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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眉,喃喃嘀咕“那辆分明是裴大人的马车,她们是谁”不远处,纪学琏的妻儿正下车,除了头戴帷帽的少女之外,可见其余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郭弘磊下马,缰绳和马鞭抛给亲兵,神色严肃,大踏步走向伤员所乘的马车。杜飞燕见状,愈发担忧,心里焦急,脚步却迟疑,极想上前问候,却怕遭人驱赶,毕竟她与郭弘磊仅有一面之缘,毫无交情。须臾,她咬咬牙,心想怕甚我且去试试,郭千户应不至于派人殴打女子于是,她迈出一步冷不防,辫子却被人从后方揪住了“啊“杜飞燕吓得叫出声,猛地回头,正欲斥骂,却瞬间脖子一缩,小心翼翼问“四哥你、你不是在忙着布置镖局吗怎么找来了”杜老四黑着脸,望了衙门口一眼,怒问“我不找来,你怕是不打算回家了,对不对”“胡说些什么呀“杜飞燕挣脱,低头整理辫子,“我闷得慌,上街逛逛罢了。”杜老四不便触碰胞妹身体,再度揪住其辫子,无奈说“丢人现眼的东西,立刻跟我回去”“哎,哎呀,松手,疼“杜飞燕抱住树干,“我、我还有事,哥你先回去,别管我”作者有话要说杜老四别管你除非我死了第146章心碎瞬间“四哥你能不能别老是拽人家辫子“辫子被揪住,杜飞燕头皮生疼,却仍抱着树干不撒手。“不想被我拽辫子,就听话点儿。”杜老四揪着胞妹辫子,也不撒手,恼怒质问“你走不走再胡闹,小心我叫人拿绳子来捆”“你、你敢”“你看我敢不敢”杜飞燕是父母的老来女,杜家四子一女,她自幼娇生惯养,气呼呼威胁道“哼,等着瞧,我一定会告诉爹娘,四哥欺负做meimei的”杜老四险些被气个倒仰,“不知羞的丫头,还有脸向爹娘告状好,你告,我也告看看你最近做的好事,简直丢光了杜家的脸面”兄长接连指责“丢人现眼“、“不知羞“、“丢脸“等等,杜飞燕毕竟是二八少女,听得又羞又气,委屈反驳“我究竟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哥哥如此咄咄逼人,未免太过分了”“我咄咄逼人meimei要是安分守己,谁有闲工夫管你最近为了隆顺分局,我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还得抽空管教你,烦得很。”杜飞燕始终抱着树干,生怕被拖走。她深吸几口气,服软表示“四哥,消消气,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斤斤计较嘛。咳,我真的有正事,忙完马上就回去,你不用担心。”“你能有什么正事少废话,走,立刻回去”杜老四见胞妹不听劝,无奈之下,钳着胳膊武力把人拖走,推向不远处停着的马车。“哎,哎你干什么松手,放开我“杜飞燕双手一疼,被兄长硬生生掰离树干,踉跄后退。杜老四责无旁贷,苦口婆心,边走边“咱们家虽然不像高门大户那样规矩繁多,但也不是没规矩,家有家规,人人必须遵从,否则当心挨家法惩罚”“少拿家法吓唬人,我究竟做错什么了“杜飞燕理直气壮,并不认为自己有错。“meimei虽然没犯下伤天害理的罪,但姑娘家本应该矜持。矜持,你到底懂不懂十六岁,不是小女孩了,整天不着家,瞎溜达,还总是故意支开下人,像什么话”杜飞燕一阵阵心虚,却嘴硬答“我不过闲得无聊逛逛街,又没杀人放火”“别装傻充愣,我知道,你一直没死心,千方百计地想接近裴知州。”杜飞燕霎时羞红脸,“不许胡说”杜老四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强硬把人推到马车旁,喝道“上去”“我不”兄妹俩平日常常拌嘴,心腹随从见多不怪,打圆场的一套话翻来覆去,在旁劝说“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大街上呢,别给外人看笑话。”“姑娘息怒,四爷也是为你好,担心你在外头碰见毛贼。”杜飞燕天生倔脾气,吃软不吃硬,跺跺脚,摊开被树干木刺划出浅痕的手掌,抱怨说“叫你别拽还硬拽,看,流血了”杜老四低头一看,脸色缓和,余怒未消地说“活该谁让你不听劝得了得了,区区一道浅口子,自个儿擦药,不会留疤的。快上车,镖局里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处理。”此处距离衙门颇远,杜飞燕余光频频瞥视,却看不清楚。她眼珠子一转,趁机提条件,“四哥,你瞧,那个是郭千户咦他们正在干什么“她一惊,眯着眼睛说“那些,是尸体吗血糊糊的,真吓人”“天呐,郭夫人该不会出事了吧”“那个戴着帷帽的,是不是郭夫人对面有好几个是杜家的恩人,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四哥,我害怕尸体,你快去打听打听,问问郭夫人她们好不好。”杜老四及其手下扭头遥望衙门里涌出一大群衙役,七手八脚,有的搬运尸体,有的把俘虏押往监牢。其中一辆宽敞马车旁,郭弘磊及其亲兵正搀扶伤员,把伤员一一安置在板架上,抬进衙门。由于人多拥挤,从外看不详细。杜老四愣了愣,皱起眉,“怎么回事”“啧,将近二十具尸体”“官府是去剿匪了吗”“难道与边军联手剿匪“随从你一言我一语,疑惑猜测。杜飞燕急得咬唇,使劲推兄长,“哥,快去打探消息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了啊。”“站住”“你,上车里待着,不准乱走一步。”杜老四没好气地吩咐。他稍一思索,抬脚走向衙门口到底是欠了几份大恩,漠不关心,他于心有愧。下一瞬,原本在会客厅议事的一行人奔了出来。姜玉姝一口气跑了半晌,喘吁吁,定睛扫视,第一眼看见了戎装染血的郭弘磊她错愕呆住,失声叫道“弘磊”“你怎么、怎么“她瞬间无法思考,疾步迈下台阶,心惊胆战,连声问“你不是在图宁吗怎么突然来了一身血,都哪儿受伤了严不严重”翠梅和邹贵也惊呆了,茫然不解,急忙靠近,“公子,你没事吧”魏旭及其小厮亦一头雾水,左看看,右问问。郭弘磊见妻子吓白了脸,意欲抬手搀她,却见自己两手沾了血迹,只得垂下,忙安抚道“放心,别慌,我没受伤,这些血不是我的。”“究竟出了什么事怎的如此狼狈“姜玉姝确定丈夫平安,才放下心,开始询问来龙去脉。此前见面的同一时刻,庸州知府纪学琏站在阶上,他上了年纪,跑得不住喘息,汗淋漓,刚露面,便见阶下一男孩飞奔并激动大喊“爹”“小默,别跑,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