸的感觉,也是明白少不了挨cao的,穿着身连衣裙子,裙摆挺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