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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话,往后使了个眼色,人堆里马上走出来两名女保镖,祁湛松了手,就转身往车厢深处走去。焉玉绾后脚跟着地,整个人噔了一下,女保镖像怕她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中凭空消失一样,忙上手抓住她的胳膊:“抱歉焉小姐,失礼了。”随后俩女保镖就将她架了起来,直接带走。双脚离地的焉玉绾:“......”他大爷的。有这么欺负人的么?焉玉绾回头看时,厢口的门帘被铁姐慢慢放下来,漆黑的缝隙里,焉玉绾眼中突起一束火光,男人像是喜欢偏头点烟,火光熄灭,被咬在嘴边的香烟便明明灭灭地燃了起来。门帘全部落下,收回了无意逃进去的光亮。焉玉绾郁郁寡欢地回到原本的车厢里,两个小孩坐在里侧,盯着外面的夜色瞧得正起劲,女人见她回来了,忙满脸抱歉地催促两个小孩让开,她摇摇头说不用,就挨着过道坐下来。那两名女保镖就在过道对面,时刻紧盯着她的举动,其他人都各居各位,继续若无其事地跟周围乘客打成一片,毕竟是公众场合,有些行为不能做得太过火,容易引起关注和讨论。仍然存在着一丝侥幸心理,焉玉绾仔细扫了一眼周围,前后都有保镖守着,中间掺杂着三四个,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从她上车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是一只落入虎口的小羊羔。手机还没电了。彻底陷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境。焉玉绾烦躁躁地压下帽檐,双手插在衣兜里,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刚才带头抓她的光头大叔走到座椅旁边,弯下腰来递上手机,笑嘻嘻对她道:“焉小姐,董事长的电话。”焉玉绾双臂环胸,抬头打量了一会儿面前的光头大叔,光头大叔被盯得尴尬,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飞快移到一边去,不看她。焉玉绾拿走手机来接,那边说话的正是祁家老爷子祁千洋。“别再跑了绾丫头,你躲不掉的,乖乖回来,然后和爷爷去四九城。”焉玉绾老气横秋地揉揉眉心,浑身顿时腾起了无数的抗拒之意。躲不掉这事儿,还得从三天前说起,当时焉玉绾接了个拍摄团队的乡野写真,取景地就在临江镇,下午拍完回到家,她发现家里多了一帮人,就是祁千洋带来的。起初她以为是来找奶奶焉明许叙旧的老朋友,各方面礼数都做到了最好,不让祁千洋有什么微词,谁知道后来,祁千洋对她百般称赞的同时,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是为了带她走。要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到另外一座城市去寄人篱下,她自然是不愿意的,而且听奶奶说,她和祁家二儿子的婚约是商业联姻性质,老早就定下的,必须得履行,她琢磨着家里也没什么产业集团要继承,怎么跟联姻扯上关系了?要说这事儿是奶奶无聊然后撺掇祁千洋瞎整出来的,为了找个理由管住她的野性子,她还相信一些。于是便有了这个不太靠谱的逃亡计划,不过看现在抓她回去的阵仗,极有可能是跟她来真的了。焉玉绾狡黠地咧咧嘴,笑得十分敷衍道:“祁爷爷,我哪有躲啊,我只是想出来旅旅游,采采风。”祁千洋特意规避她的话,兀自说:“一个小时后火车会在站点停靠,你就和许牧下火车吧,他会安全地把你送回来。”许牧就是那个光头大叔,还在临江镇时,许牧就每天带着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上报给祁千洋。焉玉绾鼓着腮帮子,“就不能再商量商量?”“也正好来医院一趟,看看你奶奶。”祁千洋又自个儿说自个儿的。焉玉绾愣了半秒,连忙询问:“我奶奶怎么了?”祁千洋声音放低,叹气道:“今早旧疾复发,这会儿正在医院里住着,医生说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下一站我就下火车跟他们走,”焉玉绾说,“祁爷爷,麻烦您先看着我奶奶,我暂时找不着人能帮我照顾奶奶,等我回去了就能接手。”祁千洋欣然点头答应下来,“好,你放心,明许也是爷爷的老友,我会派人时刻注意她的情况的。”......彼时,一等的空车厢里,手机电筒照亮了一隅天地,一件属于男人的外套随意撂在软椅上,犹见他那两只修长白皙的手在捣鼓着桌上那盏欧式台灯,修好了,他拉下开关,台灯比方才还要亮了好多。但是男人的神情依然冷静淡漠,毫无情绪起伏,唯有长睫稍稍扇动了两下,在眼脸处落下一层薄薄的阴影。跟随他多年的管家张原端来半盆水放在桌子上,“先生,洗洗手吧,灯上的污渍我来擦就好。”“查到了吗?刚才那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祁湛询问,双手伸进古铜色水盆里,动作轻柔地揉搓着。“查到了,她就是董事长要您娶的焉家小姐,焉玉绾。”张原掏出一张手绢,一边擦拭灯身一边回答。“多大了?”他轻声又问。张原迟疑了几秒钟,看着祁湛小声回道:“焉小姐今年......刚满十八,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一个奶奶,从小在乡下长大。”气氛诡然缄默下来,等了会儿,没听到祁湛有说话,张原把手绢收回衣兜里,便试探地征询道:“怎么了先生?”“呵,爷爷还真是什么人都能找个理由往我这里塞,我这里可不是收容所。”祁湛寡淡一笑,想到焉玉绾那副嫩样儿,分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他眼底不带任何笑意,洗好手,张原将干净的毛巾递给他,擦干后,他起身,拿上外套往外走。没有事做,焉玉绾百无聊赖地盯着进出口顶上的时间瞧了好久,才过去二十分钟,她真想自己去把时间调了,然后好下车,赶去找奶奶。从她记事起,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奶奶一个人,虽然奶奶现在不讲道理要将她送去别人家,但毕竟是她唯一的亲人啊,说什么都得好生供着。越想着回去,心情就越焦躁,焉玉绾怎么坐都不舒服,屁股跟长了刺儿一样,坐不住,一站起来,一直坐在她后面位置的许牧立马也跟着拔地而起。焉玉绾有点尴尬:“......那个许叔叔,我只是想透透气,随便走一走,你不用这样的其实。”许牧知道她不会再逃跑,站起来仅仅是职业病,许牧挠挠他光亮的头皮,说:“你去你去,我就站站,活动一下筋骨。”焉玉绾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意味,背着手调戏他:“要不你跟我一起去透气?”说到底许牧也是个年方三十的单身黄金汉,就这么不依不饶地追在一个小姑娘身后,方才带焉玉绾回来的时候没少被这周围的眼神盯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