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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在喜欢的层面,尤其是方觉夏,他从不敢从这个人身上奢求太多情感他知道这很难。所以裴听颂时时刻刻害怕过界,害怕自己过于浓烈的感情会逼退他。但方觉夏太勇敢了,他甚至抢了先,将这句话说出口。他眼里的方觉夏双眼澄澈,脸上还有伤口,却那么好看,眼角的红色胎记比花瓣还漂亮。裴听颂忍不住吻了吻那里,低声说,“我也爱你。我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你。”裴听颂看过数不清的书,书里有各式各样的爱情,他都品尝一遍,可那些文字也从没有变成真正的情感,字眼是字眼,只活在纸片上。直到遇到方觉夏,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样爱一个人。爱到他这一身反骨,会自动化为盔甲。“谢谢你。”方觉夏主动贴上来,吻了吻他的嘴唇,又很快松开,眼神柔软又坦荡。裴听颂的眼眶也酸涩,为了掩饰情绪,又一下子笑开,脸上带着点稚气,“你真是,我都想了好多次自己先对你说我爱你的场景了,本来应该特别浪漫的,结果被你抢先了。”突如其来的“指责”让方觉夏有点发懵,“那……你也没有跟我商量啊。”商量?裴听颂觉得更好笑了,这家伙怎么可以正经成这个样子,“还不止呢,我之前一直没有见你哭过,还以为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会是因为我。”他低头咬了一口方觉夏的鼻尖,“结果这个念头也泡汤了。”想到自己刚刚一直掉眼泪,方觉夏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垂着眼嘀咕,“哭有什么好……”“当然好。”裴听颂细细地吻他眉眼,“你哭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你做什么都好。”少年人的爱意永远莽撞,热切地捧到你面前,生怕你视而不见。裴听颂又微微皱眉,“但你真的哭,我会很难受,胸口特别疼,我不怕你笑话,以前我真的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我收到保安的消息,知道跟踪你的人是你爸爸的时候,手都在抖,那么热的天气,我居然会发抖。”裴听颂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而且旧金山离北京怎么那么远啊。”他这句话说出来是满满的抱怨,尾音跟孩子似的,方觉夏几乎都能想到这个暴躁的家伙当时急成什么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裴听颂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我真的又害怕又煎熬,怕等我回来,你因为你爸的事绝望,怕你突然间不要我了。”方觉夏抱住他,想安慰大型犬一样从他后脑勺摸到后背,“我不会的。”“嗯。”裴听颂对他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我也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他郑重地看着方觉夏,“你洗澡的时候,我已经让人把他送去强制戒毒所了。老实说我真的恨不得能杀了他,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我知道,如果给你做选择,你不会这么做。”方觉夏沉默地看着他,眼神已经给出肯定的答案。戒毒所是最好的归宿,他已经接受方平不再是他父亲的事实,但他还是想给他一次做人的机会。“能不能真的戒下来,看他的造化,戒不下来就一辈子在里面待着,免得再做出什么更极端的事。”裴听颂说完,手轻轻搭在他的后腰,“这疼吗?”方觉夏说不疼,可裴听颂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于是他又小声说,“有一点点疼,没伤着骨头,很快就会好。”就算那个人真的给了方觉夏生命,也曾经在他幼年的时候温暖过他,但裴听颂就是无法接受他这样伤害自己最爱的人。他的感官仿佛已经不属于他,是从方觉夏的身上迁移而来的。方觉夏哭,他会心痛,方觉夏受了伤,他会更疼。“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裴听颂轻轻抚摩他的淤青,“以后也不哭了,你一哭我心都碎了。”方觉夏点头,嘴角微微上扬。“还是笑好。”他拨了拨方觉夏的额发,“我们觉夏笑起来也很好看。”方觉夏从未觉得自己幸运,这个词总是离他的生命非常遥远,所以他一刻不停地往前走,不断说服自己,前面一定有出口,他所有的付出一定会有回抱。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回抱,但他遇到了裴听颂。这是他最幸运的事。鼻尖有点痒,方觉夏在裴听颂的下巴上蹭了蹭,然后慢吞吞开口,“今天都已经十五号了,你走了六天。”说着他还抬头瞟了一眼墙上的表,“算下来不是很准确,但是如果按照现在来计算,你走了六天零十个小时。”真是漫长,长到他的小时钟都出了故障,现实里的一秒在他心里恨不得要走上一分钟那么长。可裴听颂在夏日的第一场雷雨前回来了。很及时,没有让他淋到雨。“你想我吗?”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方觉夏幅度轻微地点了点头,“嗯。”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每天都很担心你。”方觉夏没有见识过真正的资本家族是什么样子,他只在电视上见过,好像都很复杂,充满阴谋。方觉夏讨厌复杂的东西,也害怕他的裴听颂会被一些老jian巨滑的家伙欺负,害怕他母亲会说出许多伤害他的话,也害怕裴听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别人的当。这几天cao碎了一颗心,什么事都干不好,病恹恹的像根缺水的秧苗。“我就怕你担心,每天给你打电话,还不够啊。”方觉夏乖巧贴靠在裴听颂怀里,“看到你才能安心,怕你骗我,说自己挺好,其实你一点也不好,听着你妈胡言乱语,还要跟她生气。”他说的跟真的一样,让裴听颂想笑。“觉夏。”方觉夏喜欢听他这么叫自己,虽然说其他人也都是这么叫的,但裴听颂很少这样,每次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方觉夏就有种被人呵护的感觉。裴听颂的手掌干燥宽大,抚摩脸颊的感觉很舒适,“我这次回去,见到我妈,你猜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方觉夏摇头,他想象不到那个画面,就算他想象到什么了,也不敢说。“原来她长这样啊。”方觉夏的手抓住了裴听颂腰间的布料,攥得很紧。他甚至已经快不记得自己母亲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