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过敏事件
第三章 过敏事件
第二天办公室的氛围有些诡异。韩森像以前的自己一样，进出陈克正办公室自由，并且一呆就是半天。白天彭曼深知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表现的机会，所以只能趴在工位上做好自己的工作，等待召见。 今天早上她看见韩森的时候也没对昨晚的事做任何解释。都是成年人，这点事他不懂就不适合在这混了。 “还那么会捧臭脚。”市场部的两个女生在咖啡隔间一边等着咖啡机一边小声嘀咕，“再会献殷勤有什么用？沈红玫给那些虾兵蟹将都带走了，就给她留下了，这不是让她死么？”其中一个女生不善地嗤笑。 “怪不得人家是首席秘书呢，心态多好呀。一仆还不事二主呢，瞅瞅，天天屁颠屁颠给人家买咖啡又熨西服的，生怕陈总想不起来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她。” “你可快别说了，沈红玫是女的，她能怎么样？她这要是傍上陈总，她以后还用舔谁啊？” “陈总能看得上她？”李颂的声音。 “李姐，可别这么说，那天我听楼下值班的老王说看见半夜两个人开车出去了。” “你看见韩森了吧？”李颂的声音锐利，“陈总也不是傻子，带了个自己信得过的韩森，有她什么事？她长得，也没多美。” “但我听说陈总是gay…” 一口咖啡从彭曼鼻子里窜出来，她往后退了几步，生怕隔间的人发现她，好在几个人完全没注意到她。 “真的假的？”其中一个女生问，“我靠，我说怎么打扮的那么有品，你还记得设计部那个秃头经理吗，他那身破西服估计是民国时候传下来的，一身烟叶子味。” “别逗我笑了，”李颂惯喜欢听别人被嘲弄，“那韩森？我靠，怪不得，韩森也细皮嫩rou的。” 彭曼面无表情地转身，却碰到高她一头的韩森拎着两只咖啡杯。她含笑点点头，“韩助理，里面咖啡机正热着，你现在去接吧。” “好的，谢谢。” 过了没几秒钟，就听见一声惊叫。 “韩特助，我们，我们接点水喝，你先忙。” 韩森要是个有心眼的人就应该站在门口细细听一会，彭曼想，但即使这样也确确实实给她出了一口恶气。 回到工位上，整个人神清气爽，连文件都变得和蔼可亲。她看到韩森捧着两杯斟满咖啡的杯子面色不善地钻进陈克正办公室。 但陈克正是gay这件事倒是让她吃惊不小。她望着里面那扇玻璃门，心里有了盘算。 “韩特助，要不要中午一起吃个午饭呀？”彭曼走到韩森的工位上，还下意识用手摸了摸韩森工位上的绿植土，“一会我帮你浇水吧，这种绿箩得勤盯着点。” “我和陈总一起吃，不麻烦彭曼姐了。”他官方，冷漠又疏离。 “啊，那我给你们打回来吧？是吃食堂还是外卖？” “不用，我们自己解决，都是同事，没必要这么客气的。”韩森眼睛都不抬一下。 什么东西。老娘跟别人摆脸的时候你韩森还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呢。不过彭曼依然皮笑rou不笑，她粲然一笑。 “是，都是同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客气。”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那个女人又在一脸堆笑地跟韩森搭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陈克正冷冷地盯着两个人，尤其是那个又换了一身水蓝色套装的女人。她好像永远不会冷似的，自己没有车还能天天穿着丝袜短裙。 “陈总。”韩森走进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总吃她的亏吗？”陈克正飞快地签好文件。 “我没觉得我是吃亏了。”韩森无所谓耸耸肩。 “别放松警惕。”陈克正眯眼盯着走出办公室的背影，“我们都是。” “彭曼姐，附近有什么比较商务一点的餐厅吗？”韩森鲜少这样主动地过来搭话，这让彭曼有点受宠若惊。 “我有一个pdf，里面有方圆十公里内所有餐厅，特色菜和预订电话，我这就邮箱发给你。” “麻烦了，还有ktv，最好两个之间离得近一点。” “陈总今晚有应酬的话，我知道一个有规格的ktv，刚好我认识他们经理。” 彭曼从工位上探出脖子，死死盯住进办公室跟陈克正报备的狗腿子。原来自己以前这么招人讨厌，她想。 “韩特助不吃土豆的，上次打饭，他一颗一颗挑土豆。” “还有人对土豆过敏？”可可塞进嘴巴里一根薯条。 “过敏吧。”刘芸从隔间拿出一盒土豆饼干，“饼干他都不吃，上次我给了他一盒，他吃都不吃。” 彭曼按下煮咖啡的按键，咖啡的香气让她有点恍惚。 下午，韩森咳嗽的声音几乎整间办公室都听得到。彭曼看着韩森带着口罩，像是滑稽的病号，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吃个消炎药吧，很管用的。” “不用了，谢谢。”韩森抬头看了她一眼，下意识捏了捏口罩上的钢丝。 “是你这样咳嗽太影响大家办公了。听话。” 韩森扫了一圈，发现办公室里确实有人带起口罩，他接过药，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药？”他吃完才问。 “头孢。”她眨了眨眼睛，“注意不要饮酒。” “头孢？”韩森伸手去抠自己的嘴巴，“我头孢过敏。” 彭曼只是不想让韩森喝酒，没想到会这样，她吓得急忙拨通120电话，折腾了一整个下午，看着韩森催吐后又挂上水，她才惊魂稍定。 大概半个小时后，手机突兀地响起，她几乎是马上反应。 “韩森怎么样了？你没害死他吧。” “没有，我在陪他挂水，陈总。”她心虚地看了一眼被折腾的半死的韩森。 “放过韩森，把韩森送回家，再来开车接我。” “好的陈总，我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