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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低贱之人你却睡得很爽(后半章有修改)

    

我这个低贱之人你却睡得很爽(后半章有修改)



    杨芷在原文是个人美心善的女主,原主在刑台上受罚,无数人拍掌称大快人心,只有她惋叹原主可惜。

    虞绯定睛。杨芷面容白皙,五官秀丽,宛若一朵空谷幽兰,散发着清雅的馨香。

    她身上也带着如兰的香气,虞绯却觉熏得眼酸,可能是小几上菜品的调料所致,可心里也像让醋熏得发酸。

    她很不想承认,这场景,像极正室答谢小妾的画面。

    虞家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还是因为一个男人。

    景苍见她迟疑,回头瞥过,虞绯接收到他不悦的眼神,端起酒盏与杨芷碰杯,“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杨芷一怔,似乎被她的热情大方吓到。虞绯这才想起,酒桌上不是亲厚之人不必碰杯,古人对此更为在意,她一介民女,对着丞相千金也没用“奴婢”、“小女”之类的谦称。

    爱咋的咋的,虞绯敷衍完,静坐装死。

    “虞绯,进宫前你不是说会收敛大小姐脾气?”回去东宫的路上,景苍诘问虞绯。

    若不是为了生存,虞绯不想强颜面对任何人,尤其跟她有了rou体关系的男人的未婚妻。

    她看向肩辇上的景苍,挤出一个甜笑:“我今晚态度不好吗?”

    景苍瞧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叹了口气:“在宫里,喜怒不形于色。”

    杨芷与她敬酒搭话,她回敬迟缓言语不恭便罢,那小脸拉得,好像人家抢了她虞家不少银子。

    景苍知道,她看上他想占有他,甚至不惜打断他腿又下蛊保命,各种折腾,终究把他这块天鹅rou给啃下了。

    吃到嘴里,瞧见别人觊觎他就生气,他虽不介怀她的小性子,可众目睽睽之下这副妒妇样子,难免招惹麻烦。

    “哦,你是觉得我给你未来太子妃甩脸色了?”见到真命天女,开始对她挑三拣四。虞绯抱臂讥笑。

    景苍看她这副毫不自省油盐不进的模样,没好气道:“你认为我是这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两人说话,抬肩辇的宫人停下,虞绯大步向前,把景苍甩在身后。

    想起宴会上他为杨芷瞥她,这会儿又挑剔她态度,心里忽冷忽热,像雪水和烈火交织,终于将那点醋意凝蒸了出来。

    “我当然没有你的芷芷善解人意!”

    如果她是女主,景苍带着一个小妖精回来,她不呼这妖精两巴掌都算好的,哪会装作大度跟人道谢。

    但古人和她思想不一样,尤其要嫁将来的皇帝,估计早做好接纳夫君一个后宫的准备。

    这句显然明目张胆地吃醋。景苍不知为何,心中竟感到一丝欣喜,猜测雄蛊捣鬼,强自压下。

    他本想解蛊之后杀了她,或者永久圈禁她。他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居然敢堂而皇之吃醋?看来前几日对她太好,她又蹬鼻上脸不知分寸。

    景苍决定挫挫她的傲气。两人八字都不可能有一撇,她摆出这般比正妻还小气的姿态做什么?

    “你当然比不上她。家世、性格、学识、外貌,哪一点你及得上她?”

    “你!”

    虞绯回头。只觉过去和他睡觉都像被狗咬了一口又一口。

    他因蛊与她交欢,心里想的却是女主。

    也许没人能拆散作者笔下的主角cp。

    虞绯自嘲一笑。她也没想拆散,只是为了保命,逢场作戏。

    景苍递来尖刀,她自然要回之利刃。

    虞绯轻轻挑眉,甜蜜笑道:“可我这样一无是处的低贱之人,殿下您不是睡得很shuangma?一日复一日,日日无始终……”

    景苍听懂她借用诗词里的“日”字,影射两人房闺春事,瞥过左右,怒叱:“住嘴!”

    宫人们低首敛眉,噤若寒蝉,若是地上裂道缝隙,恐会立刻钻入躲起。

    景苍见虞绯只是笑,清冷的月光下,那笑容似覆上一层寒霜,流露出萧索的冷漠,如同一朵艳极的芙蓉任冰雪冻住,并想要冻伤每个企图伤害她的人。

    他呼吸一窒,思忖方才言语是不是太过,她本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子。又想,正因如此,他绝不能纵容她。

    今日敢当众和他顶撞,说些不知廉耻的话,那来日得了?

    怕她再口出悖言,他吩咐霍刀:“把虞姑娘请回卧房,没有孤的命令,不准她出东宫一步。”

    “你!”虞绯张口欲辩。

    “虞绯,你再多说一个字,就别想出房门一步。”景苍冷声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虞绯怕景苍真软禁她,看霍刀带两个侍卫走到她面前,那架势像她不听他们要押她回东宫去,她乖乖转身。

    霍刀似想起什么,安抚景苍:“殿下,旧药虽没有新药那么多要求,可也得您平心静气,才更见成效。您睡前还得换药,别和虞小姐一般见识了。”

    虞绯心弦像有人轻轻一拔。

    景苍用回旧药的事她知道。新药见效快,但性烈,他一敷她疼得直哭,他又不会每次服麻沸散,所以只好用回温和的旧药慢慢调冶。

    路上霍刀规劝虞绯:“虞小姐,您入了东宫,出去一言一行代表殿下的颜面。倘若哪里做得不好,旁人许不敢直言您的不是,但会指摘殿下教导无方。”

    “今日这事,往小了说,最多皇后派两个嬷嬷来约束您,往大了说,指不定会有朝臣上奏太子还未成婚便有宠妾灭妻的势头。”

    他隐晦提醒:“殿下之位看似四平八稳,实则危机四伏,我们在蜀郡遇到的并非什么鲁莽山匪,而是别有用心的刺客。”

    不知不觉送到寝房门口,他一躬身,“属下言尽于此,您和殿下性命相系,希望能多体谅他些。”

    虞绯无言。道理都懂,就是一时生气难以遏制。

    –

    杨芷注视景苍扶额的身影良久。

    她和婢女掩在一处菊花丛后,看他和虞绯争执到不欢而散,因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见到太子气急的脸、女子挑衅的笑。

    她不明白,太子怎么会带这样一个商女回来?娇蛮无理,目无尊卑。

    他是那种将规矩刻在骨子里的人。

    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很喜欢她的样子,为什么那般纵容她?

    还是这女子很会使迷惑人心、欲擒故纵的手段?

    太子拖延婚事,她有些失落。她想说她不介意他的腿伤,可以先订下婚事,等一年半载后他伤势痊愈,再成婚不迟。

    顾及闺秀脸面,无法开口,只能缄默于心。

    她更怕太子像话本子里写的储君,爱乡野美人不爱名门千金。

    他对于她,始终像悬在大殿里的一尊神像,可远观不可靠近。但他和虞绯,仿佛神像听到凡人痴妄的祷告,虽然动气,却朝她低下头,目露情绪。

    冥冥之中,她有种预感,虞绯将会是她和景苍成婚路上最大的威胁。

    她回去,一定要派人去蜀郡好好调查下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