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7

    先艺娱乐的专属白金录音室里，空间非常宽敞，虽说灯光有些昏暗但还是可见到里面充满科技感的sole及各种专业设备。

    汪敏赫进入录音室，敲敲玻璃和在隔音室里玩乐器的琛哥打招呼。

    琛哥挥了手，和里面的乐手讲了几句后走出来。

    「还没忙完吗？」敏赫泰然的打招呼，显现两人熟稔的好交情。

    「坐吧，录音这事没有忙完的一天的。」

    「琛哥应该听说了吧，公司要帮我作个人专辑这件事？」

    「恩，小凤给我打过电话。」

    「那你觉得勒？」汪敏赫以探询的语气问着，希望良师能为他指引明灯。

    「老实说，她们的想法也没错啦，我和tnw的合作太顺利了，很容易让你陷入风格相似的巢臼而不自知啊。」琛哥很有风度的自我解嘲。

    「我们之所以合作顺利，是因为琛哥在音乐方面一直给我们很大空间啊，就算是个人专辑，我也不想屈就市场绑手绑脚的。」

    通常玩摇滚的这掛人，骨子里都流着善变好动的热血，接受度奇高，可汪敏赫却对新製作人一脸抗拒，这反常态度让琛哥无比好奇，「你不想和新人合作尝试点新东西，激盪出不一样的火花吗？」

    「不想。」

    「听小凤介绍，安雅是留外派很有实力的音乐人啊。你反对她的理由在哪？」

    「没什么理由，就是不想。」汪敏赫不屑的飘眼。

    「那……若不要她，你有考虑过其他人吗？」

    「除了你，我没考虑过任何人。」

    「既然没有其他属意人选，何不和安雅一起试试看？」

    「就是不要她。」

    「欸，汪敏赫你这表情真彆扭耶，老实说，你不要安雅一定有理由吧？」

    「没什么理由啦！」汪敏赫一脸叛逆，儘管恩师在前不该造次，但在琛哥咄咄追问下，他还是如被人逆毛乱摸的猫，弹了起来。

    难道换掉新专辑製作人还得昭告天下，安雅是高中时代拋弃他的女友吗？

    为什么偏偏是安雅，为了自己前途拋弃他，立场不坚的女人！

    「现在时间还很充裕，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为反对而反对，吃亏的是你自己啊！」琛哥安抚的拍拍汪敏赫肩膀，「无论你想做什么音乐，我都会在背后当back-up，这是我对你的保证，不过，你可别作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好啦，我会再想想。」汪敏赫虚应一番。

    「等这两天新人专辑忙到段落，我会帮你注意有哪些不错的demo，就算不能掛名当製作，友情赞助些demo总不犯法吧？过几天再来找我吧！」

    琛哥说完后看了一眼墙上时鐘。

    「喔，都这个时间了，难怪肚子一直咕嚕叫。走吧，我们两个去吃午餐。」

    「你没吃早餐吧？」离开製作人这讨厌话题，汪敏赫情绪渐渐平缓，「早知道你一待录音室就会忘记时间，我已经请人去准备你喜欢的蒸饺和酸辣汤了！」

    「喔？有新助理帮忙了吗？」

    「小凤姐硬塞来的啦，一下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凑合用，过几天再想个办法……」

    「看看你，又在跟小凤闹彆扭！」琛哥纵容的笑了笑。

    ＊＊＊

    哇，这就是录音室啊！

    当姚心瑀循着手机地址走进录音室，表情立刻像刘姥姥逛大观园般暗自咋舌，在人来人去的空间里，她一看见汪敏赫就雀跃的迎上去。

    「汪敏赫先生！」

    两个男人聊完正事后开始间话家常，听见呼唤后一齐转头。

    汪敏赫身边的那个男人？

    那个年约四十出头的男人，那相似的神韵勾起了姚心瑀隐藏在心扉深处的遥远回意，立刻攫获了她的视线，原先的兴奋好奇消失无踪，她的眼瞪得奇大，呼吸频率急遽失距。

    表情宛如被雷击。

    这张脸，是记忆中那个人没错吧……

    没料到会在这时间、这地方看见「他」，姚心瑀感觉自己平静已久的心湖彷彿被人投入巨石受到撼动，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不知该何去何从。

    「莉露，你怎么回事？」汪敏赫看见她突来的眩然，一脸不解。

    听见汪敏赫嗡嗡嗡的疑问，姚心瑀却突然哑了似的无法应答，双腿更不由自主发颤想逃。

    如果早知道会在这里遇见那个人，她应该先想好第一句话该问什么的。

    为什么离开她？

    为什么狠心拋弃如此幼小的她？

    不，她还没准备好，该用什么态度面对那个人啊……

    「喂，你干什么！」汪敏赫不知所以然的抓住转身欲逃的姚心瑀。

    「放手，我、我想回家了！」姚心瑀甩手不成，被迫慌乱的再度面对琛哥，再看一眼后她心湖上的涟漪盪的更深了，她情怯的避开眼光。

    「我们认识吗？」琛哥看着小傢伙的反应有些疑惑。

    那个人不记得了？

    难道他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吗？

    「你……」琛哥空白的眼神刺伤了她，好不容易萌发的希望之火又被浇熄，想做些什么假装镇定，偏偏颤抖的小手不小心甩落了提袋。

    食物四散，搞的地板一片狼藉。

    汪敏赫表情错愕，使劲拉住她手腕，「莉露你疯了是不是！」

    「敏赫，不要这样！」琛哥温柔的帮忙缓颊，看姚心瑀的表情多了分怀疑。

    「拜託你们走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姚心瑀对自己在这两人面前表现出莫名奇妙的激动感觉既懊恼、又失望，她知道自己有多狼狈，眼眶里蓄满羞赧的泪水，她低垂着脸，就怕被人发现。

    拜託你们走开吧！

    即使泪关封锁的再严密，她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就快忍不住溃堤了……

    「你干的好事自己收拾吧！我和琛哥出去用餐，如果回来后地板还是这样，你就死定了！」汪敏赫隐忍着怒气，下了通牒。

    待汪敏赫和琛哥离开后，姚心瑀抹抹脸，假装镇定的避开好事者眼光，从茶水间找来抹布，蹲在地板上擦地。

    期待这么久和那个人再见面，没想到却是如此不堪，心思纷乱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她，边擦地板忍不住簌簌地哭泣起来，任泪水濡湿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