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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和我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摸了摸姜棠的脑袋,燕时上前敲了敲门。咚咚咚沉闷的声音仿佛一滴墨,晕开后向四周扩散,高山云巅上的道观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脑袋从里面露了出来。十几岁的男孩灵动的双眼看向燕时,显得有些羞涩和腼腆,他小声问:“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姜棠从燕时的身后也露出了一个脑袋,那小道士眨了眨眼睛,竟然意外地在姜棠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好感就是在这一刻突然升起来,他将门的缝隙开得更大了一些,将大半身体都露了出来,“你好。”姜棠弯起眼睛,“你好,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但是我想找个人,我的卦盘告诉我他可能在你们这儿。”小道士敏锐地察觉到姜棠这句话中的关键词——卦盘。这个哥哥和他是本家!意识到这一点的小道士对姜棠好感愈深,好奇的问:“你们找谁啊?我们道观一共就三个人。除了我和我师哥之外就剩下观主了。不过观主外出游历,一直不在道观里的。”“就你们三个人?”姜棠愣了一下。事实上姜棠之前问陈轩宇的时候,陈轩宇透露出来的意思大概也就是道观没几个人。但姜棠以为这没几个人不可能只有两个人。顾雪松如今比刘奶奶的年纪还大上一点,估计身子骨也不零落不灵活,下山采购的事情铁定轮不到他。而吴宁村的村民对玄清观又不了解,指不定就是忽视了他。可现在……姜棠觉得自己算得卦应当不会出错,不死心的问了他一句:“那你们知道一个叫做顾雪松的人吗?”“顾雪松?雪松道长?”小道士眨了下眼睛,“雪松道长三年前就仙逝了。”姜棠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第117章117玄清观位于高山之上,平时人迹罕至,和一般需要香火的道观完全不同。据说这位神秘莫测的观主本身就很有钱,用他身上的钱养着一个道观和两个小道士完全没问题。小道士叫做二二,姜棠询问他的名字却听到这么一个回答,脸上的表情登时有些奇怪。像是不可置信似的,他又问了一遍,小道士扬起一张白嫩的小脸,用手指比了一个数字二,“二二。”“二二道友。”姜棠笑着叫他,又想起二二还有个师兄,便顺嘴问了一句:“那你师兄叫什么啊?”“师兄叫一一呀。”姜棠登时扶额。别的不说,这位玄清观的观主取名字未免也太随便了一点。二二对姜棠很有好感,在听到两人找的人竟然是雪松道长以后,他便很主动地邀请两人进观说。姜棠和燕时自然也没拒绝。大门的后面是一片干净空旷的院子,最左边的角落里种了一棵树,树木生长得极好,枝叶繁茂,树冠宽大几乎将房子都遮了一半。见姜棠的目光落在这树上,二二笑眯眯道:“这棵树也不知道是谁种下去的,我和师兄来这儿的时候它已经这么大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姜棠顺口一问,二二正要回答,只见门口突然出来一个比二二要稍微高上一些的小道长,那道长抿着唇,将一张白嫩的包子脸绷得紧紧的,看向姜棠和燕时的目光带上些许防备。他出声,用严肃的嗓音喊了一句:“二二。”姜棠身边的小道士立刻哒哒哒跑过去,喊了一句师兄以后拉着师兄的手就往姜棠面前来,指着师兄的脸,二二弯起眼睛,“哥哥,这个就是我的师兄,一一师兄。”一一拧紧眉心,“我叫殷元。”“姻缘?”殷元冷着脸,眼底却带着气,他瞪了姜棠一眼,气哄哄道:“殷勤的殷,元宝的元!不是那个姻缘。”姜棠拖长嗓音哦了一声,其中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殷元再后知后觉也该感觉到姜棠这是故意逗他玩,一时间眼睛瞪得更圆了。姜棠和燕时算是看明白了,这个道观平时虽然就殷元和二二在,二二天性纯良是个小白甜,而殷元则是主动当起了哥哥,算是个成熟的小大人。姜棠将来意又和殷元说了一遍,殷元眼底的防备才渐渐退散。其实殷元心里也清楚,他们这个道观建在这种地方,一般人谁没闲着没事过来找麻烦?能上这座山,甚至是能找到这个偏僻之处的,多半是真的有原因,也诚心诚意。殷元又看了姜棠两眼,将屋内的小凳子搬了出来,四个人便围着一个小圆桌坐下。紧接着殷元又特地烧了一壶水给姜棠和燕时倒水。二二拉着姜棠的手,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问他,“哥哥你要不要喝牛奶?我昨天下山的时候师兄给我买了好几瓶,你要是想喝的话,我给你拿来。”说是小声,其实声音也没小到哪里去。殷元瞥了他一眼,目光看上去有点不善。他也不是小气,只是觉得师弟实在是太傻白甜了,和姜棠这才认识多久,怎么就连心爱的牛奶都要送出去了?二二喜欢喝牛奶,平时那点牛奶就跟宝贝似的,连他都不能动。可现在呢?殷元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小心眼,但他就是不开心。姜棠和二二都不知道殷元的想法,姜棠摸了摸二二毛扎扎的脑袋,弯起眼睛笑了笑,“我不喝,你现在还在长身体,你要多喝一点。”昨天姜棠跟在两人身后自然也看到二二抱着几瓶牛奶的样子。山太高,牛奶又很重,这屁大点的孩子好不容易抱些牛奶上来,姜棠都不好意思喝。何况他都二十来岁了,不喝牛奶。二二有点遗憾,不过还是听话地去拿了一瓶插进吸管自己喝起来了。姜棠还挺喜欢这小孩的,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俩小道长看着让他心里舒畅不少,还有淡淡的亲近。姜棠喝了一口水,将具体情况说了一遍,“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刘奶奶现在身体不好,大约也没几天时间了。我原本想若是能找到顾雪松的话,也能让刘奶奶在离开前圆了几十年的梦。”可到底岁月蹉跎,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二二是个粗神经,然而殷元在听完这个故事以后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伸手拽住姜棠的手臂,小声道:“不是这样的。”“什么?”殷元抿了抿唇,轻声道:“不是这样子的。雪松道长和我说过他以前的故事。”殷元和二二小时候其实可以算是顾雪松带大的。观主一年里回玄清观的次数少之又少,雪松道长作为玄清观内唯一一位长辈,便兼顾着照顾他们的职责。那时候雪松道长的身体其实已经不太好了,人年纪大了便喜欢讲故事,尤其是那些带着遗憾、一点都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