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男人的視線
三十三、男人的視線
他是從什麼時候起,對爹爹生出了一些旁的心思呢? 確切的時間,曹宇衡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某一次,他一如往常地從背後摟住爹爹,那時爹爹正在後花園賞月,側過沐浴在月光下的臉孔,對他寵溺地笑了笑。那一刻,他先是怔愣住,然後便發現自己的下身迅速腫脹了起來。那回他幾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自己的睡房,急躁而熱切地抓著自己的分身搓揉,鼻尖繚繞著爹爹身上沐浴過後的清新香氣,腦子裡都是爹爹那宛如天仙般的側臉。 從他有記憶以來,就是和爹爹最為親密。在眾多的手足中,他並不是受父皇重視的那個。後來他才輾轉得知:其實父皇也不是他的親爹,正確地說來,是他的爺爺。他親生的爹在沙場上因故去世,他的爺爺便將他爹爹納入後宮,聽說還寵幸了好一段時日,只是並沒有產下任何子嗣。 真難想像啊……在他印象所及,幾乎沒有父皇和爹爹一起出現的畫面。爹爹已經有好幾年未被欽點侍寢,每日就只是靜靜地賞花弄草和念經,見到他會溫溫婉婉地微笑。真難想像他被父皇欽點侍寢的時候是怎麼樣的……是不是像那些不入流繪本上的女人那樣,姣白的臉孔會漫上紅霞,表情既快樂又痛苦,緊抱著身上的男人,哼哼啊啊地叫著…… 這樣的假想畫面掠過腦中,他頓時腰間一陣痠麻,掌心中的分身劇烈搏動,噴射出大量的濃精。 從那天開始,他看爹爹的眼神就變了—也許連他自己也沒自覺……從一個孩子的視線,變成了男人的視線。他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地逗留在爹爹暴露在外的細白肌膚;總會假借撒嬌名義和爹爹做肢體上的接觸,藉機嗅聞爹爹身上的馨香;甚至,近乎病態地期待著十八歲生辰那日的到來…… 每晚每晚,當他幻想著爹爹赤裸的模樣自瀆,或是作著和爹爹親熱的春夢,醒來後發現自己射得亂七八糟的……他內心不是不曾自我質疑過。但是,這樣的自我質疑總是會被他合理地解釋過去:從小時開始,爹爹就是他的天,他對過世的親爹沒有任何記憶,父皇也幾乎對他不理不睬,說和爹爹相依為命也不為過。現在他長大了,可以保護爹爹了,爹爹自然就是屬於他一個人的!這是非常理所當然的!沒有必要害羞,也沒有什麼好自責,不是嗎? 他對於爹爹的渴望被這樣的理所當然越餵養越龐大,沒有辦法壓抑,也從沒有認真想要壓抑……他年紀越長生得越是高大俊俏,他雖從未出宮見過世面,但也能從四周小宮女們戀慕的眼光知道自己生得好。但是他對宮中這些女子們,不管再美,都從未生出過任何特殊的感覺,只有爹爹,只有爹爹是特別的…… 衍繁月泡在溫熱的水中,水面上還漂浮著今日他從花園中採集而來的新鮮花瓣,香氣四溢。本該覺得四肢百骸都無比放鬆,他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 他屈起膝蓋,環抱著雙膝坐在水中,垂眼望著自己的倒影—水面上映出了一張寫滿苦惱的臉龐。 還有兩天……還有兩天就是衡兒的成年禮。之前把這事忘的一乾二淨,卻在那日衡兒提醒之後,一直惦著,只要想到就莫名的胃疼,神經也緊繃得不行。 這有什麼呢……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教導……床第…之事……嘛…… 衍繁月望著水中的自己,嘆了不知這些日子以來的第幾口氣。 的確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根本不知從何教起啊……話說,自己是怎麼習得這些的呢……? 噢……他撇撇唇,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憶: 那時他從深山中出來,年幼無知,以為能在大城市裡賺大錢,給家鄉的親人過上好日子,哪知糊里糊塗地被人拐騙進了青樓,還未成年就被開出高價的恩客給開了苞,從此開始他送往迎來的生活。所謂床第之事的學習,其實都是他接客的經驗……這……能教嗎……? 而且……衡兒會不會嫌棄他老了、醜了……讓他見著同為男性的身體,他會不會覺得……噁心……? 衍繁月有些焦慮地捏捏自己的臂膀,又垂眼看著自己的身體是否哪裡起了皺紋,簡直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兒一般。眼角餘光瞥見了自己的胸部,臉頰迅速地掠過一抹紅。 無論是曹修存或是曹旻翰都曾經稱讚過他的胸很性感:乳暈鼓脹而粉嫩,乳頭挺翹,再搭配不盈一握的乳rou……可再怎麼說,他畢竟沒有女人的rufang……這樣,對衡兒的學習上會不會不太公平……?可也不能隨便找個女子替代他,這也有違傳統……是不是,該想個辦法……? 衍繁月紅著臉,心中已有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