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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得意,轻轻的吐息喷在季淙茗的脸上,痒痒的,像是有把小刷子再挠他,一直从脸上痒到了心里去。“反正,我干什么你都不开心。”季淙茗几乎是有些赌气地嘟囔道。“所以就肆无忌惮了?”斐垣挑眉,伸手着在他的脸上掐了一把。季淙茗虽然是阳光大男孩子的模样,但脸蛋上还有一点稚气未脱的婴儿肥,他的皮肤好,掐着玩的手感就很好,少年人活泼又开朗,笑起来好像连阴天的云雾都弄驱散。只是季淙茗很少在他面前笑得那样自在。关心则乱,季淙茗的心里沉甸甸地装的全是斐垣,轻而易举地就因为他的皱眉、不耐、烦躁而变得忐忑起来。斐垣一面在心里骂着季淙茗是个傻蛋,一面却又以为这样的与众不同的待遇有一种隐秘的愉悦。“才、才不是、肆无忌惮!”季淙茗这会儿才像是注意到他和斐垣的距离有多近,全身的血液猛地朝着大脑用了上来,脸红得几乎要冒烟。“血、扣子、伤口……”过热的大脑让他开始说起来完全听不懂不着边际的胡话。斐垣便松开了他的脸蛋,让他给冷静一点给自己包扎。“那、那衣服这么办?”季淙茗无措地举起那颗别他捏成了好几瓣的塑料扣子。“再买就好了。”季淙茗因为着急羞窘而漫上水雾的眼睛让斐垣心情大好。“不是要去打boss吗?”斐垣低声说,“再不快点,boss就要跑了哦。”“不、不会的。”季淙茗低着脑袋,跟个小媳妇似的小声说,“我不会让它逃掉的。”明明换个人说可以是霸气十足的宣言,但从季淙茗的嘴里出来,就成了撒娇似的黏糊。斐垣轻笑了一声,一直压抑的心情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突然好了起来。果然,养一只宠物在身边,会很解压的。斐垣又伸手在季淙茗后颈的rou上捏了捏,微凉的手指让季淙茗瑟缩了一下,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茫然又无措,不知道斐垣为什么又捏他脖子,但看到斐垣唇边淡淡的笑意,季淙茗的心情也忍不住好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斐垣为什么心情突然就好了,但只要斐垣心情好,其他的事情——管他呢!季淙茗用棉签一点点蘸去血,给他喷上药,弄好纱布,又用纱布穿过他的腋下,给他捆了起来。“我又不是断了手。”只是一个牙印罢了。“但是、但是……”季淙茗却不肯退让,但是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只能半是撒娇地说道,“反正纱布都买了,多用一点也没关系的。”连季淙茗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软和和自在。斐垣看了他一会儿,没让他把纱布再拆掉。季淙茗就很高兴地露了一个满足又幸福的笑容。小傻蛋。季淙茗给斐垣换好药后,就逃也似的跑走了,不敢将视线在斐垣的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跑出去后,指腹间有些粗糙坚硬的手感让他回神,这才发现斐垣的扣子也被他带了出来。虽然只是个扣子,还是个裂开得不成样子的扣子,季淙茗却舍不得将它扔掉,几乎是带着一股谴责但是无法控制的心态,季淙茗翻出一张空白的纸,将它包好,贴身放好,然后脸guntang得几乎要冒烟。好、好像变.态啊,但是、但是——一想到这个从斐垣衣服上——从斐垣穿过的衣服上拿到的东西,他就无法扔掉。对待已经没用的东西,斐垣向来不多费功夫,季淙茗只解开了三颗扣子,斐垣懒得解,手一拉,绷掉的扣子蹦蹦跳跳地在竹制的地板和墙壁上来回弹了好几次。斐垣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脸上又恢复那副什么也不在意的冷淡模样。但其他人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几天,斐垣看着什么事情也没有,但气氛凝重得让他们几乎是喘不过气,晚上梦里都是斐垣狞笑着将他们的头全部捏爆的血腥场面,压力到大几乎要神经错乱了。他们绝对是!最希望季淙茗和斐垣赶快和好的卑微存在!比季淙茗和斐垣他们本人都来得想!“老大,地方找到了,天一暗下来就去过狙击吗?”仇博依将自己精心安排好的计划书拿了过来。斐垣却是看也不看:“不用等天黑下来,你不是很讨厌对面那个老太婆吗?去,把她绑过来。”后面的话,是对着陆汾糖说的。杜妍语那些人的情报确实没错,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哪怕是知道了整个副本所有的真相,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是能干掉整个副本的厉鬼,还是能感化整个副本的厉鬼?没有的。“绑、绑过来?”陆汾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一接触到斐垣有些不耐的视线,立刻就清醒过来了。她懂不懂无所谓,有没有几乎不重要,想要活下来,首先要做到听话——听斐垣的话。斐垣的话一出,仇博依就知道自己花了好长时间弄出的连环陷阱又排不上用场了,但他也不气馁,反而跃跃欲试地准备大干一场。季淙茗这些天轮番带着他们刷怪涨积分,仇博依虽然没跟着出去杀鬼,但死在他手里的鬼实在说不上少。季淙茗每天抓回来的鬼,最终可都是“死”在他的实验里的。用鬼做实验,仇博依没什么负担,在知道了这个副本里的鬼可以无限重生后,对实验品的消耗都不在意了,怎么方便怎么来!斐垣说要绑竹生娘的婆婆,陆汾糖立刻就去把她绑来了。陆汾糖跑去的时候,老婆婆正在院子里插着要和村里另一个年纪和她差不了多少的老太婆对骂,陆汾糖扒着围墙,双手一用力便跳了过去,动作干脆,十分立刻地从背后捂住了老婆婆的嘴,不顾她的反抗,把绳子往她身上一捆。“唔唔唔唔——”老婆婆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但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怎么可能挣扎得过十几岁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上一秒还在和老婆婆对骂的老太婆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中气十足的叫骂声都卡在了半道,吐不出来了。“你你你你你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了!”陆汾糖恶霸十足地威胁道。这些天白天和老太婆对骂,晚上和老太婆对杀的经历好像极大地激发了她身体里的暴力因子。过去的十八年里,她受到的教育都是“与人为善”、“吃亏是福”、“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进入了这个猎杀场之后才发现,没有实力,一切的忍让都只会被当成任人宰割的软弱罢了。对待不同的人,也不能用一味退让的方式。尤其是对待这种恶人,她坏,就要比她更坏。“哒——”端着锅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