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之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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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巫愬等人将许德娘团团围住,受到伤害的她,此时眼中看到四个美味的佳餚跳来跳去,她扭曲的脸藏不住飢饿,现在她只想抓住一个来补补她刚失去的元气。 「圣上,这人好生可怕,她究竟是人还是鬼?」段云琴看着这张已变形的脸,怪异的走动方式忍不住发哆嗦。 「她是德妃。」宫承天望着曾是柔情似水的许德娘,如今却成了这副活死人,心中也满是感慨。 「她是德妃?」段云琴讶异的直盯着她瞧,当年那个貌似天仙的许德娘会成了今日这般恐怖的面貌是她怎想也想不到的。 「要不是朕当年误会她,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当年她和陶腻梦的事是眾所皆知的,您无须自责。」段云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但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她只好不断说谎。 「不,是朕害了她也害了孩子,她没错,错在朕不该强娶他人妻子,也就不会造成今天的错事。」 「他人妻子?」段云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接下来更令她错愕。 「她是陶腻梦未过门之妻,是朕拆散他们。」 「她和陶腻梦有婚约?」段云琴张大双眼不敢置信样,她讶异到说不出话来,她以为他们只是同乡所以聊得比较来,没想到背后竟有这样的缘分。 「他会这么恨朕,都是朕没查清原由,才造成今日的误事。」 巫愬和眾兄弟各用一条粗绳紧紧拴住她,四人用四条绳子团团将她捆成茧让她动弹不得,遂又用天道符令画在布上织成一块网,四人从上将网牢牢贴近许德娘,瞬间听闻她的哀嚎声,尔后巫愬手持令旗在她前后左右各插一面旗,唸着咒语,看着咒语随网越勒她越紧。 突然巫愬将午日水从上淋下,瞬间将德妃的头发溶的剩几綹,而脸也毁了一大半露出头骨,身体瞬间穿了几个洞发出阵阵恶臭令人做噁,但他们还是不为所动,各拿着剑往许德娘的身上穿过去,只见尖锐的哀嚎声撼动了整座皇宫,也彻底惹恼许德娘,她抓狂的使力,用自身的寒气将他们的剑弹了出去,又用力将令旗一面一面的甩出去,最后整个人发了狂般乱转,转了几圈后见她蛮力的将身上的束缚通通震碎,她怒了,她要毁掉这里的所有人,她转动着自己几年没动的身体,「喀、喀」的令人毛骨悚然,她一个挥手将上来阻挡她的人甩到一尺外,她缓缓的看向宫承天那边,她看到有个食物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好像很美味,她拖着不太自然的身体一步一步往他们靠去,学疏渊见不对劲,连忙使出银针插进她xue位,但她只是拐拐几声就把针拔掉,看着那美味的食物一直躲在别人后面。 萨郤丹瞧她步步逼近,不得已只好拿出硝烟往她身上丢去,但烟雾也只在她身上漫开后又持续逼近,丝毫对她造成不了吓阻,而巫愬等人又紧紧用绳索套住她脖子限制她的行动,没想到她竟用指甲在脖子上划出几道伤痕将绳索弄断,段云琴见苗头不对马上就往后跑去,但许德娘怎可能放过她,她突然跃过他们几个人后,撅住她脖子,狠狠往她脖上咬去,她的惨烈声瞬间衝破大家的耳膜,而一旁跟着她跑的丽偽娘见她的惨状,也忍不住惊声尖叫,而许德娘则一把将指甲插入她咽喉,往她喉腔狠狠咬去,瞬间她也成了一副皮包骨的尸首,眾人见她们惨烈的死状,无不纷纷挤靠一起,就怕自己成了她下一个食物。 「糟了,她的威力又更大了。」萨郤丹担忧的说。 「这话怎么说?」学疏渊不明白的问。 「她因刚才被我们耗了不少体力所以才会吸人血,等她吸完人血后又会比刚才更强大,现在想拖延她的时间更不容易了。」她虽这么说,但巫愬他们还是不畏惧的挡住她的杀戮,巫愬用道教的符咒贴住她的额头,并握起她的手腕将其折断,只见许德娘的嘴里不断冒着痛苦的白烟和凸愣的大眼不断上升的杀戮,巫愬只能打断她的骨架,让她的骨架瞬间松散的往后仰,没了撑力的骨头,是没有办法站起的,只见许德娘痛苦的在地上扭曲着,而断掉的骨头这时也不断散着烟和毒气,眾人只能掩鼻看着她的毁灭。 正当优允斌和陶腻梦打得正火热时,万俟残雪由后方突袭着,她直直的往他背后刺去,却没想到被他躲开,她气恼的往他砍去,陶腻梦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挡下,这更令她难堪。 「想不到优护法也会用这种偷袭的方式。」陶腻梦忍不住揶揄他。 「这不关优大哥的事,是我要替我们蛮族刷屈。」万俟残雪不想让他说笑优允斌,便极力往身上揽着。 「蛮族?」他怪异的打量她上下的服装,这的确与青海人不同,但他没得罪过她们,为什么她要刷屈? 「你假借蛮族名义动了回生术,让青海人以为是我族人所为,无辜让我族人背黑锅,难道我不该向你讨公道吗?」 「公道?这世间早就没公道,你就算有本事杀了我,也换不到你要的公道。」 「只要我杀了你就是还我族人公道。」万俟残雪难压心中怒气,她稚嫩的招式挡不下他几剑,但她还是坚决的不下战场。 「小心。」眼见万俟残雪快撑不住,优允斌只能替她挡下最后几招,虽说有失江湖道义,但为了不让她受伤,他只能代她对付他。 两人刀锋相见非得比得你死我活,下手都不留情面,他使出五毒掌,他就使太极,他换泰山压底,他就使醉拳,两人的武艺不分轩輊,突然他使出龙爪掌,掌掌拳风、快速敏捷,而他就用狡兔三窟,虚幻无比、移动瞬间,连一旁观看的万俟残雪都不晓得该如何出手,只能静待奇变。 就在她屏气凝神等待结果时,优允斌给了他一腿让他跌了下来,万俟残雪见机不可失,她马上上前将剑刺向他胸口,而他虽受点轻伤,但躲避的能力还是有,他快速闪过她的利剑,还能马上还击向她使出锁喉功,她一脚踢过闪避,但对式几招后她已显下坡,再踢一腿她的脚被他撅住,他狠狠的往她的腿一捏,痛的她大叫,而优允斌则一剑刺往他背后,陶腻梦察觉背后有危险,马上放了万俟残雪跳往优允斌身前与他再斗,但他利用万俟残雪痛而蹲坐地上之时,从怀中射出两把暗器,而一端的萨郤丹见状马上挡在她身前。 「啊!」虚弱的萨郤丹任由暗器刺入她体内却无力将它们弄出,而万俟残雪这时也顾不得腿伤,急忙起身搀扶着她,担忧的语气盈满双眼:「郤丹,你怎那么傻?」 「郡主,」萨郤丹整个重量全倒在她身上,她扬着笑脸,该还的她还了,「没事了。」她的手因摀着伤口沾了血却不忘替她拭泪。 「怎会没事,我找学先生,优大哥说过他医术高明,他一定能救你。」万俟残雪的泪全洒在她身上,心疼她身上的伤。 「没用的,在我死xue,谁也救不了。」在女巫世界多少也学过医学,她深知自己已见不到日出,就急着把握机会把自己想说得话全都说完,「郡主别哭,郤丹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不,还没,你还要陪我回蛮族,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 「十七岁那年,你救我全家,我娘要我报恩,跟随郡主来到青海,度过最后的日子我很满足,你别为我难过,只是我再也不能陪你、保护你,往后在宫中你自己要小心,王忠是个好人,往后你要多听他的话。」她一一交代着,但万俟残雪根本不愿听。 「我不要、我不要听。」面对这个从小就一直无怨照顾她的大姊姊,现在却为了救她而牺牲生命,说什么她也不能原谅自己的任性。 「郡主,你以后再也不可以像个孩子为所欲为,要想想蛮族很多事,要以蛮族为重,不可以再任性,也不可以再偷溜出宫。」 「还有你啊,你会帮我的,不是吗?」 「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萨郤丹连说话都觉得困难、呼吸也开始急促,视线也开始模糊,她知道时间不多了。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逞强,你就不会这样了。」万俟残雪自责着。 「我这条命是你给的,能替你挡下是我还你十年前的恩情,我已经无憾了。」吃力的手只能缓慢的抚摸她的脸。 「不,你若要还我恩情就得陪我一辈子,不然我一辈子都不认。」 「郡主,别哭、别哭。」最后一次将手贴在她脸上,萨郤丹再也没力气了,她缓缓闔上眼皮、让呼吸断了线、嘴角却上扬着,带着知足的脸颊离开人世。 「郤丹?」万俟残雪愣着看再也说不出话的人,她顿时才明白什么叫伤悲,她最好的朋友离开她了,她再也看不到、听不到她了,再也不会有人麻烦她做事了,再也…… 「郤丹。」悲慟的声音在夜间显得特别大声,在场的人无不替这位女子感到惋惜,当年一个错误造成那么多人的牺牲,想必这也是那个县令当初所没料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