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厕所隔间的一抹春光

    泛滥的潮

    尽管离爆炸源不近，那场爆炸，商场还是被波及到，甚至玻璃都几乎全碎。

    那之后，商户们纷纷退潮，人烟逐渐稀少。

    几年的休养生息，商场里面也渐渐又开了几家店，却已经回不去过去的辉煌。

    新来的主管经理发了消息，徐穗提起裤子冲水，右手还在一边刷着毒药般的短视频。甩了甩腿，摁灭屏幕，又冲了一回水，划开门栓…

    忽然，她猛地被重新推回隔间，推她进来的女人反手锁住门拴，摘掉了戴着的黑框眼镜。

    女人留着利落短发，身高不矮，但脸小巧，看上去很可爱。徐穗和女人互相打量，都没讲话，也没动。

    很快，是女人先有了动作，她解开衬衫纽扣，嫩绿色的文胸托着胸，微丰半露；又掀起碎花长裙，浅黄色内裤褪到膝盖，桃源浅敞。

    这景象，徐穗惊到艳到，不敢动。

    女人却不管不顾，一只手伸下去剥开表层的肌理，另一只手紧跟下去，来回戳弄。她竟是在徐穗面前，开始了一次，自慰！

    徐穗下意识握紧自己的左手腕，这才发现，那里泛起一阵麻痒。她不自觉挠着那处，指甲刮过皮肤的“沙沙”声，愈发深重的呼吸声，一点轻微的水声，在这密闭的隔间里，被无限放大、回荡；

    是如此隐秘，却又如此荡漾。

    逆潮的味道，在空气中，慢慢扬起，冲散了烟味，；碎花裙边坠过小腿的边肌，那里有颗黑痣。徐穗眼睛垂下，有点窒息了。

    放过我吧，她心里想。

    女人没饶过徐穗。

    她用两根手指，来回挤弄着突出的芽，越来越重；芽发了，樱桃从地底蹿出来，冒着股潮腥气，夜露渗出，像诱惑的具象，又有着让人难以言说的危险。

    徐穗谨慎的天性，让她预料到这种危险，身体却似乎被冻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声忽然加重的喘息后，

    女人浑身轻颤，高潮了。

    修建商场时正值区域开发，雄心壮志的人潮冲向这里，涌来了最先进的科技，最优秀的人才。   而这个大型商业街区的中心，就连卫生间都是清新干净，设施完备。

    到最后，这些都变成了一道刺目的白光。

    徐穗现在就被笼在这道白光的余韵里，头晕目眩。

    女人靠近斜挨在她肩上，气息漫过她的脖颈，顺衣缝往里钻；胸压住她的胳膊，手抚上她后腰，手指勾连着；徐穗察觉到隔间的逼仄，全身都显出红来，耳垂更是烫得可怕。

    女人轻笑一声，散漫中带着不经意的轻忽。

    垂下眼帘，徐穗咬紧后牙，手灵巧地钻进女人的衬衫，解开胸罩背扣；女人一顿，徐穗的另一只手已经攀上女人裸露的胸，

    电光火石之间，局势已经逆转。

    心脏恒动，慢慢和另一颗同频。手中是沸腾的血脉，涌动奔流，然后握住了柔和的，棉花糖。徐穗用双唇蹭上去，糖尖冷却凝固，她尝到了正在蒸发的湿气。

    “叮铃铃。”徐穗的手机响了。女人淡笑着推开她，自顾自地擦干净湿痕，整理衣服，

    “再见！”

    见徐穗正在接电话，女人只做了个口型，漫不经心地系上最后一颗纽扣，转身离开；经理的念叨不停但像隔着水幕，那声再见分明没说出口，

    却已经留有余震。

    “小徐，”刘美花叫徐穗，见她没反应，推了把她，又叫到：“小徐！”

    “诶，咋了，花姐。”徐穗从余震中惊醒，两眼茫然。见她这样，刘美花小声提醒她：

    “你说咋了，上了个厕所回来魂丢了？那个新经理都盯你半天了，当心他调你去前面。”

    话刚说完，新经理果然就调了她去前台区，徐穗和刘美花对视一眼，苦笑着换了手套。

    快四点了，快餐店里客人不多，但今天果然就是徐穗的倒霉日，这都给她碰上个难缠的：

    “我的汉堡不要生菜啊！”

    “这您之前…算了，这样吧，我给您重新做一个好吗？”

    “什么叫算了！这本来就是你的失误！我明明备注了不要生菜的！”

    徐穗刚想开口，刘美花过来扯了她一把，笑着向男人赔罪。四下望了望，经理不在了，徐穗让新来的男生去了前台，自己又躲回配餐区。

    刘美花很快也回了配餐区，问：“今天咋了，还敢那么说话，你小心被投诉。”

    徐穗挂起笑脸，摸摸肚子：“饿了。”

    “嘿。”刘美花白了她一眼，又起了别的话头，徐穗心不在焉，只勉强分出一些心神来和她扯闲篇，好在打发时间的话题无聊得甚至不需要过遍脑子。

    下班后，新经理开会开了得有半小时，刘美花絮叨了几句，很快坐上她老公的小电瓶飞驰而去。徐穗穿着件短款羽绒服，还不觉得冷，慢慢往家走。

    忽然鼻头一凉，她抬头，远处地铁的大灯映出雪花的轨迹，

    下雪了。

    “下雪了啊。”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女人的声音很柔软，和她想的完全不同，徐穗咬唇，停下了脚步，女人绕到她面前：

    “你下班啦。”

    不明所以，这个女人的一切都是那么不明所以，徐穗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吧，”女人笑起来，意外地有些羞涩：“你一句话都不打算说的啊？”

    “我，”

    徐穗和旁边的柱子没什么两样：“我下班了。”

    “你真有意思。”女人伸手和徐穗十指相扣，拉着她往前走，见是她家的方向，徐穗顺着她，任由她在自己指根处轻触，抽离又缠绕，激起了一阵麻意。

    很快到了小区门口，天已经很晚了，再加上下着小雪，保安躲回了保安室，女人拉着徐穗到角落，按着她，

    “我住那个小区。”

    女人用头示意，一只手钻进徐穗的小腹，冰凉的手激起一连串肌肤颤栗。徐穗微弓身子，忍不住喘息加重。远处的车灯照过来，女人的面容若隐若现，手已经探进胸罩，细细戳摸着那一点，徐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女人见她反应，嘴角翘起一个可爱的弧度，也学她，眼镜上蒙了一层雾气。

    就在这雾气下，女人收回手：

    “不冷吗？”她问，女人的姿态总是这样泰然自若。

    徐穗吸了吸鼻子，回答：“不冷。”

    女人轻笑了一声，转身就走，徐穗伸手拽住她的衣袖，“你去哪儿？”

    “真可爱。”女人叹了一句，转身反问：“你想我去哪儿？你家吗？”

    “可以。”徐穗盯着她，女人没反应过来：“啊？”

    “可以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