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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无人去看李纯。车子眨眼间冲出百米远,忽然一声巨响,“轰”地冲上了前方铁丝网,挡风玻璃全部碎了,车子一个侧翻,轰然倒地飙出十几米远,彻底熄火!车里众人耳膜刺痛。周明轩脑袋耷拉,脖颈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着。“快下车!”宋晴岚嗓音痛苦,几乎是咬着牙在吼,然后解开安全带摔在地上,一脚踹开了车门。车子侧翻后,后座车门变形。季雨时、李纯的尸体、汤乐三人正挤在一起,汤乐:“宋队!!”季雨时腿上剧痛,脸色苍白:“打不开车门!!”宋晴岚抓住破碎的车窗边缘,玻璃碎片扎进他的掌心,鲜血滴落在季雨时脸上,他却对这疼痛仿若未觉,竟咬着牙硬生生将车门卸了下来!“哐——”车门被扔开。宋晴岚伸出手来,季雨时握住了。双手交握。一只白皙,一只鲜血淋漓。那大掌坚韧有力,是属于队长的责任,是属于队友的友情。季雨时被拉出了车厢。下一个,宋晴岚拉出了汤乐。说时迟那时快,前一秒汤乐落地,后一秒黑墙便仅剩十几米距离。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绝望,顾不得前方有没有丧尸,拿出了毕生所有的力气拔足狂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季雨时觉得此生都没跑得这么快过。快得连腿上的剧痛都忘记了。耳旁风声作响,身侧的队友与他一样,与他一样在这个时空全力求生。跑了几十米远,季雨时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与宋晴岚一起回头。“汤乐!!”汤乐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一个丧尸正撕咬他的脖颈,霎时血流如注,从他年轻的躯体中不断流出。汤乐动了动嘴唇,缓缓说:“季顾问……我们回不去了——”这句话没有说完。后方,黑暗已至。将这天地,连同他们这些幸存者一起,全数淹没。第14章“季顾问,你怎么样?我看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汤乐,圆脸双胞胎之一的新队友。他看起来有些腼腆,听到回答后,反应也属于直男特有。“这样啊。”他干巴巴地说,“那季顾问你也不要太紧张了,这次跃迁和你以前执行任务的感觉都差不多的,都一样。而且任务也特别简单,明天我们就能回来了。”……下一秒,汤乐脖颈处血流如注,喷了满身,顺着黑色队服往下流,胸口属于天穹七队的“7”字形标志染得深红。他双眼无神,逐渐被灰色白笼罩,背后是啃咬他的丧尸与无尽黑墙:“季顾问,我们回不去了——”画面晃动,白光乍现。天空与地面龟裂,粉碎瓦解。刺耳的警报声传来。【检测到非法跃迁!】【检测到非法跃迁!】剧烈的震动中,有人抓住他的肩膀:“囝囝,你冷静一点!”面前扔着一张白纸,一支铅笔,那人蹲在他身旁,告诉他:"来,现在按照老师说的做,好吗?"小屋里安静异常,阳光洒在桌面上,小手抓着笔在白纸中央写下第一个数字。“你看。”老师温和地说,“我们从1开始往慢慢后写,一直写到这张纸写不下。写错了也没有关系的,你不用思考,也不用记。对,不要害怕,一直写……直到,你觉得舒服为止……”“砰砰砰!”枪声响彻天际。有人狠狠地把他往窗外推,一把神眠横扫尸潮,回过头时眸中雷霆万钧:“别他妈废话!都给我走!我垫后!!”……飞驰的车里,烟灰随风飞扬。“主动牺牲是傻逼行为,不值得学习,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队里还有很多别的事等着去奉献,犯不着赶着送死。”“都给我听清楚了?!”……车辆倾覆,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掌心扎着玻璃碎片,鲜血淋漓。他把手递了过去。被握住的一瞬间,对方黑眸眯了下:“季顾问,我觉得很多事你没有和我说实话……我们现在的情况你到底经历了几次?”……“看来我们都没疯。”一切静止。季雨时眼前是洁白无瑕的胶囊舱内部,透明面板显示着乱码,玻璃窗外是茂密的树林与灰色的天空。“滋。”轻微声响后,机械臂抓着营养液,呆头呆脑地把营养液递了过来。怦怦。怦怦。被黑暗吞食,死前的一秒在想什么?他竟毫无印象。唯有这颗鲜活的心脏,还在胸膛中剧烈跳动。顾不得平复身上那种眩晕与失重感,季雨时几乎未加思考地摁下了安全锁扣,手脚无力地打开了舱门。凌晨的冷风吹过。七枚胶囊舱发着荧光,在安静的树林中央幽幽伫立。三四名队友站在不远处,低声说着什么,语气有些激动,像是在抱怨错误的时间坐标。另一侧,离他最近的胶囊舱打开了,年轻男孩脸色难看,捂着嘴准备从胶囊舱里出来。“哐!”舱门被人猛地一脚踹了回去。“宋队!!”李纯的声音从密闭舱体中隐约传来,“呕——”“要吐吐在自个儿家。”路过那人黑色作战服勾勒出一双紧实长腿,动作跋扈,心安理得:“叫你就他妈知道偷懒,放假那么长时间就坐了两次大摆锤。”不远处的三人开启了嘲讽模式。“纯儿又吐了呢?这是第几回被宋队逮到了?”“不怪他,去游乐园玩刺激项目,妹子都比他厉害,大摆锤上去一回,下来吐三回。”“难怪,模拟机都帮不了他。”另一头,三十出头的段文忙着调试主控面板,嗓子一听就是平时烟抽多了:“宋队!我们的设备好像锁定了!”宋晴岚:“知道。”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留李纯一个人在胶囊舱里自我熏陶。走距离季雨时到两三步的距离,宋晴岚忽地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因为身高关系,季雨时觉得对方几乎是俯视着他的。宋晴岚面容深邃,黑眸中精神奕奕,混不吝般道:“季顾问,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笑。”季雨时:“……”他下意识侧头去看。胶囊舱的荧光照亮了他的脸。季雨时从玻璃反光中隐约看见了自己嘴角,好像真的有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挺好看。”低沉的男声说。他错愕回头,提醒他的人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