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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艺会接下这部剧的其中一个原因。异地恋这种东西,偶尔体验个一两回就够了,次数多了就是遭罪。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很快就到了她的戏份,离开前,她想起什么,回头问:“快过年了,小宝那边的钱你帮我汇过去了吗。”“前几天就汇了,放心,我都记着。”宿艺点头:“那就好。”今天她的戏份并不多,天还没黑就已经拍完了。收拾好东西,吴雪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家。”“不用了,我要去趟超市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去哪个超市,我顺路载你去。”“算了吧,你不去约会吗?”吴雪一愣,不自然道:“约什么会?我单身。”“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宿艺笑了笑,把口罩戴严实,大衣扣子拉到下巴处,“走了,明天见。”外面下着小雪,宿艺撑了把伞,正准备打开打车软件。没想到刚解锁手机屏幕,就进来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久违的号码归属地。她想都不想就挂掉,对方很快又打了过来。宿艺心底隐约浮现一丝不安。她以前没少拉黑过这个地方的电话号码,对方要是打不通,都会直接去找吴雪,绝不会在短时间内拨第二次。她犹豫片刻,转身拐进一个人少的街角,在即将自动挂断之前接起了电话。“什么事。”宿琴先是抱怨了一通:“干嘛,做贼呢,这么久才接?”“没事别给我打电话。”宿艺说完就想挂。“哎哎。”对面的人尖声叫住她,“有事儿,有事儿。”宿艺不耐烦地拿起来:“说。”宿琴:“你今年过年回来一趟吧。”“就这事?”宿艺言简意赅,“不回。”“小宝死了,你怎么也得要回来看看吧。”宿艺一下子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宿琴:“听不到吗?哎我就说这手机烂吧,趁这次过节,你帮我换一个。”“我问你刚刚说什么了?”“能听见了?”宿琴语气松散,“小宝死了。”……宿艺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昏。她如遭重击,立在原地,久久不得动弹。电话那头,宿琴还在说着话:“喂喂?听得见吗,又听不见了?喂,你说话呀!”宿艺被她这道声音搅得头痛不已,她强忍着心痛,说话时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怎么死的?”“淹死的。”她终于忍不住了:“宿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二月天!你告诉我小宝是淹死的???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啊!别大过年的拿这招来吓唬我!”宿琴估计被她吼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她是村妇出生,当了一辈子的泼妇,这会儿也不遑多让:“你跟谁说话呢你?一口一个脏话是谁在吓唬谁?大过年的我闲着没事儿干会咒人死呀?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傻子!傻子下水哪管你春夏秋冬啊,脱光了就跳下去了呀!”宿艺心口阵阵发疼,扶着旁边的水管道,靠在了墙上。伞从她手边掉落,她红着眼问:“那你当时干什么去了?”宿琴顿了顿,似是难得的有些愧疚感。“我……我哪能干什么,我在家里呗。”“宿琴,”宿艺口吻肯定,“你又把小宝一个人丢在家,跑出去打麻将了。”宿琴:“你不要胡说八道啊!怎么说?到底回不回来,不回来我明天就把他葬了啊。”宿艺喉头一哽,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她靠着墙慢慢、慢慢地往下滑。她愣怔地看着前方,似乎看到了小宝走进水里的背影。手机传来一声提示音,居然是宿琴传来的彩信,小宝躺在草地上,皮肤泛白,毫无生气。宿艺盯着看了一会儿,半分钟后,她终于控制不住,失声痛哭。雪打落在她的身上、头发上,她越哭越大声,脚也已经软得支撑不住,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她原本是打算近期回去一趟,顺便把之前买齐的玩具送回去的。但她对那个地方实在是厌恶到了极致,生生拖到了现在。如果她早些回去,她会告诉小宝,天冷了,衣服要多穿点,帽子要戴好,围巾要系牢……那样小宝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她哭得头脑发疼,喘不过气。手机铃声响起,她看都没看,只顾着把头埋在膝间放声大哭。虽然她在的位置偏,但声音太大,已然有群众围在了她周围。不少人上前问她:“姑娘,怎么了?别哭了,这天这么冷,赶紧回家吧。”“是呀,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呀,快别哭了。”“姑娘,你手机一直在响,要不然你接一下?”宿艺根本听不进去,也停不下来。“让一让。”一道熟悉的声音穿过重重人群,落进宿艺耳中。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人抱住了,来人脱下手套,手掌覆在她脸颊上,试图给她取暖。褚鹰眉头紧蹙,声音难得的急切:“怎么了?”宿艺哭得头疼欲裂,半天才缓过劲来。她哑着嗓子道:“鹰队,我以后没有亲人了。”她早已六亲不认,在她眼里,小宝就是她最后一个亲人。而她还是没有守护好。**宿艺曾经想过争夺小宝的抚养权。但所有人都告诉她,基本没可能,小宝有父有母,没受虐待,怎么可能判到你这个姨妈手上。这对夫妇一个爱赌一个爱毒,宿琴的老公几年前就被抓去戒毒所了。而宿琴聪明得很,知道她有这个心思之后,对小宝是好吃好喝待着,半点毛病找不着,要说缺点,就是不怎么管他。傻子,最怕的就是没人管。宿艺连夜回了丁镇,在车上,她面色苍白,已经没再哭了,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褚鹰伸出手,紧紧握住她。他从来没有这种情绪,原来看一个人哭泣和难过,能心疼这样。宿艺任凭他抓着,开口问:“你说,会不会我到了那里,发现这一切都是宿琴为了骗我回去编的借口。”褚鹰没应,宿艺也没再开口。如果这个时候说有,那就是给她一种虚浮飘渺的希望,太轻易就会被打破,反而更加雪上加霜。他们到丁镇时,天还没亮。哐哐哐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小镇尤为刺耳。“来了来了,谁啊一大早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宿琴头发乱糟糟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