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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所以没发现冯母就在客厅里,谁知隔天夜里,冯母又失踪了。他们先是把房子每个角落都找了,最后又出门寻了大半条街,依然毫无所踪。结果可以想见,当父子俩回到家,又看到冯母好端端躺在沙发上熟睡。冯嘉安当时觉得是不是他母亲有梦游症,后来连续两晚父子俩都不敢睡死了,轮流守着冯母,而冯母也却是安安生生在家睡了两天。直到有天隔壁邻居要出门办事,把自己养的小泰迪犬寄养在冯家一天,原本家中有孕妇,不宜养狗,但是不过短短一天,放在阳台上,冯母别去接触就好了。那天冯嘉安有个通告,早早就出门了,冯父也去上班,家中只有保姆陪着冯母,谁知到中午的时候保姆打来电话,电话里那女人像是吓掉了半边魂,又是嚎又是喊的,说太太把狗吃掉了,活生生吃掉了。冯家父子心急火燎地赶回来,就见冯母端坐在沙发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而那个保姆早就不见了。“妈,陈阿姨呢?”冯嘉安给那保姆打电话时,那手机就在自家客厅的茶几上响着,他急得嗓音都变了。冯母却疑惑地看着儿子,手指指着客厅虚空里的一点:“你陈阿姨在那啊。”一三二而冯父早就在阳台上逡巡了一圈,狗的确不在了,但是地上也没有狗毛狗血,阳台上的盆栽依然翠绿勃发,早上出门前晾晒的衣服毛巾迎风招展,一张藤椅摇摇曳曳,一切和父子俩出门前无异,家中并没有被刻意打扫过的痕迹。冯母的话让两人脊背发凉,冯嘉安蹲在母亲身边又问了一遍:“你说,陈阿姨在哪里?”“那儿啊,哎,他陈姨,孩子叫你,你怎么不应?”冯母奇怪地看着客厅中间的那片空地。冯父力持镇定,问:“狗呢,隔壁放在咱家的那小泰迪呢?”冯母直勾勾看着冯父,忽然幽幽一笑:“吃了,不好吃,没什么rou。”这下子俩父子几乎都惊得跳起来,冯父再问:“那,他陈姨呢?”冯母居然像孩子那样歪了歪头,面上显出与她这个人极为不相称的天真来:“不是我吃的。”冯嘉安立刻就给秦越打电话,但是秦越手机关机,他又找到秦穹那里,这才知道秦越跟着鹿九出远门了。“爸,我们......把妈送医院吗?”冯嘉安几乎全身都在哆嗦,他妈太不正常了,这诡异的言行举止,不能不让他们联想到一个词:中邪。“怎么送?”冯父咬着牙,“让医院把你妈当精神病关起来?”“先找找你陈姨到底在哪里!”那个姓陈的保姆,就此消失了,冯家父子有预感,冯母那句“不是我吃的”并不是一句疯话,而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保姆被吃了,但是不是冯母吃的。父子俩不敢送医,不敢报警,也不敢请不相熟的法师道士,只能暂时放下所有工作,留在家里陪着冯母。但是从那天之后,冯母吃东西就不讲究了,她只吃生rou,还要连皮带骨的,混着血生吞下去,而她的饭量越来越大,一开始只要一两斤生猪rou就可以,不过两天功夫,几乎能吃半只猪下去,而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虽然按照日子她孕期也到了七个月,但是就算是怀了多胞胎也不可能有那样大的肚子,何况冯氏父子哪里敢把她往医院送,他们隐隐觉得,大概是这个婴儿出了问题的。冯嘉安一边哭,一边好不容易说完整了整件事,冯父坐在沙发另一角,抽着烟,叹着气。鹿九专心地听完了,问:“现在孕妇在哪里呢?”“在楼上,”冯嘉安站起来说,“她现在每天都想往外跑,拦都拦不住,我跟我爸就把她绑起来了。小鹿,”男孩眼泪汪汪的,“你一定要帮帮我,救救我妈!”“先带我上去看看,秦越,你别跟着。”秦越不乐意:“为什么不带我啊?”“这胎有问题,你先别上去。”秦越身上有祖荫功德金光,鹿九进屋时便查看过,这里没有阴气,那么无论它是其他什么东西,秦越的功德金光只会滋养它。秦越闷闷不乐地在沙发上坐了,鹿九跟着冯家父子上了楼。卧室在二楼拐角第一间,鹿九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嘎吱嘎吱”的磨牙声,他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大腹便便,被缚在床上的中年妇人。她双手双脚都被手铐铐住,手铐里面垫着厚厚的棉絮,鹿九开门的同时那妇人也转首看向鹿九,眼神平静,甚至很清明,并不像丧失神智的样子。鹿九走进去,与妇人四目相对,那女人忽然缓缓的,绽开了一个笑容,然后她启唇说道:“你看起来很好吃。”冯家父子倒抽一口气,冯嘉安脸色煞白,眼泪直往下掉:“妈,你别说胡话,你怎么了,妈......”鹿九却面色不变,淡然说道:“可是你吃不了我。”冯母也不以为意,反而转过了头不看鹿九,只是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下去,她就那么仰面躺着,轻声说道:“小安,我饿了。”冯嘉安嘴唇直哆嗦,还是说道:“一会儿给你送吃的。”“小鹿,我妈他......”冯嘉安忐忑道。“出去说。”客厅里,鹿九斟酌了一会儿,才在冯氏父子的惴惴不安中说道:“你mama在怀孕之后,去过哪些地方?”冯嘉安愣了愣,看向他父亲,平时陪伴冯母最多的还是冯父,这个问题还是他来回答更好。冯父想了想:“除了家里,公司,医院,她还回过一趟老家。”“老家在哪?”“晋安,浯河。”鹿九眸光一闪:“她去过神龙塔?还是接近过天山?”冯父犹豫道:“浯河人都供奉神龙塔,我太太当然也不例外,每次回老家她都要在神龙塔前拜一拜的。”“小鹿,我妈她到底......是不是这个胎儿有问题?”冯嘉安急切地问。“胎儿确实有问题,你mama应该是在浯河碰到了什么东西,可惜她现在神智已经被占据,问不出来了,我要从你这里去找线索,一会儿你可能会有些头晕,不用怕。”冯嘉安点头,鹿九便取出了骊山昆仑镜,对着他照过去。镜面如同粼粼水面,每荡开一波便出现一帧画面,鹿九的手指在镜面滑动,如同寻常人在滑动平板屏幕一般,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