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耽美小说 - 暴君的宠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3

    大义灭亲。你还不肯认罪么?”说着便将一沓信件拿出扔在他面前。

安长卿自岿然不动,身侧下人捡起信件交到他手中。安长卿信手翻看几页,冷笑一声:“其一,这信件上非我字迹,乃是有人仿写;其二,我与安家之间的龃龉,满邺京皆知,我再去求丞相共谋大事,岂不是自相矛盾?其三,众人皆知道你我父子不和,丞相所言未必不是构陷于我。”

“所谓罪名,不过是安丞相一面之词,所谓罪证,更是子虚乌有。敢问丞相要凭何给我定罪?我乃北战王妃,名载玉牒,安丞相不会想凭着这几封伪造信件便想给我定罪下大狱吧?”

安知恪没想到他如此能言善辩,心知口舌上占不了上风,眼神微寒:“是否有罪,还请王妃同我走一趟,到御前去分辨。”

说罢抬手一挥,便要命令禁卫军上前拿人。

“子虚乌有的罪名,恕我不能从命。”安长卿站在原地不动,身后护卫却拔刀上前,杀气凛冽,显然是要誓死护主。

“王妃是要抗旨么?”安知恪阴沉道。

安长卿却笑了笑,眼见着王府门外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缓缓开口道:“抗谁的旨?废太子的旨意么?陛下明明重病昏迷不醒,宫中旨意却一道接着一道传出来,忠良之臣下了邢狱,无德之人却坐高堂。我方才要问一问安丞相,你们假传圣旨,是想造反吗?”

“放肆!”安知恪一怒:“王妃抗旨不尊,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他话音刚落,另一道清冷声音便接上,长公主从另一侧走来,带着人挡在了安知恪与安长卿之间。

她手中执一条金鞭,眼神如刀,金鞭在地面抽出脆响:“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动!”

安知恪一惊,下意识退后了一步。长公主深居简出,不少人已经忘记她曾经也骄横跋扈过。她是赵太后唯一的女儿,亦是先帝最宠爱的孩子。因自小性情冷傲,行事无忌,先帝唯恐日后她会受欺负,特赐金鞭,除太后外,皆可鞭笞。

没想到她会横插一脚,安知恪心道不好。果然就听她又道:“陛下重病昏迷,本宫亦见不到圣颜,丞相又是奉何人旨意行事?”

安知恪咬牙,躬身道:“陛下重病,太子监国,自然是奉太子之命。”

却听长公主冷嗤一声:“萧祁桉秽乱宫闱,虐杀民女,性情残暴不仁。如此无品无德之人,早被皇兄废黜。而今你们挟持皇兄,假传圣旨,颠倒黑白,便真以为世人眼睛都瞎了么?”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聚集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之后便是一阵低低的议论声。他们眼中有畏惧亦有鄙夷。有激愤的书生藏在人群中喊道:“长公主所言极是!北战王领兵征西,你们却趁他不在,捏造证据构陷王妃,实在令人齿寒!”

一时之间,附和之声不绝于耳。

安知恪回头望了一眼,示意禁卫军去赶人。嚷嚷的百姓渐渐散了,然而安知恪此行的目的却也无法再达成。

深深看了安长卿一眼,他挥手道:“我们走!”

待人走了,长公主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安长卿,担忧道:“萧祁桉不会善罢甘休。明着不成,许会暗中动手。”

安长卿没想到她会出面,一时之间神情有些复杂:“我已有应对之法,只是长公主不该牵扯进来。太后恐怕会因此责难。”

萧佑喜笑了笑,神色有些萧索:“母后的心思我明白,却不能苟同。况且……我既然已经糊涂了一回,便不准备再糊涂第二回。”

安长卿见她神色释然许多,也不再做无谓劝说,请她入府喝了茶,又去看了萧安珩兄妹俩,方才送她离去。临走时安长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嘱咐她这些日子尽量少出门。

萧佑喜凝视他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

安长卿与长公主的一番话,很快在邺京城传开了。这些日子朝堂动作不断,城内很有些人心惶惶,百姓看不懂局势,但不少书生却看明白了——这是皇位之争。

若是他们不知道废太子所犯下的罪行,或许对天家争斗也就私底下唏嘘感慨一番,然而自安长卿一番话后,城中忽然多出了许多乞儿传唱的歌谣,还有不知何人所印的罪书四处张贴,将废太子萧祁桉的罪行说得清楚明白。

一时之间,萧祁桉的名声跌倒了谷底。不少大无畏的学子写文章抨击太子罪行,又揭露赵太后与赵家狼子野心。而就在这风波起时,归德将军舒聆停首先发难,带兵包围皇宫,直指赵太后与赵皇后牝鸡司晨,挟持天子,谋害皇家血脉。幽禁宫中三皇子被他救了出来,亦痛斥皇后以巫蛊之术谋害皇帝,却嫁祸舒贵妃。意图谋朝篡位。

两方对峙,很快发展为械斗。舒聆停的地盘在禹州,邺京的兵马并不多。

而萧祁桉却掌握着卫尉寺两万兵马,又有朊州宿怀义驰援,这场对峙,最后变成了单方面的血洗和屠杀。

舒家满门被屠尽,三皇子被打为乱臣贼子,贬为庶人后枭首。

紧接着,便是借着清查乱党的由头,展开了更彻底的清剿。

邺京城内百姓门户紧闭,那些张贴的罪书全被销毁,凡是诗词文章中可能有影射太子的学子们,尽数下了大狱,带头闹事者立即斩首。明明是盛夏时节,城内却如寒冬萧瑟,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长乐大街被鲜血染红,街道上是一队队拿着兵器巡逻的禁卫军。

北战王府门外更是守卫重重,连下人都已经不能外出。幸好府中已经储备了足够的食物,方才没受掣肘。

安长卿稳坐府中安排调度人手。一边听暗探汇报,一边快速提笔书写。

“季大人和另几位大人在狱中可还安好?”

探子道:“受了些皮rou之苦,但性命无虞。季大人叫您无需担心,按计划行事即可。”

安长卿点点头,又道拿笔圈出几户人家来:“这些大人的府邸,暗中派人保护起来,务必护住他们的家眷。另从暗道将粮食也送一部分去,如今轻易不能外出,日子长了,他们恐会断粮。”

两个探子分别领命而去,安长卿又问:“宫中如何?”

“安庆帝仍在昏迷之中,废太子俨然已经以天子自居,恐怕不日就要拟诏书继位。”

安长卿略一顿笔,沉吟片刻道:“他若要继位,怕是立刻就要拿北战王府开刀,以我和世子郡主来威胁王爷。你传令下去,府中加强戒备。将库房中的火器都调出来。以熟悉火器的士兵组成一支火器队,藏在后方策应。我若猜的不错,恐怕他们今晚就要动手了。”

说完他搁下笔,又揉了揉眉心,问道:“王爷还有多久赶回?”

“最多三日便到。”护卫统领道。

“那我们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