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X玛丽（全一章完结）
＜前篇＞ 艾莉·巴洛，出身于玉米串的诞生地里斯本县，是个常见的普通高中生，穿着打扮走的是随性不羁的嘻哈风格，常常说话毒舌又不经大脑，目前正在放暑假，在家帮母亲琳达看管音像店。 一上午里，她相当忙碌充实地工作着，整理了货架上被顾客弄乱排列顺序的录像带，还完成了好几单生意，给一对分别爱好莎士比亚和海明威的老夫妻推荐了一部萌宠冒险合家欢电影，给一个想和内向女友约会的叛逆摇滚青年推荐了一部据说曾经吓死人但电影结局是happy ending的经典恐怖片，又为一个看上去就是深柜基佬的大叔推荐了一部含有同性情节的悲剧。 “喂你好，这里是琳达音像店有什么需要为你服务的嘛不过服务范围仅限本县并且今天店里人手不够不能送货上门——”少女接起响铃的电话，以缺少耐心的态度问候对方。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属于她的老朋友埃斯米警官的：“艾莉，你在工作吗？看来你的暑假过得很有意义。” “小埃？！”艾莉惊喜地说，“见鬼……！哦不，我是说真高兴你打电话给我。” “我们都好久没有联系了，真难得你没忘记我，嘿嘿，看来我真是个叫人印象深刻的角色。” 电话里中气十足的浑厚嗓音哈哈大笑起来，把艾莉手中的听筒都震得抖了几下：“那当然——！谁会忘记一个天才欺诈师呢！” “咳咳，是天才·前·欺诈师，”艾莉不好意思地纠正对方的说法，“我可已经金盆洗手，变回守法公民了！” “小埃你升职以后不是很忙吗，今天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的忘年交埃斯米找她确实有事。“噢艾莉，还记得你的‘欠债’吗？我今天是要恭喜你，它们总算是还清了！”埃斯米说，“刚刚最后一位失主来了局里，把她的钱认领回去了。” “我想，你得赶快翻翻日历，铭记今天的日期，毕竟今天才称得上是你‘金盆洗手’的纪念日，哈哈哈哈！” “真的吗？！！”艾莉雀跃地说，“太好了！！艾莉·巴洛可算是能对得住自己的姓氏了！等我mama回来我就告诉她——免得她总旧事重提教育我。” 要说艾莉·巴洛十几岁的人生中犯过的最大的错误，莫过于她当欺诈师四处坑蒙拐骗的那十天了。那时她为了给mama分忧，解决自家音像店的债务问题，被小贼泰德引诱而当了欺诈师，通过四处行骗偷窃超额筹齐了音像店97342.18美元“赎身费”，却被泰德尽数捞走。好在有警察埃斯米的帮助，艾莉得以发现泰德和设计陷害音像店的债主是一丘之貉，他们以不法手段霸占看上的商铺，又哄骗店主犯下罪行而让对方收声闭口。最后在警方的围捕下，这个罪恶的犯罪团伙被一网打尽，而艾莉则作为证人和受害者指证他们，音像店也得以完璧归赵。 但对于艾莉来说，她仍有需要赎罪的事项，那就是她在冒险途中获得的不法金钱。 从里斯本县到马顿商场，搭上内地霍姆班车，抵达拉斯维干萨，辗转至佩蒂多，最后是胡克托赌场——这一路上，被她行窃欺骗的受害者多达数百人。她得将钱都还回去，可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埃斯米以警方的名义发出了通告，隐瞒了一个无知少女行骗的事实，只说那97342.18美元是在打击诈骗偷盗团伙时收缴的赃物，发布在相关地区欢迎失主来认领。而艾莉负责提供受害者的信息，所幸她青春活跃正是记忆力绝佳的年纪，对惨遭自己毒手的每一只羔羊都记忆犹新，本县的失主不在话下，还能将其他陌生的失主一一列举。“有个带着孩子的父亲，金发褐肤体型略胖挺好说话，我在马顿商场和拉斯维干萨都偷过他的钱包，金额总共是80美元，我到马顿商场那天在场的每个人我都掏了点钱……”艾莉滔滔不绝地说着，在回忆自己的行窃过程时，她的手指还会不自觉地弹动，一看就是职业病犯了。 “另外，嘿嘿，说来惭愧，这一路上我走进去的每家商店，都被我骗了些零钱，我通常让收银员给我找50块钱，在他们找钱时干扰他们，最后一般会得到98块的零钱——”艾莉得意又惭愧地供述着，“所以每家商店都大概得还他们48块钱。” 埃斯米无语地拿笔戳了戳桌面：“真高兴你是改邪归正，没选择为祸人间。”这小破孩干坏事真是天分卓绝，要是和泰德一样死性难改，那就叫人头疼了。 艾莉信誓旦旦地说：“放心，我家的音像店保住了，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十天的错误，却要几百天来偿还，”艾莉有时会如此忏悔自己的罪行，“几百天里我被mama教训得耳朵都长茧子了。”商铺的钱最好还，而那些与艾莉萍水相逢的路人却难找，就算艾莉提供了行窃的时间地点、受害者的外貌特征，要退还那些赃款也是项长期工程。没还清的每一天里，艾莉都得提心吊胆地做个乖孩子，免得被自己母亲旧事重提。 但——今天可算是解放了！ “好耶——！！！”艾莉放下电话，欢呼起来。 ＜中篇＞ 艾莉因为自己得以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而心情愉快，情不自禁地哼着小曲。 直到店里走进来一对年轻的客人。 一男一女，棕发男生艾莉不认识，但蓝发女生艾莉可就熟悉得很了——是她的好朋友玛丽。 “艾莉，早上好。”玛丽对艾莉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玛丽。”艾莉晕晕乎乎地应了句。 但下一刻目光扫过玛丽身边距离过近的男生时，艾莉一个激灵警惕起来，这人谁啊？ 补充说明，玛丽曾经是艾莉的暗恋对象。为什么是曾经呢？因为在艾莉告白失败后，她就顺理成章地明恋玛丽了，尽管玛丽是想将两人的关系定义回朋友，但艾莉时至今日仍然喜欢着她，会不时见缝插针地说几句rou麻的告白的话。 她俩是一种不太纯洁的纯朋友关系。 艾莉之前觉得，她们就保持这样也不错，也许哪天她对玛丽的喜欢会褪去，而玛丽会去和别人谈恋爱，那时她们就会变回真正的朋友。友情会比爱情持续更久的，艾莉感到沮丧时会这样安慰自己。 但——只做朋友根本没有意义啊！ 看到那个男的将手搭在玛丽肩膀上，艾莉推翻了之前所作的所有心理建设，内心狂吼着燃起了熊熊的嫉妒之火。 哪里来的臭小子敢随便碰玛丽！！ 并且艾莉观察到，玛丽明显也不喜欢被这个男生触碰，她不动声色地往前走快两步摆脱了对方的咸猪手。 这给了艾莉一点信心——玛丽和他绝对还没发展成情侣。她火速把店里音响放出的bgm切换成了极度嘶哑难听的重金属摇滚，企图破坏这两人疑似约会的氛围，将暧昧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她这一招效果显著，男生被摇滚歌手吼得抖了一下。“这什么鬼音乐，”棕发男生鄙夷地说，“一点品味都没有。” “小县城的店面都欠缺风格，”他环视了一圈，评头论足道，“这里的商品像杂物一样堆放着，没有吸引人的视觉中心。” 要你管啊！坐在收银台的艾莉恨恨地攥紧了拳头，遏制自己想要给这个情敌来上一拳的冲动。 “杰森，我们赶紧挑个录像带回去吧，大家不是还等着吗？”玛丽打断了男生挑剔的巡视。 她指着货架上的商品说：“《尖叫圣诞夜》，这一部电影怎么样？动作巨星斯蒂夫·格雷去年上映的巨作，票房口碑都不错，大家应该会喜欢的。” 名为杰森的男生摇了摇头：“这部电影剧情太老套了，没有艺术性。” 动作片要什么艺术性啊！你不如要求汉堡包进米其林菜单好了！！艾莉瞪着男生腹诽道。 蓝发少女被驳了面子也不生气，依旧用温和的语气提出建议：“那这一部呢，《爱丽的归来》，知名导演执导的奇幻电影，我记得海莉和艾伦都喜欢奇幻题材。” 结果还是遭到了对方的否决：“这个也不行，据说剧组后期拍摄时资金不够，导致几场重要戏码的特效处理得很草率——奇幻电影特效不行还看什么啊？” “另外，这片子是叫“爱丽丝”的归来，不是’爱丽，”棕发男生皱着眉头，“玛丽，你有没有注意到，你有时候发音很不准？你是看错了文字，还是发不准音？” “呃……我……”玛丽一时语塞，她还真少见到说话这么不留情面的人。 艾莉听不下去了，决定给这个叫杰森的臭小子一点教训——这混球甚至都不懂得欣赏玛丽的魅力！ 发音不准又会怎样？！！外表是有着张扬蓝发和巧克力肤色还打了鼻钉的辣妹，却会一脸腼腆地把“泡泡糖”说成“抱抱糖”——明明超可爱的好吗，我艾莉·巴洛就栽在这上面了！！ 艾莉走到二人面前，皮笑rou不笑地对杰森说：“这位客人，请问你想要什么样的片子呢？” 果不其然，眼前这个鼻子翘到天上去的男生说：“要有格调一点的片子。” 于是艾莉给他推荐了一部《暗沉的房间》。“这部片子虽然小众，但导演是从业多年的文艺片导演，在爱好者的圈子里非常受欢迎，还获得过文艺片爱好者自行筹办的‘金蓝莓奖’，想必你应该知道吧？”艾莉说得头头是道。 其实这是一部超级大烂片，无聊到正常人都会在片子放映的十分钟内昏昏欲睡或者遁逃厕所，所谓“金蓝莓奖”也是一群自视甚高自命不凡之辈的井底之见。 但对于她想陷害的人来说，正好是投其所好了。“我知道，”棕发男生说，“我也是‘金蓝莓奖’的忠实拥趸。”他说这话时眼神游移，显然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那可真是太好了～！”艾莉的笑容扩大了几分，看棕发男生爽快地掏钱买了一部滞销货，“欢迎下次再来。” “嗯……艾莉，再见。”玛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临行前对艾莉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没选择询问艾莉。 “再见，玛丽。”艾莉也对她告别。 店里只剩下了艾莉一个人。 艾莉沉默着，沉默着坐了两分钟。 忽然她猛地起身，火箭般冲到店门口，重重一关，再牢牢锁上！ 恰好有人经过店门，疑惑地问：“诶，今天不营业了吗？” “明天来吧，今日关门大吉！” 艾莉往前狂奔，头也不回地答道。 ＜后篇＞ 有名言说：“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藏的，咳嗽，贫穷和爱。” 对此艾莉·巴洛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并且她还要加上一句：“钱包是人的第二张脸，同样无法隐藏起来。” 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潜行跟踪，妙手一挥，属于别人的宝贝就会跳到艾莉自己的手上。 食言是不好，但艾莉顾不上了——嫉妒蒙蔽了她的理智，而她本来也不是什么道德模范。 艾莉口袋里装着一个钱包，悄无声息地走到里斯本中学大楼旁边的树林里，暑假时间极少有人来这个地方，因此适合销赃。 尽管是讨厌的情敌的钱包，在打开之前，艾莉仍然感到了久违的类似于开宝箱的喜悦——那是她在十天的欺诈师生活里养成的恶习，并未随着时间而消逝，反而沉淀为了一种本能。 钱包里会有什么呢？除了金钱之外，通常还会有能反映钱包主人私人生活信息的物品。 要是里面有许多留了电话的小纸条，就说明杰森是个花心鬼，可以向玛丽揭露他的朝三暮四。 要是里面有什么奇怪会所的贵宾卡，就说明杰森他道德败坏，得叫玛丽彻底远离这种坏男人。 “啪”的一声，钱包的小锁瞬间开了，艾莉指尖飞动，娴熟地翻找里面的物品—— 有300美元现金，果然是个尖酸刻薄的富二代。 透明夹层里放了张女明星的性感照，看来她就是杰森的梦中情人。啧，没有玛丽可爱。 此外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段潦草的法文，凭借阅览法文电影积累起来的词汇量，艾莉费了些功夫认出这是一张欠条。 “钟表……”“8万美元……”“分期……” 艾莉拍手叫绝：“就是这个了——！” 富家公子常见的恶习就是消费太奢侈，杰森绝对是瞒着他家里在外欠债了，这种没志气的男人，玛丽也看不上的—— “艾莉，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一道略带无奈的声音给兴奋的艾莉泼了一头冷水。 走进树林，把嚣张的艾莉当场抓获的正是她的心上人玛丽。“你为什么偷杰森的钱包？”玛丽的视线落在赃物上，“艾莉，你承诺过要改邪归正的吧？”在里斯本县，除了艾莉的母亲琳达，只有玛丽知道艾莉有偷盗的本事，加上她对艾莉的了解，猜到她会在哪里销赃也是轻而易举。 天才·前·欺诈师艾莉·巴洛呆立了片刻，而后支支吾吾起来：“我……呃，我没……不，我是——”她短暂地丧失了语言能力，和撒谎之后手足无措的小孩并无二样。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她灵光一闪，把杰森钱包里的欠条拿给玛丽看。“玛丽你看，杰森钱包里有张8万的欠条——看来这小子品行不端，大概是那种仗着家里的宠爱在外面惹是生非的软脚虾，你绝对不能和他走太近——” 与其为自己铁证如山的罪行作无效辩护，不如先给情敌泼脏水，先一步把他击毙！ 玛丽推开艾莉拿着赃物的手。“我没问你这个，艾莉，”玛丽平静地说，“我不关心杰森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关心的是你。” 她看着艾莉的神态有些惆怅：“告诉我，你为什么又偷窃别人的东西？你是不是……真心喜欢那种冒险？然后等到哪一天，你又要离开我们，去四处行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艾莉慌张极了，连忙解释：“我真的没有干回老本行、没有想再去行骗的想法！！” “我，我就是……”艾莉看着玛丽眉间的几分忧愁，咬了咬牙，终于不再死鸭子嘴硬，“我就是嫉妒得要发疯了而已——！！” “我讨厌杰森！我想找到他的把柄，抹黑他在你心里的形象。你还记得吗，玛丽，我说过我喜欢你，所以我讨厌能够追求你的每一个人——因为唯独我没有可以追求你的资格！” 除去性别和朋友身份的阻碍，艾莉还把告白搞砸了，彻底地搞砸了！ 在面对和玛丽有关的事时，个性狡猾巧舌如簧的艾莉却总是会把情商和眼色尽数卸载掉，变成和小学男生差不多的蠢货。她第一次的告白是在大脑宕机下的突兀陈述，于是被玛丽误认为是玩笑。而在四处行骗的旅途中，每到一个落脚点，艾莉就用公共电话打给玛丽，明知到只能得到答录提示音，她还是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把笨拙的告白和混乱的思绪都坦白给对方，而她这种行为比起说是倾诉衷肠，更像是疯狂sao扰——玛丽也说她大概打掉了她家五十多卷带子。 艾莉还是上了高中看到别人怎么谈恋爱才反应过来，天啊，她都干了些什么啊？怎么每一次告白都是头脑一热，毫无浪漫可言？ 这次也不例外，艾莉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把自己的阴暗的心思都招供了出来。 对上玛丽震惊的眼神，艾莉狼狈地转过头。“就这样了，我的确挺坏的，”她破罐子破摔地说，“你要是讨厌我了，就把我当成无所谓的路人吧。” 玛丽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拿走了艾莉手里的钱包：“我会和杰森说，这钱包是他不小心掉到路边的花坛里了。”她看着艾莉泫然欲泣的表情，又轻声说：“我和杰森没可能的，我也挺烦他，只是碍于他和大家有来往的情面——但之后我不会再和他来往了。” “还有……” 玛丽转身离去前撂下了一句话—— “谁会为了无所谓的人听完五十卷带子啊？” 咦——？？？？ 装哭博同情的艾莉骤然睁大了眼睛。 ＜后记＞ 追着玛丽路过学校附近的巴士站台时，艾莉·巴洛福至心灵，看到了一条来自上天指引的道路。 上次她就是以这一站为起点，开启了一次坑蒙拐骗的传奇冒险，那为什么不能有另一次呢？ 母亲琳达常说“巴洛家的女人无所不能”，恋爱又岂能例外？ “玛丽！和我一起去旅行吧！”艾莉鼓起所有勇气，大声喊道。 成功让前面的玛丽停下了脚步，一脸问号地回过头来。“什么？”玛丽有些懵，“你在说什么？” “我说真的——！”艾莉跑过来，兴奋地对她说，“绝对行得通！” “你不是厌恶杰森，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吗？”她自动把玛丽对杰森的反感加深了程度，“为了不让暑假过得太无聊，和我去旅行会是更好的选择！” “你说话总是这么突然……我都不知该怎么回答，”玛丽没跟上她的思路，“去旅行的话，需要制定计划，也要有保障。” 艾莉拍拍自己：“我就是计划和保障！” “之前去过的地方我都还记得，可以给你当导游。资金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曾经靠给别人跑腿办事赚了不少，这是我的合法劳动所得，没上交给警察充公，可以拿来当路费和住宿费。你知道街机游戏‘滑手拉德’吗？我玩这游戏超在行！靠这个本事和别人pk也能赚到些旅费……我还赢过霍姆午餐rou原料竞猜大赛，得到了霍姆午餐rou终身免费供应的福利，所以我们至少是饿不死的，要是不想吃这种人造rou，我们可以去打点零工，干些活计，音像店的零工我超熟，服装店和玩偶店的你可能会有兴趣……” 说到后来艾莉有点底气不足——这似乎并不是特别理想的旅行计划哈？ “呃，我不能保证这趟旅行会很浪漫，但我保证它会很有趣！”艾莉重新振作起来，“我认识很多有趣的人，比如一位超古怪的收藏家，他的藏品绝对会让你大开眼界……” “那你呢？”玛丽听了艾莉的计划，发觉里面都是为了自己的考量，因此她认真地问，“你再一次旅行又是为了什么？” “我……呃，我嘛……我觉得偷钱有点逊，想转行了，”天才·前·欺诈师说，“我想用一次新的旅行洗涤自己的灵魂。” 玛丽好奇地问：“你想转行当什么？” “我觉得当偷心贼可能比较好。”艾莉认真地说，没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告白不当。 “你得了吧！” 玛丽忍不住笑了起来，顺便给了对方一个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