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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到消息,特意换上一身簇新的月白袄裙绣绛红色云纹滚边,红滚边镶嵌白裙,格外夺目,环佩金钗,琳琅齐全。随即她去到甄老夫人身边,以兄长是乔家心腹为由,暗示薛、乔两家关系匪浅,央求陪老夫人同去见客。届时借着乔家,再跟一路贵族打招呼,虽然僭越,薛瑾瑜心中却燃烧着一把不甘的火,誓要让谢墨看到薛家独一无二的号召力。巳时,甄老夫人身边挽着薛瑾瑜,前端是丈夫谢冲,后面是儿、孙媳妇,末端是谢家旁支女眷,包括前几日就到来府上的客人,听闻皇太子、二皇子、两位巨商这一群大人物齐涌到来,都忍不住出屋参拜迎接。锦园的姑娘们分散开来,窝到自家亲人身边,眼神滴溜溜的打转,格外羡慕能陪在前端的薛瑾瑜,那可谓风光无俩,锦园里的独一份。薛瑾瑜不止光露脸,在为首的谢冲跟几位大人物打过招呼,寒暄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就上前行礼。“乔伯伯,我大哥在乔家深受你们照顾,家父叮嘱我,此次遇见你一定要当面致谢。我父亲忙于朝堂,拔冗不出时间参加盛会,不能亲自与你道谢,由小女出面,真是失礼了。”薛瑾瑜盈盈福身,一身宝珠玉器随着她的动作叮当碰撞。乔伯奢便是乔家的一家之主,他脸颊骨削,狭长的眸透着一股商人的精算,携着薛宏泰上前:“侄女快快请起,许久不见,出落得这么标志了。宏泰,你常年跟在我身边打理乔家事务,连你自己的爹和meimei都见不到,这回见着了,你们兄妹肯定很多话说,趁这两天可以好好叙旧。不过也不能耽搁乔家的正务啊!”薛瑾瑜顿觉扬眉吐气极了。乔伯奢果然是个会来事的,知道她有意跟谢墨结亲,就在帮她造声势,一番话点名了她哥哥在乔家如何受重视,交待他叙旧的同时也不能不管族务,又道明他们兄妹感情甚笃,连带提升她的地位。薛宏泰摸了下meimei的头,神色倨傲:“这丫头从小喜欢黏着我,长大了还是改不掉,不知道我在乔家很忙的吗。”“大哥,”薛瑾瑜佯装羞恼的跺脚,心中却信心暴涨,移步到旁边,“瑾瑜,见过太子殿下,二皇子,聂先生。久闻各位大名,如雷贯耳。”赵景安穿绣四爪金龙褚色外出常服,冷站在那,俊朗的五官透不出丝毫亲切,略略颔首示意,错身先行往里。他这个太子被薛家压得死死的,哪里有好脸色给薛瑾瑜看?另外,聂夙手持一把玉骨折扇,着玄朱表里的缂丝衣袍,三十又三的年纪,脸上却端的是年轻人的洒脱不羁。他跟一个女流小辈有何话好讲?并不给脸的热络套话,也是略一颔首,就往里走,去拜访谢家老爷子谢冲,老夫人,二爷谢长风等人。众人这才被聂夙带跑了目光,转到谢家人身上,见他们脸色都是隐忍的不耐。想想先前,只是谢冲跟各位打了声招呼而已,薛瑾瑜就亟不可待的凑上去,一个人又是认亲又是见礼的,出尽风头。让谢家东道主怎么想?薛瑾瑜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冒进,她向纪氏抛了一眼,只见连纪氏一个眼风都不回扫给她,登时发急。二皇子赵景麟上前解围,以平辈礼跟薛瑾瑜拱手,桃花眼风流飘转:“表妹,母亲在深宫中常念起你,你一待在谢家那么久,回到京都要多进宫陪陪她。”是啊,她能来谢家,是他们的福气,何苦战战兢兢,为他们一点不舒坦就弄得自己搞砸了般,那是谢家人嫉妒她的身份,再说,那不理她的聂夙是出名的混不吝,谁的账都不容易买。薛瑾瑜想通一节,亲密娇然的喊了声:“表哥,我也很想皇姑母。”*这一繁琐的见礼完毕,纪氏就忙着给各位引去厢房歇息,张罗吃用所缺的各种小事。晌午不容易安生一会了,仆人们来回禀午食都给客人送到屋里了,大的没出纰漏,小的不周到,府中管事和采办都有条不紊的处理着。纪氏侧躺在罗汉床上,捻着小檀珠串,屋里熏了迦罗香,惬意的歇了会。“不好了不好了……”不知睡过去多久,纪氏被丫环咋咋呼呼的声音惊醒,“怎么回事儿,慌慌张张的。”“夫人快过去看看,聂爷和乔爷发生了争执,闹得挺严重的。老太爷和老夫人,还有大公子,二爷,他们都赶过去了……”怎的闹事的偏是这两位巨头?一般的人家,有谢家出面也能压一压,这两位吵起来,帮谁都不是。纪氏匆匆下了榻,松笼的头发未来得及梳理,叫婢女带上篦子路上拾掇。到底为什么吵呢?聂夙住的厢房闹贼了!而且是乔家的一位马奴。晌午时,风尘仆仆的客人都在安歇。聂爷么,自带了一位美人儿,在闺房中享受美人恩。中篝之事,聂夙不好详述,只说了他无意间发现了躲在床底下的人,怀中还揣着他带来谢家的珠宝,被聂夙当场提出来,搜出牙牌,就是乔家的人。那位贼子名叫黄亮,被捉住后硬气得很,打死不承认是来偷东西的。其他人明白,这一旦承认,矛盾就真正上升到聂、乔两位家主。如今,两方对峙在大堂内,争得面红耳赤。聂夙摇晃着折扇,冷笑:“我不妨挑明了说,我此番来是带了一本兵器账本,是这一趟南下,跟各路世家新建的生意。有人指使手下来我房间,就是为了这个吧。”乔伯奢眯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马奴一眼,冷冷拂袖:“聂老弟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黄亮自己见财起意,拿的都是珠宝黄金,谁动什么账本了。”聂夙:“他是没来得及!一先进屋就往最底下的箱笼找,哪个小偷不节省时间,我放在妆奁上的珠宝不要,偏要去撬我的箱子?乔兄要不要随我去看,那箱底都快被翻空了。我回来及时,他没法逃,就躲在了床底下。”“一切都是聂老弟的揣测,没有证据。黄亮,你自己说说看,为什么要去偷聂爷的东西!害我在聂老弟面前颜面无存。”乔伯奢长身直立,满目自信。但是过于自信了,就好似丝毫不担心黄亮会说出不利于主子的话,甚至假如黄亮真的只为盗财,乔伯奢也当有身为主人有管教下人不当的失职而感到羞愧才是。他偏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黄亮不愧被乔伯奢信赖,不慌不忙,反咬一口:“各位给小的做主,小的真不是偷窃!那些银子,是聂爷的女人塞给我的!”好个重磅消息,惊得一干人转不过脑子来!这话里意思是,黄亮是去房中跟聂夙的女人偷jian,他被女子塞金银,二人情投意合,合该聂夙戴帽子?这也太狠了,不但拿了人家钱,还栽了一个脏名给聂夙。当然,他说的也可能是真的。不管真假,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