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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当年鬼界的华冥大人曾经跟我说过,人死如灯灭,不可复活,不可重来,也不必重来。这本就是天道予以终生的慈悲,上辈子的事儿,完了就是完了,哪怕是天大的麻烦,也不必带到下辈子来,众生都是如此,您又何必要管这些事儿呢。”符狰看了郑秋分一眼,说:“更可况,您现在也管不了了,您猜的没错,我这些天也感应到了,万灵城的结界快要崩溃了,天道那边却毫无反应,看得出来他老人家就是想折腾笙箫了,但笙箫这条命本来就是您给的,就算这一番折腾把他折腾没了,也便当作是还给您了就是了……”“不是这样的。”郑秋分打断扶正的话,一张原本总是漫不经心的笑着的脸,此刻坚定与冰冷,他重复道:“你说的不对,符狰,不应该是这样的。”第66章书中鬼(10)符狰疑惑的问道:“哪里不对了?”“他不属于我,即使他的生命是我给的。”郑秋分淡淡说道:“但我也只种下了那颗种子罢了,他后来成为什么样子的人,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和努力,我凭什么轻易让他替我去死?”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突然怔住了:符狰没有说过,任何人都没有说过……那我,为什么会说出‘他替我去死’这种话?符狰也惊讶的看着他:“您怎么知道他是替您……”郑秋分定了定心神,暂时摒弃了心头涌上的杂念,顺势反问道:“哦?那么我说的就是真的了?他是替我去死的?他……他会死?”符狰的眼睛闪了闪,知道自己是上当了,便不肯说话了。郑秋分跟它僵持了片刻,见它不肯说,便也不强求,只是问道:“那你知道怎么去万灵城吗?”符狰摇摇头:“我不知道。”郑秋分叹口气:“你不要骗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进万灵城?”符狰沉默,郑秋分继续说道:“杜笙箫本来本事就不是很强,谁知道他能不能抗下这一劫来呢?万一他没有扛下来,那结界破碎,万灵城的灵兽们冲入人间界,这样的后果你也不想看到吧?”符狰说:“我没有骗您,我真的不知道万灵城怎么进去,我被天道的雷霆劈下来的时候,万灵城和人间界是接壤的,只隔了一道浅浅的山谷,但是您违背天道意愿让人类进来之后……”它顿了顿:“那之后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能感受到,万灵城已经被完全封闭起来了,具体该怎么进去,我是真的不知道了。”“这样啊……”郑秋分沉默良久,点点头:“那行,我知道了,你……你好好在这儿呆着吧,我回去了。”他转身打开门,发现已经是日落时分了,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有点儿冷。他拉紧衣领,刚要出去,听见符狰低声说道:“我确实不知该如何进去,但您可以研究一下您总是做的那个梦,您的体质跟其他人不同,如果万灵城的结界真的泄露了,那么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一定是您身边的‘界’”郑秋分回头看着它:“界是什么?”“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符狰说:“我听说这是人间界一个很著名的人说过的话,他说的很对,但并不完全,自然的‘界’比如花和叶,是不会变化的,是生来如此,而会发生变化、和真的世界一样的,只有‘被构造’出的‘界’,比如当年天道创造的万灵城、人间界、鬼界,又比如人类写的诗文所创造出的世界,但人类的没有灵力,只有天生的创造力,因而这种世界的变化都是间断的,作者写了什么,这个界里就有什么,而没有被写到的时间就不存在了。”郑秋分恍然的点点头,符狰又说:“但我听您的描述,您的梦里的世界是连续的,那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万灵城灵气泄漏,在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带入到这个‘界’里,这个‘界’的时间链得到灵气的滋养,变成了连贯的。”夕阳从门缝里钻进来,符狰的瞳孔变成了一道细线。“所以我猜测,也许您可以通过梦境,进入万灵城。”郑秋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他迫不及待的冲了澡,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抱着枕头想要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拍戏的那些日子觉总是不够睡,他那时候还想着回来好好补眠,可回来这两天,他却在一直失眠。今天知道睡着了也许就能见到他,当然就更睡不着了。郑秋分睁开眼睛,看着窗帘上闪烁的光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什么义正言辞的怎么能让他替我去死,都是骗人的,实话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人了,喜欢到愿意为了他放弃现在的一切。他觉得很对不起jiejie,但他又没有办法在明知道对方有危险的时候,袖手旁观。虽然杜笙箫可能很希望他袖手旁观,不然也就不会消除掉所有人的记忆了。但是……但是……连日的疲惫席卷而来,郑秋分在但是声中,渐渐睡着了。日光鼎盛,他在破空而来的猎猎风声睁开眼睛,看见那一身红衣的俊秀少年手持长剑,正在练武。“父亲!您醒了!”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少年在他睁眼的瞬间停下来,露出一个大大的小脸:“我给您炖了鸡汤,要喝吗?”郑秋分习以为常的苦着脸摆摆手,在梦里的这些天不是喝参汤就是喝鸡汤鱼汤鸽子汤,喝的他都快吐了,深深地觉得如果不是在梦里自己可能已经变成圆滚滚的胖爹了,少年却因为他的摆手神色黯淡下来,原本阳光满满的脸上顿时灰扑扑的,垂头丧气的蹲在了他脚边,像一只没有从主人那里讨来好的大狗一般。郑秋分好笑的伸手摸摸他的头,想起符狰的话,心里一动,轻声道:“惊云,我想出去走走。”少年顿时重新高兴起来,推起他在郑秋分的指挥下做出来轮椅,一个公主抱将病的只剩一把骨头的人抱上椅子,再用兽皮披风密不透风的围起来,这才放心的推着人出去了。山中满目碧绿,空气清新,山路虽崎岖,但在少年内里的控制下,郑秋分在轮椅上竟是没感觉出一分的颠簸,本来是难得的惬意,不过此时他却是无心享福——杜笙箫那边还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呢!“惊云,咱们来这里时间也不短了,你可知这附近有什么稀奇的地方?”郑秋分一边在披风底下紧张的捻着衣角,一边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说道:“我们去看看可好?”“稀奇的地方?”少年一笑:“父亲什么时候也开始猎奇了?”“倒不是猎奇,只是憋得无聊,闲来无事而已。”少年想了想,说道:“我倒是听这山里的樵夫说过,就离这儿不远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