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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 老子cao你妈!(微h)

    电话里传来一个暴躁的男声:“周琮佑,你在伦敦!?”

周琮佑微微挑眉,慢吞吞的答:“在又怎样。”

说话时将唇贴在涂笙的后背,下身的硬物抵着湿漉漉的xue口。

他这般好整以暇,电话对面的男人已经在气急败坏边缘:“那小鬼现在跟你在一块?!”

手机开着扩音,被点了名的涂笙蹙眉往后看,她开口想讲点什么,身后的男人劲腰一挺,又直直插了进去。

“啊哈……”她想讲话却变成婉转的呻吟。

周琮佑一手按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过手机,特地放到涂笙跟前。

他掐住她的下巴,对着电话道:“呵,你猜?”

说着压着人挺腰用力抽出再插入,撞出剧烈的声响。

涂笙被掰着下巴,话讲不出来,但声音也收不住,又娇又魅的两个单音:“嗯……啊………”

电话就在跟前,这样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对面沉默了两秒,愤怒的骂出声:“周琮佑!cao你妈!老子cao你妈!”

“你给老子放开她!听到没有!你他妈的!”

涂笙有些心虚,也有点讨厌被这样对待,她挣扎着要推人,无奈力气早就用光了。软软的扭动两下,男人稍用力就把她压牢实。

周琮佑被骂也不生气,反而笑的邪气,他凑到她耳边讲:“他要我放开你呢,可明明是你咬着我不放啊。”

哪里是对涂笙讲,分明就是故意说给电话对面的人听。

一边说话一边恶劣的用力干xiaoxue,插得咕叽咕叽作响。

陆廷在那头没听见干xue的声音,不过他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整个人彻底暴走,“cao!我cao你妈!cao你妈!周琮佑,你别让老子找到你!”

连续三声国骂,把他的愤怒展现的淋漓精致。

周琮佑很是不屑的嘁一声,“在找到我之前,你还是先解决一下崔氏兄妹吧。”

他说完不再管电话,凑过去亲涂笙的嘴唇。

她一直被他掐住下颌,半个字也说不出来,现在被亲吻着,单音也听不见了。

涂笙抽出一只手,想把跟前的手机扔下床。男人眼疾手快的按住,拢着她的纤手,要她摸自己。

“别管他,碰碰我笙笙,像刚刚那样抱我。”

他用气音在她唇边讲话,单手死命箍着她的腰,腰胯抵着她的小rou臀,往里研磨,顶着花心转动。

她下边湿得不行,已经完全不清楚他在讲什么,难以控制似的自己咬着唇,长长的叹气,“啊哈…………”

“乖笙笙,要去了吗?嗯?是不是要去了?”

周琮佑咬着她的唇讲话,语气很温柔,但压着人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涂笙讲不出话,胸脯压着床单,一身嫩rou白皮被压榨个干净,一时半会只会嗯嗯啊啊。

近在咫尺的手机一直都在通话状态,陆廷什么都听见了,气得直接摔手机。

他在那头什么都骂了个遍,又恨涂笙,恨这小恶魔没底线,旧相好一出现就被拐到床上去。

可恶的是他现在又找不到人,开个跑车在大街上狂飙,恨不得马上把周琮佑逮出来一枪爆头。

而最糟糕的是,他在十分钟前,接到了崔家兄妹的电话。他们刚下飞机,说来伦敦旅游。

不然他也不会知道周琮佑来了伦敦。

不然周琮佑也不会“好意”提醒他,要他先解决崔氏兄妹的事情。

*

酒店里的两个人一直做到下午两三点,午饭都没有吃。

涂笙最后倒在男人臂弯里,坐在酒店浴室的浴缸里泡着水,透过观景玻璃看外边的泰晤士河。

周琮佑揽着人,神情惬意,手指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游走。

湿润的指尖点在她脸颊后停住,“饿不饿?要不要叫他们送餐?”

“嗯。”涂笙懒洋洋的,好像浑身被抽掉了骨头。

于是男人起身去外边拿电话点餐,没几分钟又折回来,重新把人抱到怀里。

他一手圈住她的腰,将人挪到两腿中间。垂眼看到她手腕上还有被绑过的红痕,被热水泡过后看起来有点肿。

男人握住其中一只放到唇边亲吻,“跟我说说你这一年多怎么过的?”

“还能怎么过?无非就是上课,偶尔假期出去玩一玩。”涂笙闭着眼,比起聊天更想睡觉。

周琮佑亲完她手腕,又亲她指尖,继续问她:“那这一年多,你都跟陆廷在一块?”

他语气毫无异样,佯装得很好。

涂笙很淡然的回答,“没有,前不久才碰到他。”

确实不久,连十天都没有。而且在两人碰上之前,他就通过周雯莹知道她在伦敦。

早知道这样,他该放下手里的事务,当时就立马过来。

周琮佑明明什么都调查清楚,非要问她,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咬她指尖一下,语气有点心烦:“不许再见他了。”

涂笙也觉得心烦,没有搭腔。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候很容易被冲昏头脑,先是被陆廷的花言巧语弄得心软,后被周琮佑稀里糊涂拐上床。

结果,现在事情又变得很复杂。

她啧一声,烦躁的拿手拍水面。

周琮佑见她开始耍小脾气,反而笑了,“崔家两兄妹这几天也在伦敦,估计现在已经跟他碰面了。”

涂笙顿住:“他们来做什么?”

他手不规矩的开始揉捏她的嫩奶,“还能做什么,趁着黄金周来旅游。”

涂笙哦一声,被人捏奶捏得气息不稳。

周琮佑继续讲自己的重点:“是你自己说的啊,为了家族利益站在别人身边,就该想到跟你再没可能。”

只是姓陆的那小子太不识相,还以为能纠缠她一时就能纠缠她一世。

他咬一口她颈间的痒痒rou,非要她给个准话:“听到没有?”

涂笙推他的脸,莫名有些生气,“听到了!”

她回身扑过去反咬他,含着人家的薄唇就咬出个血痕。

周琮佑搂紧她的腰,随她发泄。

两具赤裸的身子在水中滑腻腻的纠缠,男人给她咬着唇,掰开她的腿儿,挺着硬起来的roubang又款款的插进去。

涂笙咬了人,又抬手锤他:“你讨厌,我不做了,我要吃饭!”

男人不动如山的抓捏她臀rou,插xue插得很惬意,很缓慢。

“不做,我就插在里面。”周琮佑细密的吻她,精致的面庞沾着水汽,微哑的声音很有些性感。

涂笙两手搭在他肩臂,起伏间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他变了,又觉得他没变。

最终小恶魔哼哼着,缩进他怀里。

第一百二十七难得的温柔<小恶魔(咸鱼精)|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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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难得的温柔

第二天涂笙有课,不像国内黄金周放一整周,伦敦只有一天Bank?holiday。

可周琮佑没放人,缠着人在酒店床上又是一整天。

原本白天涂笙醒来也快接近中午,上午的课就这样翘掉,下午被男人顺理成章的压在身下,温声软语的哄着做了两次,休息一阵后又过去几个小时。

快六点时周琮佑不知接了谁的电话,在套房客厅打了近半个小时才回房间。

再回去涂笙已经洗漱好,赤裸着身子,慢吞吞的靠着床穿衣服。

因为耽搁了一整天,她心情很不好。男人走过来搂她,把人提溜着坐到床沿,脱掉她才穿好的上衣。

涂笙不爽的瞪人:“喂!”

“我已经叫人送新衣服来,你等几分钟,不穿这个。”他说着捡起落在地毯上的睡袍,帮她穿好。

他自己也披着一件睡袍,腰带系得松松垮垮,白皙的胸膛上几道长长的细口子。

红彤彤的,清一色指甲印,每一道都跟小恶魔的利爪相吻合。

而他此时躬下身,手从她大腿摸下去,捉住她的脚来亲。

圆润可爱的几个脚趾痒得蜷缩,男人又偏头吻她的脚趾头。神情跟俊脸都是清冷的,偏偏唇热得烫人。

他亲完左脚亲右脚,涂笙痒得开始发笑:“哈哈,别闹啦,好痒!”

细肩抖啊抖,笑得很开怀,实打实的在开心。

就是没注意睡袍已经滑到腿根,自周琮佑的视线看过去,隐约看到艳糜的小rouxue。

他眸色暗了几分,面颊贴着她的脚踝,蜻蜓点水的吻一步步往上,经过小腿到腿弯,再到大腿根。

在将将要含住那两片艳rou时,涂笙另一只腿曲起,直接踩在他肩上,阻止他继续范进。

“周琮佑!再来我就真的生气了哦。”

她被亲得面颊红红,但是身体不允许呀,xue里一直是酸的胀的,再来一次她怕是要挂掉。

周琮佑耸肩直起身子,“好吧。”

暂且饶过她。

话虽这样说,却像是在故意勾引她,他凑过去,两手撑在她身侧。好看的浅色眼眸就这么直直盯着人,睡袍敞开的领口下垂,胸口乃至腰腹的肌肤曝露在外,线条非常好看。

涂笙视线扫过去,被若隐若现的景色钩得失神一瞬。

周琮佑察觉她的视线,笑着拿她的手放过去,掌心贴在漂亮的腹肌。

“好看吗?”

涂笙不可置否的点头,“还不错。”

周琮佑便笑。

她不知他笑个什么东西,生怕他又要扑过来,打算转移话题。

于是她手滑上去,撩开领口,摸他心口手术留下的小圆疤。

“它消不掉了?”

一年多了,还是当初见到那样大小的疤。

“嗯。”周琮佑覆住她的手背,抬眼看她神情,“嫌它难看?”

涂笙眨一下眼睛,“没有啊,我只是好奇问一句。”

男人又笑,“不嫌它难看就行。”

她闻言蹙眉,抬头去看他。她坐着,他站在跟前,男人的姿态莫名却是低的那一个。

涂笙心里又开始不痛快,她想也不想的凑过去,落了个吻在男人心口,印在那枚疤上。

夕阳洒了一整片在泰晤士河面,施舍了星星点点到房里,刚好照亮少女明艳的脸。

神情是难得的温柔,难得的缱绻。

看吧,小恶魔从来吃软不吃硬,他只稍温柔些,偶尔露出点难过受伤的神态,她就来哄来了。

周琮佑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垂首亲吻她额头。

涂笙散了一身乖张的坏脾气,双手圈住他的腰,脸埋进他怀里,跟小狗似的拱两下。

他反抱住她的身子,听见她问:“一年前我离开的那天,为什么找人拦我的车?”

同上一个问题一样,她仍旧只是好奇。

“你都知道了?”

她点头,“嗯。”

“想见你而已。太久太久没见到你,怕你出事情。”周琮佑抚她发顶,说的模棱两可,“当时吓到了?”

那时候确实只想见她一面,她太久没有消息,他慌不择路出此下策。而且当时有误会,他需要解释清楚。现如今看她的态度,想来她自己说不定都明白了。

涂笙在他怀里摇头,披在肩上的长发晃动两下,散落下去,“没有。”

她不想说后边经历的才是真的吓到她,但解释起来又要牵扯出许多,倒不如不讲省的麻烦。

周琮佑沉默一阵,觉得现在氛围正好,他开了口,想问她离家出走的事。

“那你呢,为什么跑到伦敦来。”

一问怀里的人就沉默了。

她情绪rou眼可见的低落下来,一个字不愿意多讲,只说:“没什么。”

男人把她从怀里扒出来,蹲下身去看她。

眼眶红红,视线游离,神情倔犟。

显然是什么都不想说了,肯定发生了她极其讨厌的事情。

别看她这样娇纵,小恶魔名头响亮亮,但对自己亲近的人十万分的掏心,她会这样委屈,看来涂钺是做了不得了的事。

“你……”

他还要再问,客房门铃响起,是给涂笙送衣服的人。

到嘴的话又咽回去,此后这段时间,乃至他回国都再没问下去的机会。

而当晚,他送她回家,不可避免的跟陆廷正面对上。

炫红的Ferrari停在楼下,五楼的公寓亮着灯。

二人走楼梯上去,在四楼碰到正要进门的科尔太太,她友好的跟涂笙打招呼,又上下打量几眼周琮佑,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开门进屋。

你当她为什么意味深长,她下午可才看到另一个男人上去,现在刚入夜,Weny却领着另一个人男人上楼。

真是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没过两分钟楼上就传来斗殴的声音,不知是哪一方挨揍倒地,撞在地板上砰的一声。

但其实都不是,倒地的不过是门口的木制外衣架罢了。

周琮佑跟着涂笙进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听见动静就冲过来,一手拉过涂笙,长腿迅猛的踹过去。

周琮佑迅速避开,陆廷便踹到他身后的外衣架。

“你他妈的!”陆廷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往门上一怼,又是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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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为什么会熬到四点

简直有毒

第一百二十八全都滚出去<小恶魔(咸鱼精)|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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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全都滚出去

周琮佑背抵着门,面色同样不善。陆廷迎面就是一拳,他没躲过,嘴角立马见血。同样的,也立马回拳相击。

陆廷挨了一下后退出一步,冷着声音讽他,“你他妈的,是狗吗?闻着味儿就追过来。”

周琮佑扭了下脖颈,脱掉身上的牛仔外套,目光同他对视上,“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

涂笙立在五步开外,皱着眉,“喂,你们两个不许……”

陆廷猩红的眼扫过来,她愣了一下,随之见他从嘴里吐出口带血的唾沫,脸色难看到极致。

他原本就一身张狂的野气,如今愤怒起来,神情狠戾,像是随时要杀人。

周琮佑也不遑多让,要说他在别人眼里,从来是病弱贵公子形象,但冷漠的气势显然也并不好惹。

他只是从前身体不好,又不是现在。

才说了两句话,两人又动起手来。还是陆廷先开始,他扫了一眼涂笙就再次挥拳打过去。

这一下周琮佑堪堪躲过,却没防住他踹来的一脚,猝然倒到地上。

陆廷欺身上去,照着他面门又是一拳。周琮佑揪住他衣领,翻身把人掀下去,同样也是一拳砸下去。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殴,拳拳到rou,腿脚相加,搞得好好的一个客厅一片狼藉。

吧台的酒瓶子都砸了四五个。

涂笙铁青着脸,说什么两人都不听,凑又凑不过去。

气极了跑到房间找出一把手枪,两只手举着枪,抖啊抖的对着缠斗的两人,“你们两个!给我停下!”

枪是许子封留给她的,虽然她住的街区治安相对还不错,但也不是完全无危险,富人街区遭到偷窃或者入室抢劫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她一个人住在这,哪怕附近有安保,有把枪也有备无患。

只是她一副小身板,赤着脚持枪站在那,毫无威慑力。

两个男人依旧互相往对方身上招呼,是最野蛮直接的斗殴方式,好像不分出个胜负不罢休。陆廷好歹是多年练出来的腱子rou,渐渐的就处于上风,直接把周琮佑压在身下。

地毯上已经不知道是谁的血,蹭得到处都是。涂笙一步步踩过去,拿枪口指着在上方的人,“我叫你们停下!听到没有!”

男人被指了脑袋,回首看来才发现是枪。他怔愣一瞬,保持着揪住人衣领的姿态。

“小鬼,你拿枪对着我?”这语气,很是有点难以置信的味道。

涂笙秀气的眉毛狠狠拧在一起,漂亮的眼瞳里饱含怒意:“不是你,是你们两个,给我停下!”

她说完看一眼躺在地上喘气的周琮佑,又看一眼面上同样带伤的陆廷。

心烦意乱道:“不许在我家打架。”

“呵。”

陆廷冷笑一声,翻身站起来。一米九的个子,高出涂笙一个头还多。

与此同时周琮佑坐起身,拇指蹭过嘴角的血。

楼下的科尔太太听到动静停了,马后炮似的跑上来,在楼梯口大声问:“Weny,还好吗?”

涂笙往门的方向看一眼,只说:“是的,还好。”

“需要我报警吗?”

她有些不耐烦,“不用!”

科尔太太还是很热心,扯着嗓子对她讲:“好的,要是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叫我。”

涂笙已经懒得应她,几秒钟后,她听到她下楼的声音。

被科尔太太一打岔,公寓里的气氛缓和了点。

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跟前的高大男人啐了一口血,朝她步步逼近。

涂笙面上又惊又怒,她往后两步,举起手枪对着男人面门,“你要干什么。”

她长发披散,赤脚沾着血。大概还是有些吓到了,面孔上愤怒之余还有些惊慌的惨白,小胸脯剧烈起伏着,一副防备姿态。

陆廷冷笑着看她,“选一个吧。”

“什么?”涂笙嘴唇也抖了两下,现如今才发觉男人身上弑人的戾气。

而他身后的周琮佑也站了起来,冷丽的面容上现如今伤痕累累,他猛烈的咳上几声,破开的唇角全是血。

她在二人间来回扫视一眼,站在面前的男人继续往前一步,握住面前的枪管:“我和他,你选一个,剩下那个就用这玩意儿,一枪崩了怎么样?”

同样是带伤的俊脸上,他神色格外可怕狰狞,大概是气坏了,气得发狂。

可笑的是,刚刚跟他打得不可开交的周琮佑,似乎很赞同他的提议。具体的肢体语言是,他靠近二人一步,看一眼她手中的枪,又看向她。

好像在等待她的答案。

她睫毛快速扇动几下,胸腔也跟着起伏,呼吸不稳。

两个男人皆是定定的看着她,压迫感极其强。

涂笙红了眼眶,再开口时带着哭腔:“你给我放开……”

明明是她拿着枪,掌控权却全在陆廷手里。

“你吓到她了。”周琮佑几步走过来,抬手覆住枪口。

陆廷瞥他一眼,垂眸催促涂笙,“怎么,还没有答案吗?”

涂笙鼻尖一酸,心头又有无名火,她委屈的撇着嘴角,“我都不选。”

“你们,全都给我出去……”

陆廷额角青筋一跳,“你说什么!?”

她心一横,梗着脖子放狠话:“我说,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

涂笙看着二人,整张脸都涨红了,眉骨跟眼尾绯红,像是要哭出来,又倔强的瞪着人。

她讲完话,连周琮佑神色都变得更加不好看。

两个男人又都见不得她这个模样,也知道是把她逼急了。

陆廷气得要掀屋顶,他松开枪管,猛的踹一脚沙发,“靠!”

第一百二十九好,那我走

周琮佑掩唇咳嗽一声,握住她拿枪的手,“把枪给我,笙笙。”涂笙抿着唇看向他,面上的惊怒未散,目光里却已经有了点担心。但枪肯定不能给他,这两天她又不是没领教过他的变化。哪怕他是想安抚她,枪也不能给他们两人的任何一个。她持枪退后几步,身子抵住沙发椅背。站在原地的周琮佑像是更加难受一般,又咳了几声,细致的眉眼露出痛苦的神情。“咳咳,笙笙,你听话,把枪给我。”涂笙没有动作,面上又多几分担心,她蹙眉细细看他一眼。立在右边的陆廷注意到,紧捏拳头忍住揍人的冲动,嘲讽道:“你装你妈的虚弱,老子哪怕有一下打到你胸口了?”倒是他,狠挨了周琮佑的几次暗手,要不是他身体好,这会儿估计站不起来。当然,他也没让他好过就是了。稍微被揭露的心思的男人,冷眼扫过去,同对方对视上,“崔家的事情,你看来是解决好了?”“老子会解决好,不劳你cao心。”陆廷说着话,牵动受伤的下颌,痛得龇了一声。他也就这一点把柄,迟早能解决。可就是因为还没有解决,他在涂笙面前才没法硬气,没法质问她没法理直气壮。只有揍这越来越心机深沉的周琮佑。真他妈的窝火。同他糟心的神情不同,也不介意他不客气的语气,周琮佑冷冽着神情继续开口,“呵,据说你们订婚宴定在今年年底,我在此代表周家提前说声恭喜了。”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涂笙,果真见她皱起眉头。陆廷辩无可辩,气急败坏的讲:“我去你的,你怎么不说说这一年多了,还放任万家的姑娘在你身边打转。每次在各种宴会碰到你,回回都是她一起出席。”周琮佑变了脸色:“我那是”“够了!”涂笙此时心烦意乱,她又不是个傻的,更不是个没脾性的。但说到底也怪她自己,舍不掉周琮佑青梅竹马的情谊,又贪恋陆廷这些时日的柔情。这两人都好,都好得不得了。可不是她怎么选择的问题,而是谁都不可能,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边。所以,“你们走吧,都离开。就当没在伦敦见过我。”她用手背拂开面颊上的碎发,神情倦怠。面前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战火稍息,心思各异。沉默几秒后,陆廷最先发难,“老子这段时间伺候你跟伺候什么似的,你现在要赶我走!?没门!”“你把老子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倒是你,你跟我住一起还跟他纠缠不清,我都没找你问罪,你反倒来要我离开?”“涂笙,老子告诉你,绝不可能!”他没把她绑在床上抽到求饶都算仁慈了,她还敢要他走,他陆少不发威,真当他是HelloKitty啊。一旁的周琮佑面色沉沉,“笙笙,我劝你,最好冷静想一想再做决定。”他挑起凤眼,舌尖顶一下受伤的唇角,某种情绪已经快要隐忍不下去。两人都是吓死人的气势,偏偏小恶魔不怕。她闭了下眼,很冷静道:“明知道你和子菱还有婚约,还跟你你纠缠不清,是我的错。”她这是对陆廷说的,从不擅长认错的人,这次认得很果断。陆廷眉心一跳,预感非常不好,他知道这小鬼是认真的了。涂笙不管他在想什么,又对周琮佑讲:“而你,有去年澳门二叔公的事情在前,不管内幕是怎样,爷爷都不会再允许家里跟周家联姻。”她垂着眼,神色淡得几乎不像一贯的她。人总是在长大嘛,要说以前她做事是随心所欲,那也是在她自己的对错观念内。现在,她冷静起来,把事情想通透后,又是另一番冷酷面貌。连所以都不用讲,把前提点明,两个智商超群的男人自然能懂她的意思。意思是他们俩她谁都不选,谁都不可以选。那么在事情闹得更大之前,一切就到此为止。只是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站着,一个比一个人高马大,直直的立在那,已经不想互掐,反倒想把中间柔弱的少女掐一掐。半晌后,耐心稍显好一些的周琮佑动动嘴皮子,只说:“我后天上午回国的飞机,处理完事情再考完试六月中旬就过来。”他立到她跟前,抬手碰碰她的面颊,轻轻呵出一口气。大概是脸上的伤疼的,讲话的气息有些不稳。“笙笙,我会把事情解决好,涂老爷子那一关我过的了。这一个多月,是我留给你冷静思考的时间。但让我离开你,你该知道,这不可能。”涂笙被他说的心软,眼睛不看他,只是唇角一撇,没躲开他的触碰。她一副默认的态度,陆廷就急了,伸手就把人拉过来,往怀里紧紧一抱。“老子也能解决,我姐都同意了,陆家跟崔家的婚约以后会解除。何况我这都住进来了,老子不走。”身后的周琮佑伸手拉人,语气冰冷,“你放开她。”“老子不放你能怎样!”陆廷瞪他,一副又想跟他干一架的气势。被拉来拉去的涂笙终于耐心耗尽,用力推开陆廷,又甩开周琮佑的手。“都给我放开!”她喘着粗气,明艳的脸蛋上带着怒意。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为什么都这么固执?“商业联姻是两个家族的事情,能是说和就和,说分就分的吗?!解除,你说的那么轻松?”她先是反问陆廷,又问周琮佑,“因为澳门二叔公的事情,爷爷都住院了,世交又怎样,隔阂已经深深的留在那,你能怎么解决?”两人见她赤脚后退几步,目光决绝的看过来,“你们不走是吧,好,那我走。”说完就冲到门边,拿着放在玄关的手包夺门而出。“喂!”“笙笙!”周琮佑跟陆廷反应过来,她已经飞快的往楼下跑去。两人立马追出去,一路追到楼下,只见她利落的上了自己的车。纯白色车身的AudiTT很快冲出去老远,在路口右转后再不见踪影。

第一百三十消失

涂笙开着车一路到泰晤士河畔,现下才八点多,这附近很热闹。到处都是游客,因此车辆也多。她被迫放缓车速,往伦敦塔桥方向慢慢行驶过去。开了窗放风吹进来,涂笙稍稍冷静了些。她出来的匆忙,手机没电,手包里也没多少钱。最糟的是,她连鞋都没穿,脚上还沾着在地毯上踩到的血迹。衣服头发也都是乱糟糟。这幅尊容如果跑去酒店,估计会吓得人报警。她思索半天,最后用车载电话打给赵,对方接的挺快,“嘿,Weny。有什么事吗?”“你现在在哪?”涂笙看着缓慢前行的车流,有些烦躁。“在华伦街附近吃晚饭,你要来吗?”电话那头说说笑笑有些吵,赵显得很开心,这还是Weny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听到她的位置后,涂笙刚好下了伦敦塔桥,完全是反方向,这会儿又要掉头回去。“嗯,我不吃饭,不过我今晚能去你那过夜吗?”赵有些讶异的喔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连忙答应,“好啊!你过来吧,我就在华伦街等你。”可是涂笙这个样子不太能见人,她叹气,“可以直接去你家吗?”赵终于听出她语气里的异样,“噢噢,可以的,那我现在就回公寓等你。还是你需要我去接你吗?”“不用了,告诉我具体的位置吧。”赵很快给她报了个地址。她住的地方就在华伦街附近,那离学校比较近,附近很多学生公寓。涂笙到的时候,她站在路边等。见她光脚从车上下来,赵吓坏了,“我的天,Weny,你没事吧?”涂笙随意的点头,一句话也没多说。赵见状就猜到应该是出了事情,也没多嘴问,领着她回到自己公寓。她住的是非常常规的学生公寓,只有一间卧室,装修简单,不奢华但特别干净。赵先是带着她去浴室,见她冲洗脚的时候,发现有血。虽然不多,但斑斑点点沾在脚底板上还是有些吓人。“你真的没事吗,Weny?”她凑近过去看,才发现她并没有受伤。那么,血就是别人的了。涂笙抬头看她一眼,“没事,有两个疯子在我公寓斗殴,这是他们的血。”而且多半是手上的,他们其中不知道是谁被酒瓶碎玻璃刮伤,地毯上有好几处都滴到血渍。赵想到去看艺术展那天的事,大概也猜到是发生了什么,她不再多问,默默去给她找了一套睡衣。涂笙已经没精力洗澡,随便洗漱一下便换了睡衣。从卫生间出去的时候,发现赵很贴心的给她泡了杯热牛奶。“喝了再睡吧,如果饿了冰箱里有吃的。”“谢谢。”她接过牛奶,去客厅窗前的沙发那坐下。赵驻足观察了她一阵,除了看出点儿疲倦以外,似乎没别的什么。只是披散着头发,蜷缩的坐在那,整个人显露出与平日不大相同的脆弱来。赵拿了条毛毯过去给她披上,从后面拥了她一下,“你确定没事吗?要不要跟我说说?”“没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涂笙摇摇头,小口小口的啄牛奶。“好,那你有事叫我。要是困了,就去房间睡吧。”赵说完去了浴室洗澡。这天晚上涂笙睡在陌生的床上,半点也没睡好,一直盯着窗外。思绪混乱,连她自己都不知在想什么。原本第二天有课她也没去,让赵帮她请病假。她晚上没睡,白天只剩她一人后反而睡着了。下午三点多醒来后,她给手机充好电,再开机时里头全是未接电话。除了周琮佑跟陆廷以外,还有许子封的来电。她连忙回了电话过去。对方接电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烦躁,“我说小丫头,知不知道现在几点?”涂笙看一眼腕表,下午三点四十。国内的话,晚上十一点多喽。她摸摸鼻尖,“抱歉,我看到你的未接电话才回过来。”下一瞬她听到对面一个女孩子声音,“谁啊?谁啊?笙笙吗?”接下来许子封不知道对人家做了什么,只听见唔的一声,许晓星就不讲话了。涂笙翻个白眼默默等了两分钟,才又听到男人开口,他也不讲费话,直接说正事:“下个月二十七号,许氏在曼彻斯特有家度假酒店重新挂牌开张。那酒店原在你奶奶名下,现如今有大半股份都是你的,你到时候记得出席一下剪彩。”“这……会有媒体吗?”许子封莫名其妙笑了一声,“没有。不过是一家酒店开张仪式而已,没那么多人,用不着担心。”“……好吧。”涂笙蹙眉,心中总有点异样的感觉,又说不上来,直到挂了电话她还呆愣在那儿。回过神后她再翻了翻手机,有周琮佑给她发的信息。她没仔细看,随意的翻过去了。手机有电后就方便许多,她五点钟左右离开了赵的公寓,顺便借了她一双鞋子。后边两天又是周末,她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两天。没人能找得到她,哪怕电话通了也没人接。一直等在她家里的两个男人急的要死,周五那天去学校也逮不到人,最后还晓得问赵,甚至跟踪赵回她的公寓,哪成想去晚了。他们傍晚到华伦街的前半小时,涂笙恰巧离开。“老子不信她不回家!”陆廷不再到处跑,直接就在涂笙的公寓里守株待兔。周琮佑原本周六上午的飞机,一拖再拖拖到周日晚上,涂笙还是没有回家。他沉着脸,告诉自己再耐心一点。晓得人在哪就好办,等他把事解决完再来找她,说不定时机才更对。涂笙那性子,逼不得更急不得,只有徐徐图之了。他必须走,但陆廷不用,嚣张的住在涂笙的家里,总是能等到她回来。他空了甚至还能去学校逮人,找到她可以说是百分百的事情。但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周一他不过去了趟学校。涂笙的公寓就被清空,除了男人的衣物,其他一概没留下,连冰箱里的牛奶都被清走了。做得可谓干净利落。陆廷立在公寓门口,白了脸色。看来,她这次是动真格的。——————————————这……我好像高估了自己的效率。—

这……

我好像高估了自己的效率。

小恶魔第一百三十一那就把她关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那就把她关起来

但涂笙只是搬走了东西,又没转学。只要人还在伦敦,总能见到人的不是?

于是陆廷日常在两个学校之间来回,他有涂笙课表,工作日很容易在学校找到她。

当然了,她理不理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周四这天下午,男人开车进她们学院,恰好看到她的车从里面出来。他毫不犹豫跟上,见车子一路往市博物馆方向去。

有意思的是,在他跟车的同时,他发现还有一辆车也在跟踪涂笙。

男人给远在国内的周琮佑拨了个电话。

“你派人在跟那个小鬼?”

周琮佑对于这种三更半夜扰人清梦的情敌没什么好脸色,“与你无关。”

“哼,伪君子,你倒是挺聪明啊,知道派人跟着。就是没什么诚意,有本事你亲自来跟。”陆廷视线不离前方的白色车辆,开车跟的紧,丝毫不怕被人发现,“老子可是每天亲力亲为。”

他语气还挺得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跟踪人是什么变态行为。

“呐,你也知道,虽然那小鬼总是凶巴巴的,不过外强中干而已。”简单来说就是容易心软,“所以要是老子先把人哄回来,你可不要不服气。到时候,你最好乖乖留在国内,或者继续回你的美国也行,就不要来伦敦晃悠了。”

这点周琮佑比他更了解涂笙,哄了几次他还不知道?只需服个软扮扮弱,她铁定就能消气。

那天要是他再表现的弱势一点,忍住怒意,让陆廷多打两拳,估计当时涂笙就把他挡身后护着了,哪还有现在这么多事。

也就是说,近水楼台的陆廷,把人先哄回去的可能性很大。

“你可以试试。”周琮佑冷着声音,说完就挂断电话。

过两分钟后,陆廷发现自己被人家别车了。那辆同样跟着涂笙的黑色BENZ,故意来碰瓷,一路别得他在路边停下才罢休。

结果就是,两辆车都跟丢了人。

从这天起他就没能跟上过涂笙的车,之后不管干嘛都被人刻意拦住去路。

好不容易周末有了时间,他找人查了涂笙的车牌,找到她现如今大概住的位置。结果驱车前往,发现早有人守在附近,想见到人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只能说周琮佑比他会未雨绸缪的多,早在去见她之前,他就已经开始找人调查她的生活起居。自那时起就有人跟着她,现在不过就是加派了人手而已。

不过陆廷也不是个蠢的,既然他本来也近不了涂笙的身,那不如也花钱请人去跟着,一直有她的消息就行。

见面嘛,反正当初她都承诺会在暑假回国,到时候不信他见不到人。

两个男人这么僵持,像个变态似的通过不正当途径得到涂笙的消息,又都没办法凑到她跟前去。

一个以为等人回国了事情就好办,另一个以为等他到了伦敦事情就好办。

结果到了五月末,春日公共假期这天,两方跟踪的人马发现了不对。

五月最后的一个公共假期,连着周末放三天假。涂笙起了个大早,上了一辆陌生车辆,而开车的是一个面孔更加陌生的亚洲男人。

穿着体面,相貌也不差,看起来更是小恶魔喜欢的温柔一挂。

车子先是开到一家咖啡店买早餐,接着一路去往北二区汉普斯泰德的汉普庄园。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非常熟稔的样子。

到了汉普庄园,附近安保措施做得非常好,车子不方便跟,只远远看到车子七拐八拐到了某栋房子前停下。

涂笙进去后,在里面待了一整晚。

原本还在公寓睡大觉的陆廷,一收到消息立马从床上弹起来。他看到发来的照片,脸都气歪了,匆匆洗漱完出门,一副要捉jian的架势。

等上了车,骂骂咧咧的盘算着捉到人怎么整治。

半途突然接到周琮佑的电话,那头比起他张牙舞爪的态度,要稍微冷静一点点,“收到消息了?”

“当然了,当我的人吃素的?你倒是淡定,看看你干的破事,那小鬼都勾搭上野男人了!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早把人哄回来了,哪有别人钻空子的份!”

周琮佑冷冷的语调带着点后悔:“我想给她时间冷静冷静而已。”

“给她时间冷静个屁!就该把她关家里吊起来抽,看她哪还有时间去见别人!”

陆廷捶一下方向盘,结果听到对面的人说:“那就把她关起来吧,我在里士满买了房子。等堵到人,我的人会配合你带走她。”

几句话下来,倒把陆廷说愣了。

他反应过来后,露出个玩味的笑:“你来真的?”

“嗯。”

语气超级肯定,超级坚定。

一个字点燃陆廷心中的恶,他野气的挑高眉毛,俊脸上都是兴奋。

“哈,行啊。那把人关起来之后呢?”他已经激动的快握不住方向盘。

那头人沉默一阵,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最后他告诉他:“我一周后的飞机,这一周内随你怎么跟她‘沟通’。之后的话,等我到了再说。”

这是要先做出让步了,看起来像是气疯了才会做这种决定。

居然说随他怎么‘沟通’,他陆大少还能怎么沟通,他又舍不得真打她,言语上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最终无非把人丢到床上去。

还是有够忍辱负重啊。

陆廷癫狂的笑上几声,“行啊,那老子勉为其难跟你合作一次。”

只是到时候逮到人,又等那小鬼上了他床,他怎么会轻易让她去见他周琮佑?

当他陆家都是什么大善人吗?

脑子瓦特了吧他。

不过现在呢,先把人抓到才是正事。

其实这事又不难,两人手底下爪牙那么多。就算涂笙背后有人护着,但他们有两方人马,做事迅速果断一点,又不是绑架,不过是把人带回家而已,简单的很。

这不,他直接杀到汉普庄园,恰好遇到坐别人车出来的涂笙。

周陆两家,四辆车。加上陆廷那辆Ferrari,一共五辆车,在路边将人家那辆黑色Benz堵个结实。

陆廷下了车,嚣张的走到涂笙坐的副驾驶旁,手搭在人家车顶,语气超欠揍的开口:“呦,好巧啊。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