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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什么隐瞒,至少明面上问什么就说什么,倒让钟棠觉得,这宫里的娘娘比宫外的王爷,要好对付得多。“娘娘是说,昨夜在芙蓉池畔,先是遇到了白鹤?”李避之听完庆妃的自述后,进而细细盘问起来。“是,”庆妃娘娘点点头:“那鹤从芙蓉池中,直直地就向我们冲了过来,可落到面前时,却已死了。”“那鹤可有何异样之处?”李避之继续问道。庆妃伸手按按作痛的额头,垂下的衣袖恰挡住了她的目光:“本宫当时实在害怕,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它的脖子上被勒了根绳子,眼睛也红得厉害,旁的……似乎便没什么了。”钟棠站在李避之身后,默默拈着玉珠金铃串,瞧着这庆妃娘娘的样子,忽而觉得,自己之前似乎将人想简单了。“如今那鹤又在何处?”李避之却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淡然如旧地开口。庆妃还未回答,那侍奉在侧的老嬷嬷,先叹气说道:“娘娘养病,不曾知道这些琐事,奴婢听闻今早芙蓉池边的侍卫们都在寻那只鹤,可始终没找到。”“没找到?”钟棠听后,也起了几分兴致,嬷嬷点点头,随后安慰庆妃道:“兴许是娘娘当时太急了,未看清楚,那鹤说不定根本就没有死,后头自己又飞走了呢。”“如此,是最好了。”庆妃抚抚胸口,但是神色上却不见半分轻松。显然,她自己也并不信这个说法。李避之于白鹤一事上,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而又问道:“可否看看娘娘手上的印记?”钟棠闻言,也特特挑起了眸,只是庆妃的脸色——不出所料地,又白了几分。“好,好……”半晌后,庆妃终究还是点了头,颤颤地将右手伸向了身边的嬷嬷。老嬷嬷的动作也有些僵硬,磨蹭了好些时候,才将那层层裹着的白纱解下,露出了庆妃皓白的手心,还有那突兀地烙于其上的,深红的印痕。荣王李修承印,尽管已非第一次看见,庆妃却仍是不可抑制地浑身发抖,向李避之投去求救的目光:“李,李道长……”李避之凝眸而视,这六个字排于两寸见方之间,却并不显拥挤,且字字皆端庄之中不失遒劲,应是出于名家之手。“这印——”钟棠乍一看,只觉庆妃手上红色的印痕,是被印章大力按压,积聚瘀血所致。但细看之下,却发觉好似并不是那么回事。李避之侧身与他对视一眼,而后指上凝聚起暗青灵光,于庆妃手心之上隔空轻扫。庆妃只觉李避之手上那灵力明明寒凉得厉害,但扫过她手上时,却灼得生疼,像是有什么从她的皮肤中,被烧化了流溢出来。“这是?!”暗青寒光过后,庆妃忍痛看向自己的手心,只见原本如烙刻入肌的印记,竟化为了暗红色的朱砂汁,缓缓地流淌而下。钟棠随即伸手去接,那朱砂汁水便凝浮在他的手上,殷红几点,明明应是驱邪之物,此刻却带了森森阴气。“这里面掺了血。”李避之将钟棠的手托到鼻下,轻嗅后皱眉说道。“血?”庆妃听后,也顾不得害怕了,连忙问道:“道长可否辨出,是何人的血?”李避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说道:“其中之血已为朱砂所混,眼下难以辨出来源,不过——应是是活人之血。”“活人……”庆妃慢慢地靠回到软榻上,口中反复念叨着“活人”两个字,面色虽然仍是苍白,但钟棠却觉得她好似突然生出了几分精神。是因为知道作乱的不是鬼怪,所以不怕了?钟棠暗暗忖度着,可又认为不像。庆妃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陷入身上的薄毯中,而后向李避之勉强笑道:“多谢李道长出手祛邪了。”李避之稍稍摇头,只说道:“此乃贫道本分之责,娘娘不必介怀。”庆妃向老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随即退下,等到再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个盖着红布的小匣子。“一点心意,李道长若是看得上便收下,若是看不上便全作本宫捐与贵观的香火钱吧。”钟棠眨眨眼,心中忽得生出几分感慨,他随李道长出门捉妖这么多回了,倒是头一次见着给辛苦钱的。可他转念又看看李避之快要超脱尘世的样子,忽得觉得……大约旁人给了,他也未必瞧得上那金银之物吧?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李避之迟疑了片刻后,竟真的顶着那副超脱尘世的脸,将老嬷嬷手中的匣子,接了过来。李道长,收钱了?钟棠发起怔来,久久未能接受这件事。而另一边,庆妃见李避之手下那匣子后,笑得又轻松了几分:“那之后的事,还要劳烦李道长再费些心思了。”“本宫入宫也有二十余载了,自认从未与什么人交恶过……请李道长务必查出,是谁要借此阴邪之术,暗害本宫。”直到被庆妃身边的老嬷嬷,一路送出了翠芳宫,钟棠攒的那满心疑问,还是未能解开。与庆妃有关的事,他当然想知道,但眼下他最想知道的却是——盖着红绸的宝匣,被李避之送到了钟棠的面前,钟棠着实愣了一下,而后转头看向李避之:“师兄?你这是?”“给你的。”李避之并没有多大反应,像极了在说一件寻常的事。“给我?”钟棠又愣了一下,思绪百转千回间,终于堪堪明白了些什么:“你是说……你收这些东西,是为了给我?”李避之淡淡地点点头,他自己是当真不曾在意什么银钱,金乌观中一应用度皆有定数,他也从未放在心上。只是这些日子以来,随钟棠住在五味斋中,看他每日为着那几钱银子精打细算,便知他应是喜欢钱财的。“好,好,”钟棠实在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伸手接过宝匣捧在怀里,踮脚凑到李避之耳边,轻言道:“我就当是师兄补给我的一样东西。”“什么?”这下倒是轮到李避之不解了,他伸手揽在钟棠的腰侧:“什么东西?”钟棠又是一笑,顺着李避之的力道,又向他的怀中凑近几分,又低又诱地念道:“聘礼呀。”“是师兄你说的,结契如结亲,都过去这么久了,师兄总算记得,把聘礼给我补上了。”李避之揽着钟棠的手臂,陡然一紧,慢慢地似要贴上他的唇:“这个不算。”“日后补更好的给你。”钟棠几乎在李避之怀里笑软了身子,他伏在李避之的胸口,用力点点头:“好呀,我就等着师兄补给我更好的。”“咳咳。”几声尴尬的轻咳,打断了两人的温存笑言,钟棠转头一看,不禁又觉得当真是什么样的师父,能教出什么样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