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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觉得能看些之后,一口气洋洋洒洒写了十多张。先讲自己当日惊醒过来,看到眼前大换天地之后如何惊慌,如何跟彭氏大大闹,又讲回京之后怒骂老太婆,巧赢吕秀才,东池会历险,通州驿被捉……后来被赶鸭子上架去了国子监,提心吊胆抄考题,又被老太傅识破,惹得老头子大哭一场,给了赐字。他知道对方既然得知了自己的字,多半是探听了不少消息回去,但他仍觉得自己亲口讲出来的才好,别人哪知道他的凶险。及到后来,写到下狱之事时,祁垣反倒简单几笔,只写了那蔡郎中和大理寺的争论。当然最后,重中之重,一是让对方打听下齐府现在进料的商贩,有无往京城来的。他打算在京中开香铺赚钱。却又苦于没有好的进料渠道。二则是希望下次那边给捎点好吃的过来,他在这边有许多好友,大家并没有去过扬州,他想择日宴请一番,让众友领略扬州风情。这封“信”写好之后,祁垣便自己跑去了晚烟楼。婉君看到他的回信足足厚厚一沓,不禁被惊呆了。祁垣知道自己字大话多,又不如对方文采好,很是不好意思,小脸通红。晚烟楼的姐妹见他粉雕玉琢的样子,忍不住个个来逗弄他,不住地给他拿好吃的,又着人从外面买些小孩喝的甜酒。婉君将回信收好,出来见祁垣已经被众姐妹喂成了一只小醉猫,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她在对面轻轻落座,看着祁垣长而翘的睫毛,红扑扑的脸蛋,嘴角还有个小梨涡,越看越觉眼熟,心中忽然一颤。作者有话要说: 先写到这,渣作者脱力了……明天休息!后天再更ps:这个月大约会写个狗血现耽,十几万字,用来调剂一下心情。☆、第54章三年之前,婉君曾与扬州齐鸢见过一面。彼时冬日,她扮做老妇,带着婢女去梅花坞赏雪,夜晚兴尽而归,才发现冬日天冷,船家早都归家了。幸好当时有只画舫经过,好心载了她们一段。而那画舫的主人,正是扬州第一小纨绔齐鸢。婉君虽然讨厌这些浮浪子弟,但如今幸得对方相助,她也不得不过去真心实意感谢一番。当时齐鸢便才喝过酒,醉着一张小脸,整个人都窝在大红色的斗篷里。那斗篷滚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却不如他的皮肤白腻。许是察觉到有人过来,齐鸢靠在老嬷嬷身上,像个雪娃娃般,抬着黑漆漆的眼睛看了她一眼。老嬷嬷趁机劝他不要睡着,免得被风打了,睡醒了头疼。齐鸢嘟嘟囔囔不情愿,瘪着嘴露出了一对小梨涡,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嬷嬷。婉君不知怎么,心里忽然一软,便在他对面坐下,又是哼曲儿又是说小故事地哄了起来。后来回到馆舍,她去对镜卸妆,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始终噙着一股笑意。当时她便在心里想,自己若能有个这样的儿子,定然也是要千娇百宠的。今年齐鸢去找她时,婉君还诧异过,三年不见,这小少年的改变竟如此之大,沉稳许多,世故许多。后来她与对方问话,又惊讶对方博学善论,竟像是换了一个人。直到现在……她才恍惚觉得,眼前这人才是当年的雪夜少年。这种荒唐的念头让婉君愣了好久,有婢女欣喜的来告知徐公子和方公子过来时,她也全然不为所动。方成和才跟人进了晚烟楼,祁垣已经趴在了酒桌上,婉君坐他对面专注地看着,眉眼含笑,情意融融。方成和心里暗道糟糕,悄悄去看徐瑨的脸色。徐瑨往那边淡淡看了一眼,走到桌前,先是低头看了看祁垣,这才对婉君拱手道:“婉君姑娘。”婉君看他神色冷淡,不复之前那样恭敬有礼,笑着福了福,解释道,“一时大意,让祁公子喝了许多甜酒,还未说几句话,他便这样了。望三公子见谅。”徐瑨没说话,看了旁边的酒坛子一眼。那边已经放了四五个空坛子。这可不太像“一时”大意……婉君面上一热,不由暗恼那帮姐妹太胡闹,讪讪地笑了笑。方成和见状忙给她解围,催促徐瑨道:“本来想跟子敬兄畅饮一番的,如此,还得麻烦子敬兄先带逢舟回去,免得他在这着了风。”他说完顿顿,还不忘扶着自己的腰,做戏做全套,“我腰伤还没好,就麻烦子敬兄了。”徐瑨对此自然没意见,他解下自己的大氅,给祁垣围好,连头脸也遮住,这才将人背起,径直下了楼。方成和并一众楼中□□看他满面寒霜的出去,都不由默然咋舌。谁不知道三公子最是好脾气,往日来楼里接祁垣,无论对接客的□□还是使唤的龟奴,都十分客气有礼,搞得这烟花之地的众人都随他作揖打弓的客气起来,仿佛人人都是君子一般。哪想到这人也有生气的时候。而当他寒下一张俊脸时,那些尊养多年,被他很好克制住的矜贵冷傲便都流露了出来,有种令人难以接近的感觉。姑娘们自然十分失落,倒是婉君轻笑了起来,对方成和道:“谨之公子果然大妙,会写会画还会腰疼。”方成和听她口气讥诮,哈哈一笑,迈步往里走,“在下不过一双手一张嘴罢了。”俩人进入厢房内,里面是婉君自己的房间,室内整洁如新,花香馥郁。方成和不觉轻松下来,一撩长袍坐下。婉君斟茶,问他:“谨之公子此次乡试感觉如何?”方成和才刚考完,自己觉得很好,此时却难得谨慎了一回,笑呵呵道:“难得考完了,姑娘就莫要再谈这八股了,没得头疼。”婉君美目一转,笑了起来。她最善察言观色,看方成和这样便知他考得不错。如今这人不肯谈论考场种种,不过是为了避嫌——往年曾有秀才在大考之后,扬言自己一定能中,结果被考官听去后,为了撇开舞弊嫌疑,故意将其黜落的。她今日是一时大意,但左右无人,方成和竟连她也防备的紧。婉君笑笑,识趣地打住话头,转而道:“明日便是中秋了,公子有何打算?”“婉君姑娘可有约?”方成和问,“若是姑娘得闲,不如我们一起赏月饮酒?”“怕是不巧了。”婉君道,“小女子已经答应了楚王,明日为楚王及众宾客抚琴助兴。”方成和一愣:“楚王在京中有三月有余了吧?”“是的。陛下仁厚长情,许楚王在京中过完中秋再启程。”婉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还是卿云jiejie好命,如今虽是为人做妾,但楚王甚是爱惜她,这几个月以来,不仅随她同游京中各地,还肯放她与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