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End）
“I don，t know why won，t you set me free.” “时宇哥37岁生日快乐！“ 接近凌晨一点，今天酒吧提早结束营业，店里的小员工们为了替徐时宇庆生花了不少心思。 “等等，那这样哥不就和我们差十….” “你笨蛋吗，时宇哥不管几岁跟和你差的岁数会变吗？“ 小小的一方双人对坐，旁边却凑了七八个人，徐时宇被包围着，头上戴着一顶圣诞帽，场面有点滑稽，小员工们什么都准备了，就是忘记多算了徐时宇的生日帽数量，他们凭着说要搞特殊的辩解，故意让徐时宇成为那个唯一没有生日帽可以戴的寿星，还恶作剧似的拿出圣诞帽要他代替着凑合戴上。 徐时宇无奈地笑着，不管过了几年，这些员工们仍旧都像孩子一般。 “时宇哥，许愿啊！快！哎呀蜡烛要滴到蛋糕上了啊啊啊啊啊啊” “好好好，我马上” 徐时宇伸手扶着蜡烛托着的底座，他一手放在胸膛上，默念着自己的愿望。 “呼—————” 他吹熄蜡烛，烟雾袅袅的圈绕，小员工们一个个拍手欢笑，他也挺开心的，都快要四十岁了，生日过的还是挺热闹的。 员工们大概是扛了一晚上的工作，饿得抢着徐时宇的蛋糕吃，最后挂着一嘴奶油悄悄的跑来和徐时宇撒娇着道歉，他也不说什么，就纵容他们去玩。 大概都收拾好让大家回家后，他自己默默的绕到员工休息室里把制服挂起，换上私服也准备离开。 天气开始冷了，他握着昨天李秀赫送来的暖手小包，一边哈着气一边蹲下锁门。 在那次尴尬的会面之后他隔了一阵子才又见到李秀赫，那时朴道赫已经离开国内不知去向，他们都装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虽然彼此都怀着心思，但也不可能影响他们十几年的交情。 李秀赫不可能为此释怀，但他架不住好奇，可能也有一部分对于自己好友的八卦和担心，好几次都想再提起这个话题， ”秀赫，没什么，都结束了。“ 徐时宇的回答几乎都一样，看不出来到底在不在意，但每每李秀赫提起话头，他便抄起桌上的卷烟要抽。 久而久之就变成他们之间的默契，有些事情是永远不可能解决掉的，只能交由时间消磨殆尽。 况且李秀赫当时也烙下狠话说朴道赫是一个不懂爱的人，这辈子也得尝爱而不得的痛。 他不是不了解徐时宇，也相信徐时宇不是不了解自己。 “有点冷啊”， 徐时宇站起身，却从玻璃门的倒影里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猛的回头，一头红发乖顺的搭在来人的头上，一袭如往常的套装塞在大衣里包裹着笔直修长的臀腿。 他转过身，朴道赫没有望着他，低了头要点烟。 火光闪了一下，他恍惚好像到了三年前朴道赫第一次来店里找他的那天。 为什么这个人又出现在这里？ 他无意识的皱了眉头，朴道赫此时抬起头呼了一口烟气，瞧见他的神情也不悦的沉着脸。 隔着一小段距离望着，徐时宇望见朴道赫的嘴巴努了努，缓缓的开口做着嘴型， “生日快乐。” 徐时宇只是看着他，眉头皱得更深。 才吸了一口的烟被他踩熄捡起，他转身不再看徐时宇的表情，大步的往自己停车的方向离开，却又在差一步时突然回头，惊讶的发现徐时宇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 “…吓死人了，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没有的….” 徐时宇大概是小跑过来的，气息微微紊乱，呼出来的气热热的和空气拢成白雾。 望着朴道赫被凉风吹红的鼻尖和耳廓，他神情忽然有些复杂，徐时宇犹豫着伸出手，最后还是把自己捏着的暖手小包塞进他手里。 朴道赫接过那个热热软软的东西，比外界高了不少的温度从手心漫开，让他不适应的颤抖了一下， “干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徐时宇。 他们相顾无言，朴道赫像是忍受不了这僵持的局面，看见徐时宇准备回头就走，他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快步走去拉住徐时宇，并着暖手小包和那双白皙手一同握着，拉着就往自己车上推。 “朴道赫…！” 徐时宇后悔他一时的心软和来不及反应的迟钝，也许是望着朴道赫站在自己对面想到了他们最后一次不欢而散的场景，他也没有马上下车，只是在朴道赫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之后转头向窗外，沉默着一言不发。 强迫人配合他的路数一点也没变。 过了凌晨韩国的街道还是有热闹的地方，徐时宇的酒吧不是在灯红酒绿之处，稍微偏出那些享乐耽溺的产业聚集的场所，这条街上路灯亮着，人烟却不多。 朴道赫其实半年前就派遣回国了，财阀的丑闻最终都会成为过眼云烟或嗤笑之谈，何况会长还是偏重于他，虽然在这期间朴志云已经挂名接管控制了不少部门，但凭着他的事业手腕和专制伐断，延揽这期间他在海外投资谈妥的事业进国内合作对集团的帮助也是多多益善，总归集团里还是有铺了他生存的路。 那些恶梦也都过去了，金宇英一帮人依法送办，最终保释谈判失败，要逃脱时也被追回，最终下落不明，但肯定没有好下场。 在海外两年左右的时间，他虽然被推向更大的世界，但他内心清楚这不过是锁着他的牢笼。 何况在他的心病好转之后他就会忘记徐时宇，不屑的以为那些不过只是吊桥效应一般的依赖尔尔，却怎么样也无法将他从脑子里甩开。 他发现徐时宇出自本能对他的温柔无法被取代，而他也本能的渴求。 但他对自己还是无心。 朴道赫看向徐时宇撇过的脑袋，其实这不是第一天他来酒吧看他，断断续续大概已经有两三周，他知道他想要向这个人索取什么，那些他在其他人身上强取豪夺不来的。 他在徐时宇身上也强取豪夺不来。 但他不会放过他的，他要，他就需要，想要。 当他看着徐时宇方才被团团围绕着，看他从店门里走出就想揪着他的领子朝他发火，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车子停在了徐时宇家楼下，徐时宇终于回过头，向朴道赫露出疑惑的眼神，却看到朴道赫黑的难看的脸色。 手里还捏着李秀赫给他的暖手小包。 唉，算了，给他吧。 “….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看朴道赫一动也不动，就自我解读了这尴尬的气氛，解了安全带下车便进了公寓大门踩着楼梯上去了。 他不解的思考着这莫名奇妙的重逢，说实在他并没有想要再和朴道赫有联系，但更多的是想着不可能再有联系了。 然而自己看他冷到却还是会在意，无论是出自本能还是私心。 他知道两人一旦再次纠缠便会没完没了，他的个性并不偏好这样，何况对象是朴道赫，那些隐晦的横在他们之间的事情，两人之间的不合适…其实也不算…… 他用指纹识别开了门，随意脱了鞋，却在回头把门带上时听到了皮鞋踩踏磁砖的声音接近。 够了，他想装不知道，他用力的径直把门带上，听到脚步声也在离门几步距离外停下。 大概过了几秒，他叹了口气，准备与其死耗在这里不如装傻继续过自己生活的时候，却听见指纹解锁的声音，朴道赫一把把门拉开。 徐时宇愣住了，朴道赫看着他也瞪大了眼睛。 他没有从感应装置里面删除他的指纹。 “唔…..朴…” 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朴道赫迅速的闪身进屋，在顺势把门带上的时候伸手一把抓着徐时宇压向门板，唇瓣就狠狠压过去。 烟和烟草的味道交织，还有朴道赫惯用香水的皮革和香草味，全部随着那些恼人的、不痛快的、心疼的、色情欲望泛滥的回忆排山倒海向徐时宇冲来，他突然反守为攻的掠夺起来，朴道赫也一样情绪激烈的回应着。 “嘶………徐..时宇….！” 两条软舌混乱的缠斗中，朴道赫如以往的败下阵来，他几乎要喘不过气，脸颊已经泛着大片的红， 徐时宇用力的撕咬让他吃痛，脆弱的黏膜被摩擦，血腥气在两人磕碰的齿间晕开。 他敏感的上颚被舔着，徐时宇甚至上手抚摸他的后颈和耳廓，他颤抖着向后软了身子又被徐时宇捞回来亲，嘴角湿答答的涎水就要滴落，他想喊停，却又缠绵的追过去，最后还是徐时宇提着他的后颈，让他顺势把舌头抽出。 徐时宇轻轻放开他，看他站不稳又伸手扶了他后腰一下，大抵是积累已久或两人对于彼此身体的吸引力太大，过近的距离让他们的下身摩擦在一起，朴道赫敏感的粗喘着。 这都是什么事啊……. 徐时宇抬手抹了把脸，伸手制止了朴道赫往两人身下探的手， “朴道赫，你还真的不管什么时候脑子里都只有这种事啊，能不能清醒一点。” “…………你不也硬了..嗯哼..” 徐时宇用力的揉了一把他泛着湿意的裤裆。 两年没有见面，但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变化，虽说本来就不是多亲密的关系。 良久，他们僵持不下，徐时宇只是环着他一起席地而坐， “….为什么回来了？” “……..” 看朴道赫低着头迟迟没有回应，徐时宇就要放弃沟通，他想大概每次都是这样，然后又以最混乱的方式收场。 但下一秒朴道赫却别扭的、缓缓地伸出手环着他的腰际，把自己的额头靠到他肩膀上。 他僵了一下，朴道赫也连带着颤抖了一分。 “….哈………” 他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抬手向肩上那颗红色的脑袋摸去，轻轻的拍了拍，感觉到那团脸颊rou只是埋得更深。 算了。 理智告诉他，朴道赫是李秀赫痛恨的人渣，是他看不惯的垃圾，是要挟他摆布他的自我主义至上的烂人，但这种受一个人吸引的感觉无法否认，过了三年还是一样。 也许是因为之前最后一次碰面很难堪吧，他想。 那耗到彼此厌倦不就好了，自己也不亏。 现在朴道赫也无法随意控制自己了。 也不知道他们僵持在这个尴尬的姿势多久，最后以朴道赫腿麻了的插曲收场。 “喂….我腿麻了…” “噗…呵…..” “……啧…..” 徐时宇起身，顺势将朴道赫也从地上拉起，不知道两人怎么一起进的浴室，一开始朴道赫难耐的压着他帮自己撸了几发，结果最后被弄的瘫软的也是朴道赫，徐时宇手上动作着，腿间的东西没有疲软半分，甚至怒张着青筋满爬，但他不是很愿意被触碰。 到最后热水跟情欲都要把朴道赫浇熟了，他们才从浴室里出来。 “…..水” 朴道赫斜靠在床边，无力的翻着自己外套口袋，从里头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盒，掰开一颗，接过徐时宇递来的水仰头吞下。 “…..那是什么”，徐时宇早在三年前就有疑问，但他没有说出口，因为朴道赫不可能回答他。 “……..没什么。” 虽然现在也一样。 他们双双躺在床上，最后朴道赫陷入沉睡，平稳的呼吸声如同以往从徐时宇左侧传来，他却睡不着。 徐时宇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他捏了捏眉心，对于今天晚上的冲动难以解释，却无法接受给自己苍白的辩解。 顺其自然吧，他逃避又有什么用，虽然这种被拿捏的感觉令他骨子里的反抗很不好受。 他想着想着，便疲惫的倒在沙发上睡去了。 醒来时已是下午，他被西晒的阳光照得刺眼，抬手想遮一下，却摸到身上盖了一层软薄的毛毯，是一直放在客厅沙发上的。 他警觉着起身，待在自己家太过放松就忘了些什么，他走进走廊打开卧室房门，却不见人影，只有床头留了一张纸条。 010－xxxx－xxxx 他拿着手机输入，之前存下的朴道赫的通讯方式弹出， “这不就是之前的号码吗？” 他觉得自己删了他的号码？ 徐时宇嘲讽的笑了一下，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他看着这个纸条，若有所思，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走向门旁放打火机的边柜，发现那个原本属于朴道赫的被他本人拿回了。 没来由的想起好久之前那件被他落下的开襟毛衣，他打开那个被堆到底部的聊天室，打了一串字， “我的毛衣呢？” 他突然觉得自己荒谬，把手机盖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两个人为了这种无心落下的东西较真什么呢，就跟他们之间复杂脆弱的纠结一样，却又一次次越了线。 而对面大概晚上才传来讯息，附着一小笔转帐纪录。 “……” “扔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