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太知道如何做一个清纯校园男学生,把衬衫衔到胸口,肌理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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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两根手指伸进口腔翻搅。 “修长”是一种很笼统的概念。姬发很得意自己的手指就骨节分明,甚至称得上清瘦,钩动弓弦时手背暴露淡蓝的血管和青筋,连着肘臂绷紧一道流利的线条,足以引起围观女孩子的尖叫。胆大开放的女孩子们会簇拥上来,莺声燕语:姬发哥哥,能摸摸你的手吗?她们一个赛一个的雪肤花貌,清澈笑靥和潋滟眸子晃得人心旌摇动,青春期男孩子的虚荣心作祟,他大方伸出五指,女孩子好奇地碰碰他的指腹,他炫耀战绩似的展示自己拇指上的茧。姬发不戴护具,亦不用护指,拇指根部一圈稍异的肤色显示曾经练习的痕迹。 可是只有面前这双手会让姬发联想翩翩、欲罢不能,他喜欢这双手,素手如被新雨洗过,指尖皎洁得可凝清光,缓按宫商时一弹一拨皆是在叩弄姬发的心弦。这么美的手,主人又该是何许人物?他抬头,看到手的主人,无论多少次他的心还是会因为那分容光而悸动。遗落在古西岐的春月低垂眉眼,还似多年前那般温柔。 手指在他口腔里模拟交合的动作,搅动出暧昧的水声。本是最下流的一种暗示,放在三流情色片里也是乏善可陈的桥段,姬发却做了情色片的主角。十六岁的少年自是明眸皓齿、顾盼神飞,眼神和他的箭一般锐利。如今透亮的神光被一团含糊的水雾软软包裹,姬发敛眸的模样竟罕见地流露一丝幼鹿似的温驯。他主动含着姬考的手指舔弄,如若不是姬考熟悉这个胞弟一如熟悉自身,很容易被骗过去——真是个恶劣的孩子,姬考在心里叹息,姬发的乖顺不过是一种巧妙地以退为进。姬考用沾满涎水的两指抬起胞弟的下颌,那张属于少年人的青春面孔充满希冀,甚至不自觉带了点生涩的讨好。 姬发的目光直直看着他,如赤子一般坦荡无辜,诉说最直白的欲望,哥哥,我想要你。 一只手从衬衫底下伸进去,掐了一下姬发的侧腰,手感是特属于少年的紧实柔韧。衣服快要拉过头顶时,姬发止住了姬考的动作,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哥哥,这个时候,不脱比脱更意味无穷。少年动作娴熟地叼起衣摆下角,校服的成品总是比实际尺寸宽松,骑在自行车上时蓬勃青春就在雪白的衣袖中荡漾,少年的背影像是一只翩然欲飞的鸟。姬发太知道如何做一个清纯校园男学生,把衬衫衔到胸口,肌理细腻得如雪纸,少年膝行上前,故意把那副青春鲜活如处子的躯体暴露在阳光之下,于是粼粼春水映得肌肤若青,原始的生机透过雪色喷薄欲出。 不是第一次了。姬发住过一年校,躲进浴室给偷偷自己发消息,也是这样的青涩无辜的面庞,把衣服撩到胸上,牙齿叼住下摆,双手持着手机对镜自拍,镜中活色生香。 姬考问,谁教你的?那个笑说不上是漫不经心还是意味深长,更多的是一种成年男性的游刃有余,他抚摸姬发的动作也驾轻就熟,揉捏少年饱满的胸肌、爱抚少年光滑的皮肤,手指挪移到耻骨以下,握住了双腿之间的性器。 姬发瞬间弓起腰身,喉咙里传来低低喘息:不需要人教,哥哥,爱一个人是本能,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他抓起姬考另一只手,郑重其事地覆盖自己的左胸。 他在心里想,如果哪天我不再爱你了,只会有一种可能,此处已经陷入死亡的寂静,再无余响回音。 姬考亲吻少年的喉结,也去亲吻他脖颈上悬挂的一只凤纹韘形佩。能治烦决乱者佩觿,能射御者佩韘,这是父亲对他们的祝愿,更像是一桩谶语。他成年踏上社会后把玉觿收进了锦盒,玉觿看似摘下来了,其实在心里从未放下。姬发好像很喜欢这枚玉韘,尽管它不能用于护指,亦无法拉弓,他便用红绳穿起来,藏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就这么喜欢?姬考不禁失笑,你就带着它,和殷郊私奔到天涯海角? 从前姬发说,殷郊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是哥们。 今非昔比,再称兄道弟已不合时宜;互称舅甥,未免难以启齿!每当姬发睡眼惺忪地推开卧室门,与趿着拖鞋、无精打采站在盥洗台前的殷郊面面相觑,就会如梦初醒——真不敢想象他和殷郊已经从绯闻对象的关系朝着最荒诞的路径发足狂奔,少走了二十年弯路,不费吹灰之力即达成有情人终成兄妹的结局。再也不会有人取笑他们的举动比课间携手上厕所的女高中生还要黏糊。(“姬发,你就是殷郊的一条狗!”此乃姬发的前任同桌崇应彪之语)反正他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住在一个屋檐下何尝不是一种求仁得仁! 殷郊放学后要上古琴课,姬发斟酌了一会,问道:“你的琴弦修好了吗,不是要续上一根么?” 殷郊坐在后座,扭头不去看他,只顾怔怔地望着车窗,闷闷道,“我妈只是和我爸离婚了,人还在呢。” 姬发咂摸出其中意味,愤懑不平,“你不要过分解读,我可没说我哥是续弦!” 姬发固然仰慕殷寿多年,作为殷寿的得意门生,殷寿偶尔也会赞许:吾家千里驹也。然而师生一朝变姻亲实属始料未及。那些本来要关上门才能说的话,因为变成了一家人,是故可以肆无忌惮地打开天窗说亮话。殷寿斜睃了儿子一眼,狠狠吐了一口烟:如若不是你长得像我,流着我身上的血,早该滚出这道门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成器的儿子?殷郊深邃的眼眶里泛起潮湿:是,您总是觉得我不如姬发,您和他才像一对真正的父子!说罢夺门而出,防盗门摔得震天响。姬考刚欲起身,殷寿淡淡道,随他去罢,姬发不是总会追上他的么? 姬考曾经告诫姬发不要和殷郊过从甚密,尽管弟弟死鸭子嘴硬坚称自己和殷郊是情同手足的挚友。可是姬考转头嫁给了殷寿。 这次你怎么不说“齐大非偶”这种漂亮话来推辞了? 姬发抽了抽鼻子,于是三两步跑上去追上好友,他突然说:我们私奔吧! 殷郊似乎被吓坏了,怔了好一会儿,才呐呐道,比起远行,我更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