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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云栖垂着眼说:“你若没有盘缠,就当了它。它应该很值钱。”于是楼牧理直气壮地把镯子押上了镇头当铺的沉木柜台。那掌柜先是眼前一亮。可待凑近仔细瞧了瞧上面的花纹,他的脸色就变了。“公子,这镯子的来历……你也敢当?”楼牧心里一奇,脸上却不露声色,只靠在柜台旁白那掌柜一眼:“我一没偷二没抢,凭什么不敢当?”那掌柜“呵呵”干笑一声,讪讪道:“话虽这么说……可如此重要的信物……公子如若当了,那送你信物的姑娘的娘家势力强大,万一震怒起来,只怕……”楼牧听他扯得毫无道理,终于忍不住皱眉打断道:“送我此物的是男子,你要是一通胡话想欺我压价还是拉倒罢。”那掌柜闻言一双眼睛睁得极大,不可置信地看看楼牧,又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那只镯子。“怎么可能是男子?”他对着镯子喃喃道,“这种式样的镯子……明明就是江南名门云氏族女用来送郎君的定情信物啊!”楼牧本是以手支颐有一搭没一搭地闻着外头的馄饨香,听到这话,忍不住直起身子来。“你刚才说什么?”他问,“什么定情信物?”那掌柜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摇头嘘唏:“公子如此糊涂,那姑娘……真是……所托非人啊!所托非人啊!”楼牧盯着他不断左右摇晃的胡须看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思绪就那些花白胡须一样,被狠命摇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乱成一团糟。“你到底是当铺掌柜,还是说媒的?”他难得失去耐心,一把夺回镯子,扭头便走,“罗罗嗦嗦婆婆mama的,公子我不当了!”走出铺子外的时候,恰好一阵夜风吹过。暮春时节的夜风,依旧寒凉,吹得楼牧一记颤抖。三千发丝就这样随着那一记颤抖,顺势飘入空气里,无拘无束地散开。当然会散开。不仅仅是因为扎头发的那根发带,在潭水被用来绑住了他和云栖的手腕。更因为是,在机关启动的一瞬间,他亲手把发带抽走,借机打了云栖一掌。楼牧忍不住再一次举起镯子,迎上如水月光细细地瞧。前晚他离开机关的时候,他也曾这样仔细地瞧,那个时候,他在玉的温润光泽里头,轻而易举就瞧出了云栖的秀美模样。而如今,他竟然视线模糊,什么也瞧不出来。楼牧不死心,瞠大眼皮揉了揉眼角。然后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了街道另一头站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少年。这个少年叫裴均之,楼牧是记得的。当日在扬州白云山庄开设的米铺里,几大正道名门汇聚。楼牧就是偷偷捏了他一把,才惹得他与云家的少年云枫两人大打出手,造就一片混乱,让楼牧有机会和白家暗中接上头。那少年似乎察觉楼牧认出了自己,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地隐入了街角。应当是报信去了。裴门少主裴少卿与各派高手当时在眉山捉了云栖,却反被筋脉俱断的云栖下毒杀尽。而后楼牧与高氏兄弟押送云栖回白云山庄一事又被正道撞破,楼牧带着云栖悄悄逃走。这里的事情错综复杂,当时楼牧的本意,是想联合白云山庄,栽赃高氏兄弟。不料白云山庄那一夜,楼牧一时精虫上脑,竟然出手去救了大闹白云山庄一心求死的云栖。众目睽睽救走魔教弟子,这种千载难逢的脱身好借口,想必白云山庄必不会错过,肯定早就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楼牧头上。要不是楼牧被乔沐软禁在魔教几个月,只怕他早就被正道中人追杀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楼牧心道不妙,刚想溜之大吉,街的两头已经分别站出了十来个四大名门服饰打扮的人,将所有的去路统统封死。和我做生意付钱的怎么都不见你们有这么利索爽快!楼牧暗骂一句。事到如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听天由命了。楼牧便也不再着急,只将手里那白玉镶金镯子擦了擦,塞入袖子中。塞进去后他还是不放心,又拿了出来,鼓起腮帮子对着镯子吹了又吹。直到再也在夜光下看不到一粒灰尘,楼牧才又将镯子在袖袋里仔细藏好。然后他大大方方地走入馄饨铺,捡了张桌子坐下,平缓如水地道:“给我一碗馄饨。”那跑腿的刚想唱喏,楼牧又拦住他。“还是给我两碗馄饨吧!”他改口道。两边街上追堵的人一步一步朝他逼过来。两碗馄饨上来的时候,刀光剑影已经将馄饨铺围得水泄不通。跑腿的掌柜的还有铺子里的客人见状不妙,吓得统统不见了踪影。楼牧只是端正坐在那里,对着两碗馄饨里冒出的热气莞尔一笑。“你不是一直想吃馄饨吗?”他自说自说地舀起了一只馄饨对住空气,又侧头想了一想说,“你这人真是有意思。为什么宁愿送我镯子……也不肯跟我一起下来尝一尝呢?”已经有两道剑光破铺而入,一左一右直接往楼牧奔来。“可惜啊……”楼牧摇了摇头,“这一碗馄饨,你又吃不了了。”说完这句他出其不意地横手一扫。那两碗馄饨连汤飞起,直直朝那两个进攻之人的面门扑去。眼见着就要将那两人浇得guntang,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把乌金扇。扇风被强劲内力催动,竟然直接将那两碗馄饨扇偏了准头。两只馄饨碗就此掉落,“哐当哐当”碎了一地。楼牧抬头一瞧,只见一中年男子,面容脱俗,手持乌金扇立他面前。乌金骨扇是四大名门之一裴家的看家武器,当日楼牧劫人劫色时遇上的裴少卿,也是一把乌金骨扇防身。来人,想必是裴门里的中流砥柱。果然,那先前进攻的两人捡回半条性命,均躬身道:“谢裴公子相救之恩。”那裴公子却沉脸作势道:“不得无礼。”随即自顾自走到楼牧面前,又拱手道:“在下裴门裴至诚,见过楼楼主。不知楼楼主可好?”楼牧低头瞥了眼洒落一地的馄饨,揉了揉肚子叹口气,甚是可惜地道:“二十多个人持刀拿棍地看我吃两碗馄饨,裴公子,换你是我,你说你会不会好?”裴至诚也是行走江湖的老脸皮了,听楼牧话中讥讽,也不以为意,只干笑一声,意有所指地回道:“裴某从来不曾做过助纣为虐之类的缺德事,就算有人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一样吃得下睡得着。”“裴公子怎么会没有做过缺德事呢?”楼牧故作惊讶道,“你如今不就正在做缺德事吗?”裴至诚的脸色一沉。楼牧迎着他的脸色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