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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脑咸鱼在八零 第11节

    奶粉厂里买回来的设备并不是专门为奶粉厂定制的,而是从沈市制药厂买回来的生产线,不过不是淘汰下来的,而是全新的。

    沈市第一药厂原先买这个生产线是为了开发四君子汤的中成药,没想到被巴蜀药厂抢了先,这条生产线自然就闲置了下来。

    用这种制药的设备生产奶粉,可以说是牛刀杀鸡了……不过价格也比一般的奶粉厂生产设备要贵。

    贵有贵的好处,比如杀菌设备是药品级的,生产出来的奶粉更安全;温控设备能够精确到0.1摄氏度,而普通奶粉生产设备的温度精度大约在2摄氏度上下浮动。

    虽说温度对于奶粉生产的影响不太大,可那针对的是普通奶粉,研究区里生产的高品质奶粉对温度的需求极高,0.1摄氏度都只能算是勉强达到了及格水平,别说优秀了,距离良好都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走,有难以计数的技术难关需要攻克。

    那微末般的差距,决定了品质的云泥之差!

    陶娇杏对着设备的使用说明书琢磨cao作,一一设置好生产参数,谢挺将挤下来的牛奶投入到投料口中,杀菌消毒、烘干脱水、充氮包装一条龙生产线启动。

    因为买的是药厂的设备,连带着用来装奶粉的都是装药品的那种不透光硬塑料袋,只不过这些硬塑料袋上面没有印任何的文字。

    谢挺一鼓作气把奶牛场里攒下的鲜奶全部加到了投料口中,陶娇杏负责把那些新生产出来的奶粉装进纸箱子里。

    新生产出来的奶粉还带着温热,握在手里热乎乎的,陶娇杏没忍住当场就拆了一包,像是吃炒面一样干吃了一口。

    谢挺还忙活着引自来水冲洗设备,见陶娇杏已经开吃了,他满脸期待地看着陶娇杏,问,“咋说,味道咋样?”

    陶娇杏咂摸咂摸嘴,没回答谢挺的问题,而是仔细琢磨这奶粉的口感。

    比直接喝鲜奶要多带一些甜味,大概是牛奶中的乳糖水解了,口感很细腻,奶味也比鲜奶要醇厚一些,这也很正常,毕竟是鲜奶浓缩过后得到的。

    让陶娇杏奇怪的是,这奶粉吃到嘴里,怎么会给人带来一种莫名其妙的愉悦感?

    她回到谢挺道:“味道很香,我觉得没问题,你也尝尝,待会儿冲着喝一下。”

    陶娇杏没把自己心里的顾虑说给谢挺,而是趁谢挺不注意,收了一包奶粉进交易区,看了一下交易区给出的鉴定结果。

    这交易区智能得很,估价结束时肯定会给出个鉴定结果,万一这奶粉有质量问题,价格绝对会被压得很低,说不准都卖不出去。

    交易区给出的价格要稍微低于研究区那小作坊里产出的奶粉,但也差不了太过,而且商品介绍中明确写着一句介绍——“几乎完美的牛乳粉,评定等级:优秀。”

    几乎完美,那就说明还不完美。

    可陶娇杏一没有强迫症二不是完美主义,她对这奶粉的要求没那么苛刻。小作坊里是什么样的设备?自家奶粉厂是什么样的设备?二者能比吗?

    能有现在的结果就相当不错了。

    谢挺已经给自个儿冲了一包,还没喝呢,他就已经惊讶上了,“这奶粉有点奇怪,我在卫生院住院的那段时间,有战友买了奶粉去看我,我冲泡过,热水一趟就结块,需要不停的搅和才行。咱家这个都没咋搅和就直接冲匀了……”

    陶娇杏自然知道这个特性,几乎完美的牛乳粉,怎么可以有结块的问题?

    这里面的科技含量没法儿同谢挺细说,陶娇杏怕自己也讲不明白,反倒是会把自己也给绕进去,索性套用了万能的理由,“咱家的牛奶品质好,那些结块的都是品质普通的牛奶。”

    谢挺信以为真,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原先心里还有的一点紧张在牛奶入口的那一瞬间就全都没了,“妥了妥了,这奶粉绝对不会有啥问题的,味道是真香,我咋感觉比喝鲜牛奶还要香呢?”

    “几斤鲜牛奶才能浓缩出一斤牛奶来?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浓缩的都是精华,咱家这奶是精华奶。”

    一碗热乎乎的牛奶喝下肚,谢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通泰了许多,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就是全身都很舒畅,就好像是压力和烦躁都离自己远去了。

    他同陶娇杏说,“回头汽车厂的人来拉牛时,咱送他们一些奶粉,让他们尝尝。保不准明年的买家就有了,汽车厂的工人都有钱,舍得喝牛奶,要是相中了咱家的奶粉……咱奶粉厂的收益就算是有个保底了。”

    “成,你给爸妈他们送一些过去,叫他们都尝尝,还有同村的那些从咱家订牛奶的人家,也送两三包过去给尝尝,好名声不嫌多的。”

    谢挺看了一眼屋外面的院子,说,“不急,我先把院子里和门口的雪给清理了再送。”

    陶娇杏点点头,反正送奶粉和清理院子里的雪的活儿都是谢挺的,他今天干完就成。至于先干啥后干啥,由着他去。

    家里还有牛rou,她想吃手打牛rou丸子了,这挺费时间的,得现在就去准备。

    第16章 练手

    手打牛rou丸是个细致活儿,需要纯靠菜刀与人力把牛rou剁成细碎的rou糜,里面可以什么都不加,也可以加入一些鸡蛋和淀粉,看个人口味。

    陶娇杏有从交易区买回来的菜刀用着,剁rou倒不是什么难事,她多剁了一些rou糜,不仅做了牛rou丸,还包了牛rou萝卜馅儿的饺子。

    按理说应当是牛rou芹菜馅儿的,可眼下的琥牢山冰天雪地,去哪儿搞芹菜去?加点白萝卜做出来的味道也很香。

    包饺子的空当里,陶娇杏突发奇想,能不能把研究自家那几十垧地里该种什么的难题抛给研究区?

    心动过后就是行动,有上回那‘研究方向4’打底,陶娇杏对自个儿这金手指的期待值是很高的。

    熟悉的面板,熟悉的研究方向。

    “研究方向1:最大产量。”

    “研究方向2:最优质量。”

    “研究方向3:最高收益。”

    没有研究方向4出现,陶娇杏也觉得不需要有研究方向4,研究方向3就让她很满意了。

    人种地是图了个啥?这是一个很哲学的问题。

    陶娇杏是个俗人,她心里有个俗了吧唧的答案——图赚钱啊!

    辛辛苦苦忙活一年,不图赚钱还能图啥?图感动自己?图感天动地?

    ‘最高收益’这四个字一下就锁定了陶娇杏的心,她感觉自己稍微犹豫一下都是对金钱的不尊重。

    研究方向一确定,那小庙与小作坊就同时挂起了进度条。

    陶娇杏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玄学与科学双管齐下的大场面了,她很淡定地关掉面板,一边静候进度条跑完,一边往油锅里下rou丸子。

    捏好的牛rou丸子必须在油锅里炸一炸才更香。

    ——————

    耿菊花是闻着香味儿找进厨房的,她见陶娇杏炸rou丸子的时候用了半锅的油,下意识地就心疼了一下,“也就是现在日子过得宽松了,这要是早二十年,你这做饭法子会被人说资本家做派的。”

    陶娇杏浅笑着,手上炸牛rou丸子的动作没停,“所以说这日子越过越有盼头了呀,要是现在还不如二十年前,那岂不是说我们这二十年都白过了?”

    耿菊花顺着陶娇杏说的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她忍不住感慨说,“老三家的,你这心态是真的好。”

    “好心态过日子和坏心态过日子,都是过,日子不会变长也不会变短,何必让自己每天都窝一肚子火,憋一肚子的不如意呢?妈,盆里有炸好的丸子,您自己拿了吃哈,我手头不方便,就不招呼您了。”

    耿菊花连连摆手,瞅着院子里问,“老三呢?咋不见他?”

    “奶粉厂的设备试了一下,生产出不少奶粉来,他去给同村那几家订奶粉的人家送去了,没给您送?”陶娇杏诧异。

    耿菊花一脸迷惑,“没啊……估计是走岔路了。”她转眼又说,“不过他在不在都没啥,我是来找你商量的。”

    “啥事儿啊,咋还得找我商量,您和爸做决定不就成?”

    耿菊花瞅了一眼外头,语气中带上了恨铁不成钢的火气,“我和你爸商量不出个名堂来啊,是小梅的事儿,她不想上了,说是想去学啥美容美发,还给自己剪了个日本头。”

    “你是不知道,她顶着个圆乎乎的头发回来时,我和你爸差点气晕过去。那鬼子的发型有啥好学的?看一眼都觉得晦气!我一气之下动剪刀把她那发型给剪了,现在虽然难看了点,但起码看着不糟心不晦气。”

    “你说小梅学啥不好,非要学鬼子?数典忘祖的玩意儿!也就是这几年风气开放了,不然她顶着那个头在村里走一圈儿,腿都能被打断!”

    陶娇杏脑海中浮现出谢小梅那张脸,在那张脸上套一个圆乎乎的日本头……这画面有点辣眼睛啊!

    “妈,小梅和谢挺一样都是长脸,人家日本头适合圆脸的人吧……长脸剪个日本头,是不是有点像拖把?”

    耿菊花原先就觉得自家闺女那‘时髦发型’有些似曾相识,可一时间还真没想到像啥,这会儿被陶娇杏一提醒,再瞅一眼陶娇杏挂在院子里那晾衣绳上的拖把,更气了!

    “杏子你说得对啊,就是和拖把一样!忒丑了!我觉得小梅这丫头就是故意的,她知道要是自个儿不念了就得嫁人,所以剪了个那样的发型回来……我和你爸骂也骂了,吓也吓了,这丫头就是不听话,你帮妈出出主意,咋样劝劝她。”

    说曹cao,曹cao就到。

    谢挺和谢小梅一前一后的进门,谢小梅一眼就看到耿菊花,活脱脱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妈,你咋在!”

    “我来还得和你打报告啊!”耿菊花没好气地说,她看到自家闺女就烦,原先是看着自家闺女的日本头觉得烦,现在是被丑得烦……

    耿菊花心里也微微有些后悔,自个儿不该一时着急就把自家闺女的头发给剪了来着,用皮筋往脑后扎个小辫子也比现在强啊,好端端一个大姑娘剪了个男人头,看着越发糟心了。

    眼看这亲母女俩就要掐起来了,陶娇杏赶紧开口解围道:“小梅,快尝尝三嫂做的牛rou丸子。”

    谢小梅嘿嘿一笑,“还是三嫂对我好。”

    陶娇杏看看耿菊花,再看看谢挺,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同谢小梅说,“小梅啊,你是上过高中的人,比嫂子有学问,嫂子是信你的。咱妈同我说,你不想念了,想去学剪头发?”

    谢小梅觉得嘴里的牛rou丸子都不香了,“嫂子,我确实不想念了,我这水平,铁定考不上大学,念书不是浪费咱家钱吗?我去学个美容美发,还能给家里赚钱呢!”

    陶娇杏‘深以为然’地点头,“你是这样想的啊,那嫂子支持你。”

    耿菊花眼看陶娇杏这就叛变了,当下就急得瞪眼,“杏子,我是让你劝她,不是让她惯着她啊!”

    陶娇杏递给耿菊花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同谢小梅说,“不过吧,嫂子觉得,既然念了高中,那就得念完,把毕业证拿了,好歹算是个高中毕业生不是?你就差半年就毕业了,要是不念这半年,前面两年半是不是就白念了?”

    “还有啊,你的孝心很好,嫂子看在眼里,嫂子也支持你去继续学习。老祖宗都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既然想去学美容美发,那就认真去学。一边提升自己的理论知识,一边提升自己手上的技术。”

    “咱妈刚刚那么着急,不是拦着你不让你去学,而是你没说明白,以为你是要去当剃头匠来着。三嫂知道你想学的是啥,你是想去做造型师,最起码是去给结婚的新娘子化妆盘头那种,这也是技术活儿。”

    “嫂子眼下就有个办法能帮你练手,正好你也放寒假了,把基础打扎实,明年六月高中毕业后就能去追逐你的梦想了。”

    谢小梅一脸的憧憬,“嫂子,你太懂我了!我就是想去做造型师,就和报纸上印的那些港台明星一样,那多风光啊!嫂子,你说是啥练手的办法?就凭你这么懂我,我都不会辜负你!”

    陶娇杏看向谢挺,“去给小梅拿一把剪刀回来,再去养牛场牵一头羊,反正那羊也得杀了,正好给小梅练手。小梅,你就把羊毛当成是人的头发,好好练手艺,也顺带着帮嫂子把羊毛给剪了,拿去卖了钱置办年货时给你买个灯芯绒的裤子过年穿!”

    谢小梅:“???”

    耿菊花好悬没憋住笑出声来,敲摸给陶娇杏竖了根大拇指。

    谢挺也是被陶娇杏这馊主意给震惊得哑口无言。

    可一条灯芯绒裤子对谢小梅的诱惑太大了,她在这颗‘蜜枣’的诱惑下,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养牛场里养着的羊到死都没想到,自己临死前还得体会一把社死。

    好端端的羊毛愣是被谢小梅给剪得像是狗啃了一样,这儿一块那儿一块,参差不齐的……那些羊但凡有点羞耻心,都没脸再去见其他羊了。

    不过谢挺也没给这些羊社死的机会,等谢小梅把一头羊的羊毛给祸祸完之后,他就给那外表砢碜还冻得哆哆嗦嗦的羊一个痛快,把羊皮剥下来,去村里吆喝一声,有的是人家想买点羊rou过年吃。

    拿羊rou炖个羊rou锅子吃,味道多香啊?

    比羊rou更受欢迎的,是羊杂。好多人就馋一口羊杂汤,因而羊杂卖起来比羊rou还走俏,只是羊杂的价格比羊rou低一些。

    陶娇杏一直都在暗中观察谢小梅剪羊毛的进度,也在等谢小梅知难而退放弃美容美发的梦想,没想到谢小梅居然真坚持下来了,而且拿剪刀的手也越来越稳了。

    原先她给一只羊剪羊毛就得花费大半天时间,现在一小时能给两只羊剪完羊毛,而且剪得整齐好看,羊毛的长短都看着整齐划一,相当漂亮。

    陶娇杏心里有了结果,大概谢小梅是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如果不是真的爱美容美发,咋能忍着羊膻味儿给这么多羊剪完羊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