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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瘾的赌徒是没有办法用理智去思考问题的。”“上瘾的赌徒……”谷熏立即想起了上回在锦绣金窟城见到嵩峻宇的画面。嵩峻宇浑身赤裸地被春钗飞胁迫,就是因为他嗜赌而欠下巨款。“真是可怕。”谷熏喃喃地说。南凭崖点头表示同意:“是啊,赌博可真是害人不浅。”“不,我不是说赌博可怕,”谷熏双眼盯着南凭崖的脸,“我是说你。”南凭崖一下愣住了。谷熏看着神情变得紧绷的南凭崖,默默叹了口气,又说:“我先回去了。”说完,谷熏便告辞了。而南凭崖则与赵莫为一同前往预订好的餐厅,准备和嵩淑善以及嵩峻宇达成最后的协议。只要这个协议一旦签下,嵩斐梵便无力回天了。嵩淑善与嵩峻宇手上共计12%的股份会全部被南凭崖收入囊中。上周,神锋资本又买入了3%的DH股份,再加上嵩淑善与嵩峻宇的12%,南凭崖完全可以凭此一跃成为DH集团的最大股东,顺理成章地完成对DH集团的收购。这可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吧。南凭崖坐在餐厅包厢里,等着这一股东风吹进来。这可是他编织了十年的网、收网的时刻啊……不,不是十年……不仅仅是十年……早在他目睹父亲死亡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埋下复仇的种子了……他举着红酒杯,想起了一句老话:Revengeisadishthatisbesttobeservedcold——中学的英文课上,老师这句话怎么翻译。有同学说出了标准答案:“君子复仇,十年不晚。”但南凭崖觉得这翻译有点儿古板。后来又听见又人玩笑说“复仇就是要等他凉了才好吃”。南凭崖反而觉得这个看似粗鄙的翻译非常有意思。南凭崖一直在做的,就是这个,等他凉……但似乎要等太久了。南凭崖看了一下腕表,心中泛起一股不安:“怎么还没来?”赵莫为也去催过四五回了,回头都说:“电话打不通。”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了南凭崖的心头,他语气冷冷的:“你去打听一下,嵩斐梵现在在干什么。”赵莫为正想打电话,却发现电话自己响了。他立即接通:“喂?哦……我知道了……”说着,赵莫为捂着电话,一边对南凭崖说:“南总,是锦绣金窟城打来的。说嵩斐梵去见春钗飞了。”嵩斐梵最近的目标是和春钗飞交朋友。短期目标便是先和春钗飞见上一面。要和春钗飞见上一面,倒是很容易,只要跑去锦绣金窟城砸钱,把自己升级成至尊白金会员,自然能见到他。有钱开路,脚下就是一片坦途。嵩斐梵自己不太喜欢赌,便带着朋友们去,一行人包下了一个贵宾厅,连续三晚为锦绣金窟城贡献流水,挣得赌场经理眉开眼笑。所以,第四晚,嵩斐梵提出想和春钗飞见一面,经理也不好回绝。别说是经理了,春钗飞本人都觉得不太好回绝。站在道上,春钗飞属于大哥,看谁不爽抽谁。但站在赌场的角度,春钗飞属于老板,做生意和气生财。春钗飞只说:“你问问嵩斐梵来找我干什么?如果是以客户的身份的话,那我就带他去旋转餐厅吃顿好的。但如果是谈合作、攀关系嘛,那得按规矩,第一次见我的,都得‘玉帛相见’。”“玉帛相见”,这是一个十分微妙的词语。嵩斐梵听到后,眉心都不可见地蹙了一蹙。“玉帛相见”这个词语,有两个意思:一个是送上美玉和丝帛作为礼物,以礼相待;另一个意思是,宽衣解带、赤身露体相处。嵩斐梵不觉又仔细打听一下,到底春钗飞是哪个意思。结果有点出乎嵩斐梵的意料,春钗飞两个意思都有。嵩斐梵得送上值钱的礼物,同时到达锦绣金窟城的SPA水疗中心,脱光衣服泡在水池里和春钗飞见面。当然,那不会是公共的水池,而是在贵宾套间里的私人水池。贵宾套间的装修典雅大方,房间中心就是一方私人水池,池水澄碧,映着会所的装饰灯,犹如星河翻动,如梦似幻。嵩斐梵一身干净地浸入池中,连条裤衩子也没给留着。嵩斐梵不禁感叹:这个春钗飞的架子真大、脾气也够古怪。他又想:经理说了,这是春钗飞的“老规矩”,所有来求合作的人第一次见面都要如此。那么,南凭崖当初来和春钗飞结交的时候,也是这样……?想到这个,嵩斐梵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白色的幔帐被撩起,春钗飞走了进来。春钗飞和嵩斐梵一样,是光着身子的,一条裤衩子不留。而且,春钗飞这个OMEGA的举止比嵩斐梵这个ALPHA还要大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叉着腿坐进池子里:“等很久了?”“没有。”嵩斐梵微笑,“刚刚来。”春钗飞把大半身子探入了按摩水池,笑道:“嵩先生别介意啊,我这个人疑心重。总觉得这样才够坦诚!”“我非常理解。”嵩斐梵点了点头,“这个按摩池也非常舒适。我感觉不错。”“那就好。”春钗飞自如地展开手臂,一双白花花的膀子搭在水池的边缘,“我这个人不爱拐弯抹角,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要答应的会答应,不爱答应的也会直接拒绝。”嵩斐梵便说:“钗哥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也直接说吧,我希望和钗哥交个朋友。”“好哇!”春钗飞爽快地说,“我最喜欢交朋友了,尤其是和有钱人交朋友。”嵩斐梵却又说:“可是,看目前的情况,我和南凭崖,你恐怕只能选一个人当朋友了。”春钗飞闻言一笑,说:“我全都要,不行吗?”嵩斐梵也一笑:“您不是喜欢和有钱人做朋友吗?我和他只能有一个人当有钱人。”“噢,这倒是让人头疼啊。”春钗飞用手指弹了弹水面,澄碧的水面立即溅起了白色的水花,“那我肯定选南凭崖啊!”“哦?”嵩斐梵状似困扰,但实质平静,“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我和南凭崖是很久的朋友了。”春钗飞笑道,“我觉得和他打交道很安心。而你吧……我不清楚,毕竟和你不熟。做生意的,向来都是做生不如做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明白,我相信你也熟知南凭崖的为人。”尽管被春钗飞一口回绝了,但嵩斐梵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还相当的镇定,似乎这是他一早就料到了的,“南凭崖是你的朋友,但交情应该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