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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拍卖会已经不是“择日再办”就能轻易敷衍交代的。那些举牌的代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专程赏光花逾百上千万,求得一幅墨宝,绝对不会是兴之所至才跑这一趟,现在不但空手而归,还被莫名其妙卷入惊扰风波中,对姜守仁画廊的声誉影响不言而喻。最不易提防的是当时在场的记者,就算姜某人再有媒体基础、再神通广大,也难保不会遇上几家不对盘的倒戈,现在四处找马蜂窝捅的专业人士不在少数。“怎么会让这种人混进来的?太不谨慎了。”说出口才觉得这责备有点逾矩,但已经来不及收回。“是安检人员没有安排到位,会场设施布置过于简单,全凭临时调过来的警力维持现场,地点是向汽车俱乐部借用的,没有料到会出这种乌龙。”姜守仁虚心承认错误,“必须得在几天内摆平这事,要是恶化,场面就难收拾了。”紧急状态下的姜守仁令皓燃有些新奇的感触,只在一瞬间,皓燃仿佛能窥探这男人平日深藏不露、若干狠绝的处世方案。姜守仁不是个会受时局摆布的人,否则他闯不出现在的事业,一定是有足够的技巧和实力,才敢对突发事件作出最积极的反应,就算明明心里炸开了锅,仍能提醒自己时刻保持理性思维,指挥若定。“我能帮上什么忙?”这句,皓燃倒是问得很真诚。姜守仁二话不说,从包里取出自己的行动电话递给他,眼中的信任连皓燃都感觉到震撼:“麻烦你充当一下我的临时代言,回应一些来电。”他看了眼手表,“估计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就会有媒体和相关人士打电话来询问这起事故,由我亲自发言恐怕越描越黑。”皓燃对如何接听sao扰电话的经验尚属浅薄,不禁有些犹豫:“怎么发布适合?”“我听说你学过谈判技巧,知道怎么应付记者。”“是吗?我想我会干脆不接,任他们打爆电话。”皓燃轻声笑了,“我可是头一回做接线生。”“我在香港时间不长,没什么朋友,其实要当个成功的商人,就是断绝与外人不必要的恩义结,一旦不幸陷入危难,要找到靠得住的人都很难。”“自作自受,嗯?”并不是真正的嘲讽,戏谑一下的意思是有的。“对。”姜守仁的嘴角浮起一个含混的笑,双瞳沉静而分明,显示出特别的执着和坚定,“看来今天我要通宵扫尾了,那——明天见。”待姜守仁转身走出十几米远,皓燃冲他的背影嚷了一声:“嘿——”他停下来回过头,只见皓燃指了指右侧脖子的位置,歪了一下脑袋,用眼神向他提问,那一小块在姜守仁脖子上出现的扎眼纱布,实在很难让人忽视。“是刚才玻璃窗被警棍砸到,溅到一些碎片,划破点皮,没事。”他轻描淡写地将伤情陈述完毕,继续往前去了。看来明天打球的计画是泡汤了。陈皓燃要是不准时出席家庭聚会,一定会被指不懂得体恤长辈美意、任性而为。亏自己对姜守仁信心十足,今早还刻意约了芬妮同往。那荷兰小姐热衷挑战,欣然领受,可见隔了两日,头脑还在发昏,对皓燃兴趣不减念念不忘。皓燃之所以叫上芬妮,原因自然是不想跟姜守仁独处,他们还没有熟到可以结伴出游、协助双方逃避现实的地步,而且两个大男人之间的冷场实在无法避免。姜守仁到底是行家,料事如神,没多少工夫手机就开始响,而且对方也都是老手,一接通就劈头盖脸地将问题连串砸过来,绝对不给你留思索狡辩的余地。遭遇一个记者,这女人穷追猛打的功夫不是一般,一听不是姜守仁接电话,立即旁敲侧击。“请发表一下姜先生对下午那场事故的看法和立场,能不能透露一下名画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纠纷和隐情?鸣风画廊会否因涉嫌非法收购而接受调查?警方会如何定性?事件引起的社会反响是否会直接影响画廊的营运?”句句犀利刻薄,稍不留神就会落入圈套,也亏得事不关己,皓燃是局外人,态度相对来说比较轻松,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很镇定地挡回去。“姜先生目前正在着手处理此事,希望媒体不要在正式调查结果出来之前,随意发布任何不利于市场的消息,这过程还可能涉及到参与拍卖会各界人士的隐私。“事故细节不方便透露,一切要等取证结果出来。我们要申明的是——鸣风与纠纷没有任何关系,相信事后姜先生会亲自对外澄清画廊及拍卖行的立场,这起事故对鸣风的运作没有实质影响,也请媒体不要胡乱猜测,谢谢合作。”皓燃不知道的是,那名女记者一收线,就转头对旁边的同事说:今天是遇上对手了,这哪里是助理,分明是律师。一连挂断三、四个电话,才发现自己官腔打得像模像样,简直同白宫发言人一个腔调,看来普通人只须将港片中的台词学个七七八八,也有用得上的时候,果然戏如人生。皓燃自认今天一天讲的话,比以往一个月都多,到最后,真像适才开玩笑时说的,想要关机了事。有一点皓燃是佩服姜守仁的,他遇上问题不闪躲,有点直面难题的魄力在,这对男人来说是很突出的优势。皓燃这一日也算是舍命陪君子,车子开回家后就没再出过门,都在家里接听sao扰电话,感慨公众人物要保持亲和力和耐性的尺度绝对异于常人。六点一刻的时候,皓燃洗完澡走出浴室,又听见手机在响,走过去拾起来,来电显示出现一个字母“K”,皓燃再次代劳:“喂,你好。”对方显然是呆了一下,有两秒钟没有出声,接着才迟疑地问道:“守仁——在吗?”皓燃经过一天的训练,已经驾轻就熟:“不好意思,姜先生不在,我是他的助理,您有事的话,他本人回来我会代为转达。”“你不是康尼。”对方很肯定。“康尼?”皓燃立即想到,这是那位闯祸助理的名字,“噢……我是他的新助理。”“如果姜先生回来,麻烦让他打电话给我,我是凯文。”对方的口气有些倨傲和淡漠,但不会让人觉得很不客气,分寸拿捏得很好,到底是大明星。皓燃放下手机,自嘲地笑笑,姜守仁尚未授权他处理私人来电,不知者不罪。傍晚后,皓琳敲开了他的房门,一跨进来就追问:“阿仁是不是出事了?”“拍卖会上出了些状况。”皓燃早看出家姐的心思,但是不忍心刺激她,平时说起姜守仁这个人都尽量小心翼翼,“他本人是没事,画廊有点受牵连,不过应该能很快平息。”“刚才皓毅打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