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鸢傅融】他乡遇故知,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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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纱幕在幽微的光里垂荡漂浮。建造这所密室的人一定懂得奇门遁甲之术,且机关间阴阳相锁,六九数存于其中,你想起山九曾经说过,司马家的那个孩子,年纪小小就学会了连山归藏二经。 你在暗无天光的密室里摸索着门路,木质车轮碾动地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像是逗弄猎物般漫不经心,也不急躁,骨碌碌地一点点挪移,却一声声重重震荡在你心口。 你闭上眼睛想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却发现因为机关的原因,声音也被模糊掉了,难以闻声辨位,心脉搏动得快要失序,你握紧了剑鞘,继续向前走着。 那个轮椅上的人是谁已经不消说了,彼此太过熟悉,连那藏在车轮滚动声下的呼吸都如此亲切。 纱帘像是兵戍,阻碍了你的视线,因此使那个背后凝望的目光得以隐藏,可这使你心跳加剧。你拔出剑刃,气急挥砍着纱幕, 终于望见前方纱幕后藏着的,轮椅的轮廓,你握紧了剑首,挥剑又斩落轻飘飘的纱,分拨云雾般的几重纱后,轮椅终于完全显现在你眼前。 只是上面没有人。 你心中仿佛有巨石重重落下,惊悚之余才发现,身后的气息已经贴得极近了。你握剑下意识反手劈去,去别人擒住手腕,把住命脉的那瞬,长剑溘然落地。 他从背后紧紧圈住你,语气重而狠,是只有某些时刻才会显露的锋芒:“逃得掉吗?” 然而第一个疑问瞬时涌上心间:“你的腿,没事?” 身后的人微微愣了一下,声音乖顺了许多:“没事……” 或许是笃定他现在不会动手,你反而故作轻快地问:“在摆什么阵?什么时候研究出这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现在是不是很闲?” 太久没有见面,他抱着你没完没了不撒手,也不见动手,也没有攻击性的动作,反而像寻常那样应着你:“没有很闲……这边堆积的事情太多了,熬了几天夜了才处理完……你呢?” 他左手渐渐松动,你也暗暗蓄势准备向后肘击他一记,嘴上还说着:“我也很忙,公务全是我一个人在处理……” 傅融好像的确软化了,还在说:“那我……” 你已经见缝插针向后一击,没想到他早有防备,轻巧躲开后,擒住你的手腕,半拖半抱地把你推向了轮椅。 “你忘了?这招声东击西,我们一起对付过别人。”傅融在你耳边低低地说。 他稍稍转动轮椅上的兽首,你便感觉手腕被机关锁住,又仿佛陷入了某年某日,在绣衣楼密室里的那一晚。 …… 手腕、脚腕都被他锁在轮椅上,你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却见他慢慢矮下身子,半蹲在你面前。 你俯视着他,幽室里的光透过纱幕在他脸上闪烁明灭,你淡淡开口:“你真是了解我,那你再猜猜,我还准备了什么?” 傅融轻轻笑了一声,晦明转续间,你终于看到他眼底异于往日的光彩。他的手探进你的宽袖中,手指向你手肘处探索,他没有故意贴近,手指的凉意却还是擦拂过了你的皮肤。 “找到了,第一把。”他语气平平地说,却在黑暗里像蛰伏的狼,在捕获猎物前压低了身子。 匕首被他从袖中取出,又轻巧地抛落在地上。 “铛”地一声,金属重重落地的声音在你心口处无限回旋。 第二处是小腿,他只消捏一捏你的小腿,便立刻分辨处此处的异常。于是第二把匕首,也被轻易地寻见,又被他随意地扔到了一边。 “第二把。还有呢?”傅融的语气是如此漫不经心,仿佛是你们往日一起休沐时,他替你擦刀时那样。 大腿外侧绑着的薄刃,依旧不费吹灰之力地被扯出来,扔到一边。周身用以防御的利刃全都被他剥离,你仍旧咬牙,沉默地看他。 彼此太过熟悉,熟悉到致命处都毫无保留。 “没猜错的话,还有最后一把。” 你下意识地轻轻握了一下手掌,细微到常人无法发觉的动作,却巨细靡遗地落在他眼中。 傅融的指尖从你的手腕处,沿着血脉向手心慢慢划去,轻轻的痒意,还有莫名的像溺水一样的压迫感,从手心的神经侵吞到心尖。 他指尖勾住了皮质的手套,一点一点,像剥落所有武装一样,向外扯着它,藏在掌心里的那片刃,就这样赤裸地呈现。你的手指挣扭着,又被他手指强硬地张开,被迫露出脆弱的掌心。 那片薄刃终究是离了身,落在地上,连声音都没有。手套也被强硬地脱了下来,他的指腹在你掌心处匀匀揉动。 “在掌心藏刀,不怕割破自己的手吗?”他问。 你凝视着他,他也微笑着回望你。 “至少刀比人忠心。” 你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有一瞬僵硬。 “其实还有一把,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你对他说。 傅融皱了皱眉,回头瞥了一眼七零八落散在地上的匕首,又看了看你,没说话。但你确认他疑心已起。 你凑近了些,在离他面容咫尺的地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气,轻轻说:“在腰后。怎么不一并取了?” 他还是有一刻迟疑的,手悬在半空好半天,才慢慢向你外袍内里探去。或许是因为紧张,偶然碰到你身体的时候,他的气息乱了一下。 然后是搜寻,他的手不敢全挨上,还在犹犹豫豫地摸索。因为这样的动作,他靠近你许多,脖子上晕着冷白色的光,正在此时,你猛然咬了上去。 “嘶!”他被你咬住脖子,却没闪躲,掌心扶住了你的后腰。 不似以往亲密无间时的啃啃,你用了好大力气咬他,直到舌尖品出了一点血气味道。 牙印里的血痕一定很深,你的牙齿上挂着一点他的血。人的牙齿没有野兽的锋利,啮咬不断他的脖子。 不是出于最后的割舍不断。 至少你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血痕处摸到自己温热的血液。 “你应该咬断它的。”他说。 傅融垂眼看着你的唇,你预感到他想做什么,向后退却只得抵在身后的椅背上。他凑近吻了上来,含住你唇边的血气,比任何一次都凶猛。 你气不过,在他柔软的唇上又咬出血来。于是就在血的味道里交缠亲吻,血腥不怎么好闻,你却在这其中又闻到了熟悉的朱栾花香。 他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移了上来,抚上你后颈,迫得你靠他更近。 最后分开时,他的唇已经往外冒着血珠了。 被咬了一口,他还敢凑上来连绵亲吻。捧着你的脸,小心翼翼地。 “嘴唇都破了。来日旁人问起你,你怎么回答?” 唇齿稍微分开一些,彼此呼吸仍牵连着,你问他。 “就……就说,我自己不小心。” “那脖子上的呢?” 他凝着眉,抿了抿唇,看起来像是恼羞成怒了:“不会让别人看到。” “不行的话,回绣衣楼避几日吧。”你好心提醒。 傅融愣住了。 “我……” 短暂的语塞后,他的眼睛里流溢出如河川远逝不可溯追般的悲伤,乍然一瞬的兴奋被长久难言的痛楚吞没。 你也一同沉默着,半晌凑上去,与之前不同,这次的吻温柔甜蜜如往昔。舌尖抚平他的伤口,他仿佛在你口舌间尝到了又痛又甜的滋味。 “傅融,把我松开。”你的语气也和缓起来,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 “傅融……” 沉默半晌,他垂下眼,顺从地扭动兽首,把你从桎梏中解脱出来。 “你现在出不去的。即便没有机关封锁。”他站起来,低头俯视着你。 你转了转手腕,反而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要出去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你便扯着他衣襟把人拉过来。 “不松开,怎么好好跟司马公子叙旧?” “你刚才还叫我傅融的。”他好像很在乎这 个,握紧了你的手腕,压着眉问你。 他的腰带比以前在楼中的制服好解多了,衣袍宽松,扯落几条衣带衣裳就松开了。 “……你就是这样叙旧?!” 薄薄的里裤挎在髋骨上,他的骨骼走向撑在皮rou下方,精致分明。 “不然呢,你刚才把我绑在轮椅上,揣得是什么心思?” 他无可辩驳。隐秘的欲望从在黑暗里见到你的一刻就怒腾而起,占有、掌控,直至将你拆吃入腹,那种只有在黑暗里得以明亮的欲望,像一团火焰烧灼在心头。 你看见他眼里不灭的光火。 …… 你的外袍还完好整齐地穿着,下身却不着寸缕。光裸的腿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止不住地颤着。 纱幕吹起又飘落,机关深处,唯有他半跪在轮椅前,埋在你王袍中的身影。 原本应该锁住手腕的机关被他调整了一下,锁住了你一边的脚腕。 舌尖捉到藏在花苞里的嫩芽,不顾你的挣扎,按着你的腿,来回挑弄舔动蒂珠,每一次碾弄你都要弓起一次腰,然后又被他强硬地捉回来。 鼻梁撞在充血的那处,又带来凶猛的刺激。 “别再……别撞……司马懿!” 腿无法收拢,脆弱之处也向外展开,你另一条腿被他握住,踩在他肩上,只得用言语斥他。 情急之下叫了那个陌生的名字,他从下面抬起头,幽幽望着你。腿上的皮肤被他的长指握出了指痕,然而他没松开,只是在腿侧咬了一口,继续回到那处。 这次是比上一次更汹涌的怒潮。 他叼住了那一小枚嫩芽,用牙齿试探着轻微地磨了磨,又抿住那一点,反复地磋磨。你身上的力气在那一刻仿佛被抽干殆尽,意识空了一瞬间,身下涌出被他欺负出来的黏腻,自密处泄出。 “我是谁?” 你模糊中听见他好像这样问你。 原来叫那个名字他会报复你,于是你顺着他安抚:“是傅融……傅融。” 他终于停下动作,向上抱住了你的腰,人也埋在你颈窝处。湿淋淋的触感偎着脖颈,他好像在落泪。 那时在绣衣楼,某个雨夜,他也是这样抱着你,一边流泪一边求你不要丢掉他的。 如今他却说:“你丢不开我的。” 你轻轻扣住兽首,机关复原收了回去。 傅融吸了吸鼻子,骤然把你抱起来,自己旋身坐在椅子上,你跟他对调了位置。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对么?”他说着,扣住你的腰,身下的性器楔入你体内。 然而彼此的债不知道谁究竟欠了谁,甲乙方的落款已经不重要了,越纠缠越乱,就越不会分开。 “金子……或是折成银子……还是地契盐场?你要什么还你的债?”你在自下而上的冲撞里问他。 “不要……”他咬紧了牙,猛然地顶撞把轮椅都冲得前后晃了晃。“我不要那些。” 说要讨债,可是银钱他又不要。 “好……好贪心啊傅副官。” 花很大的力气才能保持轮椅的静止,可是过于用力发狠地挺送把轮椅一直转动到了墙边。你们的声音在这里更鲜明了。 喘息,叹气,啃咬皮肤时的水泽声,还有身下捣出沫的黏腻水声,回旋在密室里。听得人耳根赤红,傅融会害羞,眼前的司马懿也会,但他此刻不动声色,性器在体内摸索着撞,到某个点上,又带着狠意较劲戳刺。 那声音又响亮了一些。他脸色已经透红,却忍不住再多要一点。 轮子吱呀吱呀前后滚动,你伏在他耳边说:“怎么办?往后坐在轮椅上,会不会想起我?” 你迎着他向下坐,他的气息也在颤抖。缓了很久之后,又缠着你抽送。 即便如此,傅融犹觉不够。抬起你一边的腿,又挂在椅背上,方便你们更深地交合。 “不是要债吗?说来听听,我欠你什么了?” 你亲亲他的脸颊,问他。 “你最喜欢吃的……那家rou串店,还记得吗?” 你心虚,“不记得了。” 他扣着你的腰,又将你向深处送,一只手移到下面,手指捏住裂谷上方藏着的阴蒂,又反复用了些力气揉着。 “记起来了么?”傅融的声音听起来狠绝。 “记起来了!别掐了。” “几年如一日地买了零食,怎么还?” “还你银子!” “不对!”感觉他又快哭了,置气一般咬了一口你的下巴。手指打着圈搓弄那颗可怜的蒂珠,有几次你咬牙都忍不住声音。 没有更多力气支应他了,你的手撑在扶手上,看月光在地面上落下一片冷色,你们的身形就在那片冷光中相依。片刻交合又片刻分离,起伏在影子里。 “还不了你了。” 谁亏欠得更多一点,本就是无解的问题。 不知道是谁的眼泪落在了你的衣襟里,他埋在你肩上,呼吸间灼热的气息顺着领缘拂在你锁骨上。 某人射过两次后,某处还贴合的地方向往泄露出一点混合着彼此的体液。 你的指尖擦过他刚刚被你咬得很深的牙印上,他“嘶”地一声。 “……你是飞云吗?”他问。 不提飞云就算了,一提起来简直又像火上浇油。 “你还好意思提飞云,你把它藏哪去了?” 轮到他心虚了,移开视线说:“飞云是我的小狗。” “飞云也是我的小狗!还我小狗。” 他把你抱紧了一些,“下次,下次……我带它去见你,行吗?” “还有下次?” 傅融从你肩上起来,眼睛里又盈盈闪着光。 “好吧……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