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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容衍笑望着她,“我若是没有记错,你当年就出家了。到如今也有好几年。这好几年里,你所谓的潜心修道就是这般?”他面上带笑,眼里和口吻却是极冷的。听的人浑身发冷,芙萝却是满脸无辜,“不入世怎么出世?就算那些得到高人也没见着不和世俗人打交道吧?”芙萝振振有词,“更何况,殿下觉得我是和那些公子们干什么呢?”她强词夺理起来,简直能把人给顶个底朝天,容衍看着她,一时半会的竟然有点说不出话来。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好性子,不但不是,反而将原先隐藏起来的强势隐约表露了出来。可是芙萝照样一句话就叫他险些说不出话来。“做什么,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容衍冷漠下来,原先浮在脸上的嘲讽笑容也不见了,他持起茶杯,茶杯内的茶水依然guntang,不适合入口。他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她的茶道一如当年的不好,看上去也没有在上面用过什么心,可用的茶叶露水等物却是极好的。哪怕被她那么糟蹋折腾,却依然茶香袅袅。芙萝有些意外,然后眼里冒出点惊喜来,“真的?”她这模样和眼底里的惊喜,再次让容衍哽了下。这次竟然是要比刚才更恶劣了,容衍感觉一团气堵在他的喉咙口上,上不来下不去,憋得他难受,偏生又解脱不得。她为什么每次都能迅速找到把他气到的办法。容衍冷冷的注视她。眼尾的那篇绯红似乎比刚才还要更嫣红了一些,和着眼里的冷怒,竟然有了几分冷艳的味道。芙萝就坐在他的跟前,见此情形,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眼里好流露出几分惊艳。她以前见着容衍,容衍都是一副温润的模样,脾气很好,不管她做什么,都好脾气的包容。性格温柔的男人的的确确适合用来过日子,可她却不是什么适合过日子的好女人,一时半会的还行,时间长了之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过了几年又见面,他直接就要做皇帝了,也没那么客气。现在这般冷怒全在眉眼里,还真是秀色可餐。容衍看清楚她眼底,不由得一愣,而后皱皱眉。芙萝从来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是怎么写,她非常喜欢美色,不管美人是男是女,她都喜欢。而且她还不会把自己的喜好藏着,看着漂亮,见着喜欢,她就会直接说出来。就算不说,她也不会掩饰。芙萝两眼放光的望着他,容衍显然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有这种反应,一时间他竟然也有些愣住了。毕竟这么多年来,这么不加掩饰自己所想,直喇喇的表现在脸上的,恐怕也就她一个。芙萝的眼里满是欣赏和惊艳,那里头的赞赏真真切切,没有一点掺假。容衍被那炙热的眼神看得不由得回头过来,借此避开她的注视。芙萝看到他的反应那就更开心了。她不喜欢那种她看过去,还兴高采烈的看过来的。她会觉得这种男子一点意思都没有,只要给他一点意思,或许连那点点眼风都不用给他,看他一眼,他自己就能脑补出后面一连串的来。那种男的就算长得再高看,她也没有半点意思。谁都能勾手招过来的,她就没有什么兴趣了。果然还是要有点挑战度的才有意思!当然容衍这种就算了,两人闹到现在这样,就算他还喜欢她,心里那一关恐怕也难过去。男子都那么一回事,自己抛弃别人,可能有点良心的,心底里还会有些愧疚。可是自己被抛弃了,那就是不共戴天,只是看心胸宽广是否,有没有条件来报复了。“你看什么?”容衍低头下来轻声问。“没看什么。”芙萝说着,将另外一盒子点心推了过来,“殿下在外面走了那么些时候,是否还要再吃一点?”里头全都是拿花瓣和猪油做的,气味芬芳怡人,同样的也够油腻的,看上去比刚刚那盒桃花酥好点,可是吃下去也能咽的人难受。“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本事了?一张嘴上的功夫越发厉害,修道修成你这样子,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芙萝满脸感伤叹口气,“若是真如殿下说的就好了。”容衍哽了下,这次他也不避着她了,直接就往她那里看过去。只见着她低眉敛目,满脸叹息。竟然还真的在感伤。“既然如此,你还修道做什么?”容衍俯身过去问。靠近了一股沉水香的芬芳盈盈袅袅铺面而来,那味道如同丝线,丝丝缕缕的缠绕过来。芙萝一双潋滟了水光的眼睛看过来,“殿下难道不希望我修道?”容衍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是里头的个中高手,一两句话之间就能反转局面。“你修道不修道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容衍眼眸动了动,躲开她的注视,言语里的讥讽一下就没了个干净,甚至还有些公事公办。“其实贫道方才也说了,不入世哪来的出世,想要太上忘情成就大道,自然是要体会一把人间至情,要不然那就是没用了。”芙萝一嘴歪理都歪到天上去了,“再说了,贫道和那些公子都是君子之交,那些君子和贫道见面,不过是和贫道说一些京城里的新鲜事,又或者拿着新的琴谱或者棋谱,和贫道探讨一二,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僭越。”芙萝说着,她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和他说了这么多的话,还是有些口渴了。“既然如此,又有何不可呢。”芙萝说着往容衍看过去,“更何况道法自然,顺应本心就好。若是强求,其实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容衍眉头皱了皱,觉得这话语里似乎另有所指。他蹙眉,“你什么意思?”芙萝满脸纯真,两眼里清澈的都能见底,“什么什么意思?方才那话就是说贫道想要得道,必须先尝得世间至情。要不然出世也无从谈起。”芙萝说着神情里有些奇怪,她瞧着容衍,“殿下是想到什么了?”“没有。”容衍否定的干净利落,不带半点拖泥带水。“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能真的这么能坦率,而且还能把挂羊头卖狗rou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容衍也是不客气。芙萝半点都不生气,她甚至满脸喜滋滋的,“是吗,其实那话都是我真心话来着。”一下又能把人给哽得几乎直接厥过去。芙萝见他抬眼凝视自己,拿过一旁的茶壶,给他把水给续上,“殿下,茶应该可以喝了。”茶水放在那里好会,只是存着一点残留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