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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去了。”殷筝抱着老夫人的手臂,低声道:“祖母,孙女想让殷筝,留在猎场。”老夫人微微一愣,沉默许久后才开口问她:“不回来了?”殷筝靠在老夫人肩上,轻声道:“不回来了。”老夫人抬手抱着她,轻叹:“也好,不回来也好。我这些时日总在担心,担心会有知道你身世的人出现,逼着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若能藏起来不叫人发现,我也能放心些。”殷筝听不得老夫人叹气,连忙道:“等安顿好了,孙女会叫人给您送信,每天都送,一天也不落下。”老夫人被逗笑:“哪有这样送信的,生怕别人察觉不出来吗?一个月一封就好,让我知道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嗯。”殷筝抱紧了老夫人,向她承诺:“我一定好好的。”,,21、第二十一章前往岐山需要足足五日的路程,因此天还未亮便要准备出发。为了方便,皇后曾提过让殷筝提前一天入宫,住一宿直接出发,也省了入宫那点时间,还可以多睡会。可殷筝舍不得最后那点和老夫人相处的时间,所以还是住了殷府,并跑去和老夫人同床睡了半晚。因为后半夜她就得醒来,梳洗换衣,带上过节一块入宫去。为了送殷筝出门,大半夜整个殷府灯火通明,已经能下床的殷暮雪拉着殷筝的衣袖,各种不舍。殷夫人和殷老爷也是多番叮嘱,二老爷和二夫人也来了,虽然没多说什么,但也让殷筝一路平安,还说小五小六两个孩子定会想她。老夫人握着殷筝的手,没说什么,就仔仔细细看着殷筝,像是要把殷筝此刻的模样记到心里去。殷筝鼻子一酸,眼底溢满了水光,但幸好夜色昏暗,殷府门口挂着的灯笼照不真切,这才没让人发现。其实就算发现了也没关系,毕竟在旁人的认知里,这是殷筝第一次出远门,会有不舍也是理所当然的。最后殷筝坐上马车,由大哥殷澈骑马,带着府上的侍卫护送她一路入宫。入宫后又是一阵忙碌,等皇家的仪仗队走出雍都城城门时,东方已经浮现出了淡淡的白色。皇后专门给殷筝准备了一辆马车,就跟在自己的车驾后头,且车内一应布置都是遵照着太子妃的规制来的,奢华舒适程度仅次于帝后的舆驾。殷筝看出了端倪,但却装作不知享用了这辆马车,且一上车就睡死了过去——再不睡她真怕自己会一头撞死在车壁上。殷筝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熬过夜了,闭眼睡去之前不仅是头在疼,浑身也都跟着疼了起来,四肢麻软无力,保持清醒就像是在要她的命一般。殷筝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时一脸的迷茫,不知身处何处,亦不知今夕何年,是过节的声音提醒了她,让她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她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与平静到几乎冰冷的漠然:“我睡了多久?”过节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违和,但想想殷筝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昨晚又半宿没睡,如今怕是还在难受才会表现出与往常不同的地方,便打消了心中的怪异,面露担忧道:“已是正午,车队都停了,正在生火准备午饭。”殷筝:“……哦。”过节试探着:“姑娘?”殷筝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和平时一般无二的笑来,声音虽然还是沙哑,但却带上了些许柔和与温度:“我没事。”过节这才放下心来,下车去河边打水给殷筝洗脸,后又重新给殷筝上妆梳头。待都收拾好了,殷筝才从马车上下来,想着来回走走,活动活动手脚。“阿筝。”贺轻雀拎着一包东西朝她走来,等走近了,贺轻雀把那包东西递给殷筝,说道:“我从城里带了些蜜饯,怕你一路坐车没胃口,吃些酸的能开开胃。”殷筝接过那一包蜜饯,笑道:“多谢。”贺轻雀看殷筝脸色不太好,又说:“河边冷,你若要走动,我陪你去另一边吧。”殷筝领了她的好意,同她一块去了马车另一边,另一边靠近山林,虽然没有河边风景那么开阔,但吹来的风也小,反而适合殷筝。走着走着,贺轻雀提起了蒲佳媛,说蒲佳媛已被禁足,蒲相还打算将她送回祖籍乡下找人嫁了,想要彻底断掉她的仕途之路。虽说没有女子成婚后就不得涉足官场的律法,朝堂上也有不少女官都已嫁做人妇,但若有了夫家,考科举总会难些。贺轻雀还说,蒲盈盈和蒲佳媛虽非一母同胞,但两人关系非常好,所以才会在上辈子蒲佳媛死后一厢情愿地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殷筝,再三叮嘱殷筝莫要把一个疯子的话当真。能看出贺轻雀已经尽力不让殷筝回想起上巳节那场血案,可惜她不擅长拐弯抹角,所以效果也聊胜于无。殷筝安静地听完了全部,直到皇后身边的嬷嬷来叫殷筝,两人才各自分别。殷筝带着过节往回走,她本以为皇后是让人叫自己回去用饭,结果到了才知道,帝后的午饭还未准备妥当,皇后之所以让嬷嬷去找殷筝,是因为闻泽每年跟随圣驾前往岐山的路上,都会有个固定的娱乐项目。那就是当他被无聊的旅途所折磨时,他就会开始折磨别人。要知道这次春猎来的文臣武将大多都有一技之长,方便陪皇帝旅途解闷,他们中有的学富五车,擅琴棋书画,有的力能扛鼎,可百步穿杨。闻泽就这么一个个找过去,不拘年龄不拘出身更不拘官职,专挑他们擅长的本领,打着切磋的名义把他们往死里虐。没有本领也无妨,就挑他们手头上的差事抑或才办完的差事找他们聊天,从头聊到尾,总能聊出些猫腻来,任由那些官员再怎么努力,也总会被他问到满头大汗手脚冰凉,更有严重的直接便昏了过去。殷筝听后很是感慨,闻泽确实是一位文武双全天赋异禀的储君,就是脑子有点问题。“你去哄他,他定会听的。”皇后满含希冀地看着殷筝。皇后和皇帝的性格都是出了名的软,管不了自己这个儿子,就只能拜托上辈子将闻泽管得服服帖帖的殷筝了。——我又不是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