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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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发烧了。 是严浩翔最先发现不对劲的,他们住一间房,早上起来的时候贺峻霖只是说有点头疼,严浩翔担心他,本来打算帮他请假今天就不去公司上课了,贺峻霖还不同意,结果吃过早饭又说冷,额头倒是烫的很,一摸就是发烧了。 他本身体质弱,按理说他们每天又学习又训练的运动量一点也不少,从小到大也该锻炼出好身体了,但他就是容易生病,每到换季的时候就更脆弱一些,感冒都算小事。 现在八月份,倒不是换季,这时候发烧肯定比秋冬还要难受,偏偏今天宿舍里人少,只有贺峻霖、马嘉祺和严浩翔三个人,其他录综艺的录综艺,拍摄的拍摄,少说也要晚上才能回来,宋亚轩和刘耀文还得明天晚上。 “我帮贺儿请假吧,顺便我把上午的假也请了,下午再去上课,马哥你下午回来行吗?” “那你帮我请下午的吧。” 严浩翔跟马嘉祺商量好分班在宿舍照顾贺峻霖之后就去打电话跟老师请假了,马嘉祺看着他们的小兔抱着毯子缩在凳子上,脸烧的通红不说,头顶那对兔耳朵也红通通的,无力的耷拉在两侧,看起来可怜的很。 “是不是晚上睡觉又没关空调?说你几回了都。”马嘉祺伸手在他兔耳上轻轻弹了弹,“耳朵都这么热,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要。” 马嘉祺刚洗了碗,接触凉水不久的手温度偏低,贺峻霖下意识把脑袋贴过去,用脸蹭了蹭他的手背,闭着眼睛含混不清的说不去,不去医院,去了就要打针,太疼了。 “吃药你又嫌苦,那怎么办?” “哥哥喂就不苦。” 马嘉祺被兔子含着委屈的语气惹的心软,把他横抱在怀里上楼带去自己房间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嘴上说这床大一点睡的舒服,其实就是私心想让贺峻霖待在自己屋里。 他把贺峻霖裹在被子里,对待生病的小兔子语气就更温柔,“哥哥要去上课了,让弟弟喂药吧,下午我再回来陪你。” “马嘉祺…” 贺峻霖说话都带着鼻音,听起来有种小朋友的奶声奶气。他叫马嘉祺的名字,难受的眉头直皱还要对他说一句路上小心,如果下午的课很重要的话不回来也没关系。马嘉祺准备起身的动作停了停,又坐回床边捏了捏贺峻霖的脸颊开口,“生病了就任性一点吧,贺老师,想要我陪吗?” “…想。” “那我就回来。” 马嘉祺低头去亲他发烫的耳朵,又提醒他几句好好休息才跟端着水杯拿着药片找上来的严浩翔交换位置。 “贺儿,先起来把药吃了。” 严浩翔把贺峻霖从床上扶起来,水是温热的,药也扣出来要吃的量放到手里,贺峻霖要做的就只是把药就着水咽下去。大概是生病习惯了,他对胶囊或者小颗粒的药下咽都不在话下,只要不是口服液或者要冲泡的就可以。那太苦了,他几乎是吐的比喝的多。 “睡一会吧?头很疼吗?我就在这陪你。” “…严浩翔。” “嗯?” “严浩翔…翔哥。” 贺峻霖侧过身子朝着严浩翔睡,闭着眼睛隔一会就要叫他一声,看起来真的是很不舒服。他很少会这样称呼严浩翔,几乎就是没叫过,不是全名就是用哥哥的语气开玩笑的逗他,叫他翔翔。严浩翔俯下身把耳朵贴到贺峻霖嘴边听他说话,小兔子呼出来的气都热得很,他说嘴里没有味道,想吃糖。 严浩翔有些犯难的摸了摸贺峻霖的头发,糖不是没有,但哥哥们管的严,小兔子每次偷偷吃糖被发现了都得挨顿来自丁程鑫“与众不同的爱”。严浩翔正犹豫着,贺峻霖却不乐意等,还耍起脾气,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抓他衣袖,含糊不清的说快去拿,快一点。 这就是仗着生病了知道别人舍不得拒绝他才为所欲为的吧?严浩翔服软的把贺峻霖的手塞回去,连声应了数次好才起身去拿糖,选了个兔子喜欢的味道拆开包装回床边喂给他。 “甜吗?” 严浩翔轻声问,贺峻霖小幅度的点点头,鼻子不通气的情况下只能张着嘴呼吸,兔牙隐约露出来,勾的人想亲。严浩翔凑近了想碰一下他嘴角,贺峻霖明明闭着眼睛,却像看得见一样突然把脑袋埋进枕头里,然后严浩翔不管问什么都没回应了。 …睡着了啊。他愣了一下,忍不住低笑出来。 也有最近太辛苦的原因吧,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好了。 马嘉祺一下课就收拾东西走了,他从来没这么早离开训练室过,每次上完课总要再多练习几回才走,今天是特例,他太担心小兔子了。 “好点了吗?” “烧退了,比早上有精神,说想吃螺蛳粉…马哥,还是煮粥吧。” 下楼来倒热水的严浩翔正好遇上回来的马嘉祺,脸上写着无语两个字,而听到他说的话的马嘉祺也一样,荒唐就差印在脑门上。他跟严浩翔交换了一下去公司上课和照顾贺峻霖的任务,去厨房煮好粥端上楼,打开房门就看到躺在床上、额头敷着一块毛巾、脸仍然泛着红还要玩手机的贺峻霖。 “马哥回来啦,辛苦了。”被他心心念念的小兔子见到他就像见到救星,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的望过来,手也伸长了意思要他扶一把,“快让我起来,都躺一上午了严浩翔还让我睡,真的睡不着了。我想给轩轩和耀文儿打个视频,他们现在应该在午休吧?” “是精神了不少。你打吧,他们听到铃声肯定会接的。” 马嘉祺把碗放在床头柜,伸手握着贺峻霖的把他拉起来,看他活跃的样子才放心,一边把那碗白粥吹凉一边喂他吃。贺峻霖看到碗里是白粥的时候脸垮了一下,但也没说不吃,就是吃的痛苦,直到打给刘耀文的视频被接通才露出笑脸。 “文文今天又可爱了,在弄头发吗?” 视频里刘耀文的背景明显是在后台,刘海被几个粉色的夹子捞起来露出额头。贺峻霖毫不吝啬夸奖,只不过对面嚷嚷着不是可爱是帅气,他装听不见,问宋亚轩去哪里了。 刘耀文不乐意的叫了一声宋亚轩儿,接着视频画面里就挤着两个脑袋。贺峻霖满意了,侧过手机让旁边给他喂粥的马嘉祺也出了个镜。 “怎么就喝粥啊贺儿?”宋亚轩眼尖的瞧见碗里的食物,又看看贺峻霖泛红的耳朵,敏锐察觉到不对劲,“你生病了!感冒还是发烧?” “怎么回事啊霖霖兔,我们在家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你肯定是得和我一起睡觉才行。有没有吃药?昨天谁跟你一起睡的,是不是没给你盖被子?” “有点发烧,现在已经退烧了才给你们打电话的。吃过药了,哎呀你们俩!好好坐那化妆,别担心我,乖一点。” 贺峻霖一个一个回答他们的问题,语气像哄小孩似的柔软。他对宋亚轩和刘耀文始终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幼崽滤镜,虽然自从两个小奶团子也对他展现出特殊占有欲和爱之后这层滤镜多少碎了点,但面对他们贺峻霖还是用哄的。 他的指尖轻轻戳了两下前置摄像头,是安慰也是提醒,免得两个太担心他的哥哥弟弟在后台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张口喝了马嘉祺喂过来的一勺粥,嘴里含着食物含糊的跟他们说拜拜,然后挂掉视频。 刚把手机放下,贺峻霖正跟马嘉祺吐槽怎么宋亚轩这么敏锐,他不想让这两个出外务的小孩担心的,消息铃声就一个接一个的响,被他吐槽着的小哥哥连发了好几条关心他让他好好休息的话,还有委屈狗狗表情包。刘耀文倒是很直接,一句好想你就代表所有。 就算他们不在身边,贺峻霖也感觉被温柔包围。 “还是有点烧,等会再吃一次药,我陪你躺着吧。”结束喂饭工作的马嘉祺伸手抱紧他们的小兔子,低头在他脑袋上落吻,“大家都舍不得你难受。” 所以快点好起来吧。 贺峻霖又睡了一个下午。 睁眼的时候他还没完全清醒,迷糊的状态下对上张真源凑近的脸,兔子惊的耳朵竖直了,愣了几秒才在张真源安抚揉他耳朵的举动下放松下来。 “张哥——我好久没见你了。” 他拖长了音调叫他,顺从的把脸颊贴到哥哥掌心蹭了两下,语气都黏糊的像灌了蜜,手从被窝里探出来去捏张真源的脸。 如果要排一个贺峻霖队内最爱黏谁排行榜的话,张真源毫无疑问是第一个。他握住贺峻霖的手亲了亲指尖,又把手放到他额头试探温度,接着轻轻松了口气。 “不烧了就好,还难受吗?” “没感觉了,头也不疼了。你刚回来吗?” “刚回来,就想着要看你。马哥让我顺便叫你吃饭。耀文他们知道你发烧了吗?” “知道,我中午给他们视频了。” 贺峻霖掀开被子坐起来就往张真源背上趴,烧退了人也不难受了就比中午还精神,问丁哥怎么没回来。张真源把人背起来稳稳当当的下楼,回他说丁儿还有个采访要回公司补录,他就先回来了。 贺峻霖挂在张真源身上当兔子挂件,有点歉疚的说了句辛苦了。张真源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把人抱客厅沙发上坐好,还得两个人挤在一个位置上坐。 “你都生病了我当然要早点回来了,要不是丁哥还有采访他也会跟我一起回来,我们没耽误工作,只是太想你了。” 张真源抓着贺峻霖的手揉捏,别人可能没发现,贺峻霖的手真的很软很好摸,每次他们俩坐在一起的时候张真源都忍不住要去碰。 他又亲了一口兔子耳朵,放轻声音安慰,“别乱想,工作是很重要,你也一样重要。”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贺峻霖最特别。 他最重要。 由于白天几乎是睡了一整天,贺峻霖到了该睡觉的点就完全不需要睡眠了。他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睁着眼睛,实在睡不着,于是小心翼翼握住马嘉祺搭在他腰上的胳膊往边上挪,结果他二哥反应很快,手更紧的勾上来把他整个人圈住。 到底谁睡觉缠人啊。贺峻霖盯着马嘉祺根本没醒还睡的安稳的脸在心里吐槽,叹了口气又把眼睛闭上想再尝试一下睡觉,结果被门把转动的声音吓的浑身一抖。 有人进来了。 脚步声逐渐靠近,贺峻霖窝在马嘉祺怀里硬是头也不敢抬,只抓紧他睡衣扯了扯。 “马,马嘉祺...!” “嘘。” 带着点夏季夜晚空气特有的凉意的掌心贴到贺峻霖嘴上捂着不让他出声,贺峻霖愣了一下,接着兔耳朵随着脑袋一起抬起来。 是丁程鑫。 他肯定是刚回来就找到马嘉祺房间来了,帽子和口罩都没来得及摘。贺峻霖这下就更没有睡意了,只想跟和张真源一起去录节目所以好几天没见的哥哥亲近一下,但马嘉祺抱的太紧,他挣不开。 大概是察觉到什么,丁程鑫啧了一声,直接掀开被子把马嘉祺的胳膊从贺峻霖腰上挪开,俯身干脆的抱起贺峻霖就走。 被惊醒的马嘉祺:“...啊?”现在抢人都这么不讲道理的? 毫不愧疚的丁程鑫:“没你事,睡你的。”抢了怎么样。 满脸无辜的贺峻霖:不关我事。 马嘉祺:...荒唐。 总而言之,贺峻霖就这样被丁程鑫拐到自己房间去了。他看着丁程鑫把帽子口罩都摘下来,莫名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事实上丁程鑫确实是要训他的,贺峻霖还没来得及往被窝里躲就被他哥捏住后颈,丁程鑫凑过来跟他额头贴在一起,语气明显的训小孩,“晚上睡觉空调又没定时吧?那三人间空调就对着你吹还不注意点,昨天谁跟你睡的,严浩翔怎么也不看着点。” “哥、丁哥...”贺峻霖知道丁程鑫是担心他,但多少还是怂的,又觉得不服气,带着鼻音怂里带勇的嘀咕,“我就是忘记了...那严浩翔跟我一起睡的,被子也都盖着了,他就没事...” “你还说。” 丁程鑫抬手在贺峻霖额头上弹了一下,他也舍不得欺负还生着病的兔子,根本没用什么力,贺峻霖倒找着机会碰他瓷了,捂着额头一副震惊又委屈的样子,眼里摆明了写着“你揍我了”这几个字,跟前段时间录坦白局的时候被张真源轻轻锤一下就倒椅子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双子座,戏精。 “阿程哥...” “......行了。”丁程鑫被贺峻霖可怜的样子勾的心软,抖开被子把兔子裹进去,凑近亲了亲他额头算和解,“以后空调不许开一整夜,再因为这个发烧就罚你。” 贺峻霖侧头用耳朵去蹭丁程鑫脸颊算回应。他都习惯这样的举动了,刚被发现是兔子的时候还不太习惯被碰耳朵,现在发现兔耳朵简直就是让哥哥弟弟们心软的利器。 他对自己是兔子精的身份从来没这么满意过。 “我去洗澡,你困就先睡吧。” “我等你。”一点都不困的贺峻霖很快应声,他对丁程鑫说想和丁哥一起睡觉。丁程鑫拿睡衣去浴室的脚步一顿,又转回来贴近他。贺峻霖条件反射的撑住丁程鑫的肩膀,一只手捂在自己嘴上,“我生病了,丁程鑫,会传染。” “......快点好。” 丁程鑫吸了口气,强压下去某些鼓噪的冲动,只亲了一口贺峻霖的耳朵就作罢。 “早一点,让我吻你。” 养兔守则第二条,生病了的兔子需要陪伴,又会担心自己耽误了哥哥弟弟们的工作和课程,要及时告诉他“贺峻霖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