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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

    窗外下着绵密的小雨,立冬过后的第一场雨还没下完,紧接着到来的是断崖式的降温。

    各种考试接踵而至,高强度的训练更能看出自身欠缺的问题,也同样磨练人的意志。

    集训期间任何的时间都显得格外宝贵,睡前的那点闲暇时间亦是寸秒寸金。

    但即使是这般高压的情况下,还是无法湮灭人八卦的天性。

    宿舍是三人间,乔念念回到宿舍的时候另外两个室友正扒着窗户往下看,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刻凑到乔念念身旁。

    “终于回来了!好香!”

    乔念念一边将保温盒里的冒着热气的虾蟹粥分成三等份,“我都走了,你们还趴在那边看什么?”

    “看你男朋友啊。又帅有贴心,这么冷的天也坚持给你送吃的,你上次才说到一半,话不说完会烂舌头的,快说快说,你到底是怎么追到的?”

    宋婧睨了一眼齐晚芩,“我们念念这么好看,我要是个男人也不会拒绝的好吧。都是成年人了,我要听点付费的内容,我上次买东西的时候经过小树林,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乔念念顿觉不妙,下意识去捂宋婧的嘴,却被她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我看见念念她男朋友把她按在树上亲,亲得真的很带感!要知道在这之前我还听信我们班那个方墨的谣言,我就说哪有这么好的哥哥,我和我哥三天不打架我妈都要去观音庙拜拜了。”

    乔念念平时对班里的八卦不感兴趣,不代表别人对这些不感兴趣,方墨的爸爸和乔氏有合作过一两个项目,对他们家的情况略有耳闻,知道白皓只是乔家的养子,理所当然的以为两人不可能在一起。

    方墨要追乔念念已经在男生那边传遍了,宋婧和男生走得近,同样也知道这件事。

    也就是说除了乔念念本人,所有人都知道方墨喜欢她。

    “别打岔!快点继续,亲完然后呢?”

    宋婧和齐晚芩分别坐在乔念念的一左一右,聊得热火,根本没管中间的人脸烧得通红,乔念念两只手都捂不住一张嘴,只能默默低头喝粥。

    平时压抑狠了,有一点小八卦就能无限延展,宋婧那天看到了白皓挺拔的背影,“念念男朋友看起来真的很有威慑力,像是一手就能把她扛起来。要不是已经名草有主,我高低给他跪一个。”

    “……”

    话题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乔念念身上,视线跟着转移,宋婧咬着筷子看得呆愣,“我怎么感觉是念念男朋友更有福气啊……”

    小脸羞得粉红,湿润的小嘴像一颗软糯多汁的樱桃,连警告的眼神也勾人的要命,看起来比刚出炉的小蛋糕还诱人,该不会到了床上也这样吧,这到了床上不得被她男朋友干死啊……

    ……

    到了临考前一晚,与日俱增的压力来到了峰值,其实已经很累了,乔念念却无法无法安慰的睡着。每天都要画到十二点,等收拾好东西回到宿舍都到了一点,乔念念点开了最新一段录音,耳机里传出沙沙的翻书声,随后是温沉的男声。

    白皓念着晦涩难懂的政治提纲,念完一小段后再将知识点进行拆分讲解,知识被他掰开揉碎,缓缓冲去紧张的情愫。

    在考前的最后一晚,乔念念的录音只听到了一半就沉沉睡去了,没能听到在关书声之后,耳机里冗长的一段沉默,在录音的最后一段,平稳的直线再次出现波动,“其实我都知道。”

    最后一声铃响结束,踏出考场的时候笙歌鼎沸,艺考并不比高考来得轻巧,这段旅程的到了终点,长时间的努力有了结果,好坏不论,总会感到雀跃。

    乔念念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前走,和大部分人急的冒火的脚步不同,她走得不紧不慢。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好应对这个场面,所以才装作不那么在意地脚步缓慢,但出了校门和人群中的白皓对视上,心还是不能免俗的漏了一拍,默默加快了脚步。

    白皓穿了件黑色的大衣,手上搭着一条围巾,见她冻得鼻尖都红了还依旧把脖子露在外面,熟稔地替她围好围巾。

    围巾有他身上的味道,乔念念缩着脸,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的下颚线。

    “考得怎么样?”

    围巾严严实实地包住了下半张脸,遮挡了笑容,但月弯似的眼眸中的流光耀眼夺目,答案不言而喻。

    校门口不准停车,乔父把车停在另外一条街上,一直在车上等。

    车里暖烘烘的,但被白皓握暖的手依旧没有抽出来。

    “等下回家好好补补,都瘦成这样了。”

    上车后,乔念念往下拨了拨围巾,乔父看着她清瘦的下巴,比上次还要更瘦了。

    心疼得一塌糊涂,对他们明目张胆的小动作完全视而不见。

    画室虽然管教严苛,但伙食这方面是一等一的好,消耗了大量的脑力和体力,乔念念反而比以前吃的还多了。

    再加上白皓时不时会给她带宵夜和零食,她比走之前胖了好多斤。

    一家人坐在桌前吃了顿团圆饭,被乔父提起,乔念念才想起她的生日快到了。

    乔念念的生日是mama的忌日,在十一岁生日那个凌晨看见乔父一个人在客厅喝着闷酒,就和爸爸说不想再过生日了。

    乔父心疼地揉了下她的脑袋,将她的生日都按照农历的过,但也只是给她买个蛋糕和准备点礼物,不怎么隆重。

    陈年伤疤早已结了痂,乔父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提起乔母,“今年要得好好过一下,你mama看到肯定也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