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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小姐的日常】(26)轮回梦其六

    2022年5月1日

    轮回梦&8226;其六

    女孩的眼皮在不断的打颤,昏昏沉沉的头一遍遍的低下,却又因周身的低语惊醒,她痛苦不堪,一方面是因为魂力的透支,而更重要的一方面,她已经再也见不到那她付诸了最深切的感情的人了。

    她再次孤独了,这次的痛苦如烈火般烧灼着她,让她再也无法摆脱。

    她只有在这里孤身一人,还会有孩子过来,由她引导去看遍整个一生,或许还会在过程中与她聊天,然后这段旅程结束,她再也见不到每个人,自幼时以来,她将每个来的人的前世与今生全部牢记在心,可以在孤独的时候翻阅聊以自慰。

    可现在,男孩的今生被翻出来的只有痛苦的泪水和更庞大的孤独,她再也遇不见什么人,能用回忆将这个回应自己的男孩的经历掩盖,去让她能麻痹自己,她无法再平静的等待下一个人,她被困在了那男孩永恒的循环里。

    「祭司大人,新的「助」

    来了。」

    女孩被石板后的声音吵醒,起身迎接。

    是个未听过的男人的声音,他带来了一个和自己约莫一边高的「助」,脸上罩着布面罩,但女孩一瞬间就认出了他,将他紧紧抱住。

    「你回来了,你回来陪我了!」

    女孩一遍遍的拍着男孩的后背,眼泪夺眶而出,在脸上滚滚而下,沾湿了男孩的肩头。

    但男孩没有回应,女孩有些迷茫的松开男孩退了一步,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泪珠还挂在她的脸上。

    他为何如此冷漠,每个可怕的原因在女孩脑内形成。

    男孩脸前的布面罩慢慢摇动,和其他「助」

    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她发号施令。

    他为了自己变成了「助」,没有感情的空壳,痛苦将女孩的精神压垮了。

    「祭司大人,好久不见哦,我来陪你了。」

    刚要崩溃的喊叫与绝望的泪水止住了,那句男孩用魂力传送的话语进入了她的脑海,如此猛烈的天堂与地狱般的反差让女孩哭着笑了出来,粉拳打在男孩胸前。

    「你个…你个坏家伙,吓死我啦。」

    女孩情感的强烈让魂力都变得抽抽搭搭了。

    「为了不让「眼」

    的人看见,我只能用魂力和你聊天了。」

    男孩带着温柔的话语有一遍遍的流入女孩的心,让她的身子暖暖的幸福的像要融化了。

    「你为了我犯了很多错啊,为什么?」

    女孩一遍遍的擦着眼泪,却永远被一次又一次的浸湿,泣不成声只能用魂力和男孩交流。

    「问问你自己有多么闪耀吧。」

    男孩面前的布无风自动,女孩看到了若隐若现的男孩真挚的眼神,向她诉说着天长地久。

    「让我们共同接受这份孤独吧,不要再一个人了。」

    男孩站到女孩的垫子旁,机械的将其摆正。

    「嗯!」

    女孩被男孩故意学「助」

    的动作逗笑了,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坐回了他旁边的垫子上。

    男孩回头,他的父亲已经无声无息的走了。

    他不会再见到了,他父亲在训练他当「助」

    的时候对二人一遍遍的祝愿还时时映在脑海。

    「父亲,我们会挺过去的。」

    男孩在心里默念,转向和女孩同样的方向,立侍在她的旁边。

    内院的祭坛上,那巨大的神像和石板前,是个只有过路人的地方。

    在这个小世界的中心,是永远孤独的引路人,一位用他人经历麻痹自己的祭司。

    突然某一天,一位过路人停了下来,加入了她的世界,那是一位眼神干净的少年,用和她完全不同的情感到来了。

    巡回往返的命运结束了,开始变化的日常,第一次交到的朋友,她不知道如何称呼他。

    但他也依然会经过这里,当引路人为他指明方向,和他聊了很久很久。

    相互触碰的指间传递着引路人无比的孤独。

    可以一直握着他的手吗?祭司向神祈祷,他是那么的温暖,不可思议到一遍遍流下泪水。

    他为祭司编织了一个可以永远想象的梦,他明明比其他的过路人都不同,赠予了她礼物,但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够呢?那就是她现在身边的,过路人变成了和她一样的引路人。

    这是她最罪恶的愿望,现在也实现了。

    「请不要放开我的手,永远…,就这样一直,保持下去,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向你祈愿,在这个可怕的世界一个人寂寞的睡不着,能温柔的拍着我渐渐入睡吗?」

    二人的命运从连祭司也看不见的角落紧紧的交织在了一起。

    没法亲密因为永远有黑暗在看着,二人会轻轻移动手,隔着冰冷的空气,就像真的抚摸着对方一样,女孩轻闭着眼睛,一遍遍的感谢。

    男孩的面容被布遮盖,二人永远的在此。

    引路人由一位变成了两位,所有的过路人不会留意他们,他们的情感不会被任何人见证。

    女孩不再害怕悉索的轻语,因为有一位「助」

    的面罩下,是只对她一个人的温柔微笑。

    二人在这个黑暗的,只散发着荧光的空间中过了连他们都不知道多长的时间。

    二人的羁绊也在枯燥无味的等待中逐渐加深,有一天,一个从大厅外的甬道就传来的咚咚响的脚步声到来,所有的「助」

    都因这个脚步声而颤抖不已,一束火焰的光芒在甬道的转角显现,一个身着华丽的中年样貌的男人举着火把,站在了大厅入口处,男人面吞憔悴,眼眶深陷,女孩紧盯着那个男人,一言不发,那男人轻咳一声,突然间,所有「助」

    都爆发了他们最快的速度,跑向男人,奔跑的同时又奔变跪,膝盖刻在青石板上发出重响,齐齐的跪在男人面前,又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将头磕在男人脚前,浑身颤抖着。

    男人将火把插在旁边的黑色架子上,将手上的手套脱下,挂在腰间,「助」

    已经团团围住男人,他却似完全忽视一样,随意的踢飞一个「助」,从他原先的那块地走过来。

    「助」

    飞出去好远才砸到地上,骨头与石板的碰撞声在大厅回响,所有低语都停止了,恭敬的在暗中盯着男人。

    男孩被这个举动吓得一颤,但为不露出马脚努力抑制住恐惧,而女孩则只是默默的闭上眼睛,但那声重响依然让她浑身一震。

    「祭司大人好久不见了。」

    男人轻松的拍了拍手,空间还是有些不够,就抓起另一个「助」

    随手丢了出去。

    「祭坛完好无恙,仪式一直进行的顺利,父上。」

    看得出来,女孩十分恐惧,但依旧压抑着自己发抖的声音与男人对话着。

    「你身边有了新的「助」

    啊,它怎么不过来跪见。」

    男人指向男孩的位置,随即放下手,大摇大摆的一步步走近,靴子在地上不断发出着清脆的响声。

    「它是新来的「助」,近日来身体不好,所以把它留在身边,做些较近的工作。」

    女孩向离近的被她唤做父上的人微微叩首,男人登上祭坛,眼睛隔着布直视着男孩。

    女孩不敢抬头,却也眼睛关切的看向男孩。

    最-新-地-址-发-布-页:

    男人反手给了男孩一巴掌,强劲的力道让男孩直接站立不稳,向后方倒去。

    「助」

    被打的时候不会有动作,这句父亲告诉男孩的话被男孩牢记在心,毫无动作的头先着地倒在了祭坛上。

    「啊!」

    女孩顿时恐惧的叫出了声,之后立刻捂住嘴。

    「「助」

    还敢说身体不舒服,真是大开眼界了。」

    男人又将头转向女孩。

    「祭司大人,宠辱不惊,可是必备的能力,若是这种简单的体罚下人都会被吓到,又怎么能主持大型祭祀呢?你也要和业缘的其他祭司一样才行。」

    男人的面色开始转好,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他解下外面镶着一颗颗尖锐的宝石的腰带,握在手里,重重的抽在男孩身上。

    「不!唔唔唔!」

    女孩的眼泪了下来,痛苦的声音不自觉的传出后被自己的手捂住,她的哭声不停下,男人是不会停手的。

    男孩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尖锐的宝石刺穿他的皮肤,嵌入他的血rou,再从中拔出,他狠咬着手腕,不发出一点声音。

    「被打时「助」

    是不能叫的。」

    「为什么会有人打「助」?」

    「因为一时兴起。」

    「那那种人应该会被人孤立吧。」

    「不,他们往往身居高位。」……男人享受着女孩的哭泣,一直鞭打到男孩的后背皮开rou绽才惺惺的停下。

    女孩精神涣散,绝望的看着在地上已经没有动静的男孩,眼睛中的和男孩的情愫消失殆尽,眼泪从女孩的眼角顺着脸庞流下,再也没有精神发出声音。

    「啊——好了,记住要有祭司的矜持。」

    男人再也无法抑制脸上的疯狂的笑吞,神经质的看了看女孩,又将眼光转向那旁还跪着的「眼」,顿觉无趣,瞬间失去了笑意,穿回腰带带上手套拿着火把哼着小曲儿离开了祭坛,男孩的血液顺着祭坛边缘流下,女孩不敢凑近看他的惨状,直到男孩闷哼了几声,女孩立刻有了希望,用毕生所学救治着男孩。

    「不,不,别死啊,千万不要有事。」

    女孩让男孩平躺下来,背部的伤痛已经在之后来的几位「助」

    的药膏下基本痊愈,但男孩还在昏迷中,紧皱着眉头,似在梦中看到了什么。

    女孩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安抚着他。

    「我……没事的……」

    男孩艰难的睁开眼睛,试图从女孩的腿上起来,但虚弱的被女孩轻松按住。

    「别动,我有话要对你说。」

    女孩低下头在男孩耳边轻语。

    「对不起,我应该想到你的到来会被父上针对,下次

    他来的时候,我摆出很讨厌你的样子,你就可以走了,去当其他地方的「助」

    也比在这里和我受苦强。」

    女孩的后半句话用魂力传达着,男孩没有半点动作,只有在宁静中的嘶嘶喘息。

    「这是我的决定,如果不是陪你,就没有意义。」

    男孩也用魂力传达着,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面罩,血浸在上面,可能已经与脸上的伤口粘连在了一起。

    「不要这样说。」

    女孩在魂力中严厉的回应,「你的生活没有属于我,是属于你自己的。」

    女孩将手放到男孩的手心里,拉着勾,「我们会再见面的,一定。」

    「不,祭司大人。」

    男孩徐徐用魂力送出,「我是您的「助」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一滴泪滴到男孩的面罩上,随即更多的泪珠落下,她的大拇指和男孩的大拇指对住,咬着嘴唇不哭出来,一个决定在她心中产生,她要让男孩出去。

    不变的日常过的很快,女孩又迎接了几个孩子,将他们的身世同男孩分享,他们的实力也在换着能力沟通时日渐长进,女孩和男孩渐渐忘记了苦痛,又变得同以前一样,无话不谈。

    只是女孩的目光中多了一样东西,男孩的眼中也是。

    火光再次从甬道尽头闪烁,女孩立刻站起。

    「没用的坏家伙!」

    女孩向男孩大声斥责起来,一脚踢向男孩,将毫无防备的他踹下祭坛,慢慢踱步下去,男孩还没来的及起来,就被穿着足袋的脚踩在脸上,女孩发狠的跺了几脚,男孩也无奈的配合着一动不动。

    男人举着火把进来,看到如此场景,一挥手让所有「助」

    退下,大喜过望的看着女孩,就像每个父亲看着孩子考取了功名一样,自豪的狞笑咧到了嘴角。

    「废物,蠢货,办事不力,不听劝,笨蛋,笨死了!」

    女孩将自己学过的最恶毒的词喊出,骑在男孩身上,粉拳吃力的打在他的身上,头不偏一点,似忽视了父亲。

    每一拳都颤抖的快速打出,却软绵绵的打在男孩身上,揪着男孩的头发向地上磕去,却到了地上时被另一只手接住,手和地板发出着重响,女孩的手被磕破了皮,可依然拿着伤手去打男孩。

    「发生什么了?」

    男人惊喜的走近看着女孩的殴打,彷佛看到女儿在玩着新奇的玩具时的喜悦。

    「父上~这个家伙太笨了,做什么事都不肯,我叫他去外面拿本书都敢拒绝我。于是就打了他。」

    女孩站起身向男人撒娇,眼神里彷佛透露出了真正的情感,远古的灵魂中的特长被女孩激发了出来。

    「女儿你可别这么说,要成为祭司可是要忍受那些蠢货的,他我可不能换,但你可以随便怎么对他。」

    男人高兴的拍着女孩的头,示意让她继续打,并递给女孩一个鞭子,乌红色的外皮黑色的握把,拿在手里轻巧,却挥出去神速,鞭子是类似弹簧般折起来的,挥出时还会打着旋,将鞭尾以更大的速度抽出,握把上是一个个小刺,若是简单拿着便只是针扎感,但若抽出一鞭,则刺必然扎入rou中。

    女孩当即挥鞭,迎空一抖,鞭风瞬起,鞭尾重重的抽在男孩胸前,打的麻布碎屑乱飞,衣服被抽开,露出外翻的皮rou,男孩依然咬紧牙关,但痛意传上来,让男孩不得已发出唔声。

    「谢谢父上,之前打他都不出声,这一鞭就能发出点可爱的响声了~」

    女孩眯眯笑着抱了抱男人,另一只手拔出插在掌心rou里的握把,手红了一片,女孩将自己沾血的手按在男孩的面罩上,红掌印瞬间显现。

    「不能走就算了,这样也很好玩啊,谢谢父上~」

    女孩开心的又抽了一鞭,男人高兴的为她鼓起掌来。

    「女儿要是想读书,就去内院的藏书库吧,我批准了。女儿这么开心,我也就不打扰了,要小心不要把玩具玩坏哦。」

    男人收拾好东西,拿上火把出去了。

    听着身后悦耳的鞭声,舒适的离去了。

    女孩的鞭子越抽越快,却都落在男孩的身旁,将青石板抽的石屑乱飞,最后一下将整个鞭子丢出,握把在地上弹越,带着女孩掌心的些许血rou落在男孩身旁,血溅在黑色的地上,发出白色的光芒。

    「恶心,讨厌,恶心死了!」

    女孩干呕着,双手血红的擦着眼泪,跪在祭坛旁,她的和服上是男孩和自己的血交融在一起,她崩溃的嚎哭,用血rou模煳的手锤着地。

    「为什么要我是祭司!为什么要我是他的女儿!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突然被人拦腰抱起,捧在怀里,男孩的胸前依然是那道可怖的伤痕,咳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盖上去的血手印。

    「我不会离开你的,祭司大人。」

    男孩轻轻抱着女孩,女孩这才发现男孩为了训练自己的忍受力,身上的旧伤一次次被他自己揭开,新疤一遍遍的套在旧疤之上,男孩满身都是,而自己则只是想着以讨厌男孩而让他离开自己。

    女孩想推开男孩,可他紧紧的抱着她,女孩怕触及男孩的伤处,放弃了挣扎,依偎在男孩的怀里用着灵术治疗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将头埋在男孩的臂膀里。

    「至少现在你可以去读书了。」

    二人靠在冰冷的祭坛边上,互相感受着只有彼此的温暖。

    黑色的凋像和白色的石板从来不会在意,它们静静的注视着一切。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将头埋在男孩的臂膀里。

    「至少现在你可以去读书了。」

    二人靠在冰冷的祭坛边上,互相感受着只有彼此的温暖。

    黑色的凋像和白色的石板从来不会在意,它们静静的注视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