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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大舅,“爹,你打我?”她长这么大,头一次挨父亲的打。林大夫人心头咯噔了一下,难道老爷知道了筝姐儿与大皇子的事?她正想强撑着起来替筝姐儿辩解,一抬头就看到了柳兰芝嘴角的嘲讽以及一脸的兴灾乐祸,满腔的委屈瞬间化成了怒火。她一边扑过去要撕扯柳兰芝,一边大叫道:“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在老爷面前挑唆生事……”如果能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带柳兰芝一块嫁入林家,十几年的好吃好喝供着,甚至她成了残花败柳,自己还一心替她打算,结果却养出了一头反过来咬人的白眼狼。这话要是让柳兰芝知道了,必定会笑出眼泪来。这些年在林家寄人篱下,林家人倒没拿她当成外人,一切的衣食住行皆按着林家姑娘的份例来,可是每每分下来的份例,被jiejie和林筝拿去了多少?这些她都不计较,本本份份的念着恩情,只想着好好过日子,将来有一天能回报他们。结果呢,在她们的利益面前,什么情分都是假的。前世,她以已用自己的一条命还了她们的恩情了,这一世,该轮到她讨回公道的时候。林大夫人越凶,柳兰芝就哭得越大声,泪眼汪汪哀求:“jiejie,都是我的错,您别生气。林大舅一把将柳兰芝拉了起来:“你何错之有。”见林大舅这般护着柳兰芝,这比再给林大夫人母女来上七八个耳光,更让人难以承受。“老爷,你就因这么个狐媚子,一点也不顾多年的情份了,要作贱死我们母女吗?”林大夫人尖叫着,状若疯妇冲向柳兰芝,林筝反应过来,也帮着林大夫人一起扭打柳兰芝。林大舅本就不是耐心好的人,一手抓着林大夫人的发髻,依旧一个巴掌给扇了回来,随后,又给林筝一耳光。母女俩摔成一团,林大舅丝毫也不心软,沉声道:“偷换长姐嫁妆,纵女出府闯下那丢人现眼之事,你还敢说你没错。”林大夫人和林筝心头咯噔一下,两人满腔的怒气瞬间消掉了半边,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后件事还好说,绝属意外。但前一件事可是最不能触及的忌讳,只要碰触了一点,老爷(爹)可是六亲不认的。林筝慌了,问林大夫人:“母亲,可是你做的?”林大夫人心头一团乱麻,但理智没掉,哪里敢认,只是一味的推托:“老爷,你可是冤枉死我了。这一但事发,老爷第一个人怀疑的人可不就是我,我如何明明知道,还敢胆大包天做下这种事来?”这事,是她做下的,但她自认为做得很巧妙,没敢动田产铺子银子,只是将书画摆设那些死东西换成了假货罢了。本以为摆在库房里,老爷瞧不出来真假,必定能糊弄过去的。反正这些东西将来都要归她儿子的,她先拿着这些东西换成的银钱替筝姐儿备一份好嫁妆,又有什么问题?谁会想到,老爷见到了那萧明珠,竟然要将大姑奶奶的嫁妆送还回去。这些日子,她细细想过了无数的借口,只有觉着祸水东引才是最好的办法。谁让,那几位妯娌也没少打过嫁妆的主意,有人还动过手脚,被老爷抓了个正着。就算老爷查到与那几位妯娌无关,她也不怕的。她带入京的心腹尽数被老爷灌药发卖了,哪来的人证。这件事最后也只会人人可疑,却无实话,变成一笔糊涂帐。柳兰芝也见好就收,再次扯着林大舅的衣袖,替林大夫人求情:“老爷,您不能无凭无据就认定是jiejie做的,这要是冤枉了jiejie,jiejie岂不是委屈?”林大舅冷哼了一声,“好,你等着,最好不是你,要不然,你是知道我的……”林大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她明白,这件事暂时就被她给含糊过去了。柳兰芝岂会让林大夫人如意,她恰到好处地又提了一句:“姐夫,那筝姐儿的事怎么办,总不能真叫筝姐儿进大皇子府吧。”这话,又戳到了林大舅的肺管子上,他再一次炸了!第699章林家的破事(三)林大舅瞪向半边脸肿的林筝,林筝从没见他用这样的冰冷的眼神看过自己,加上刚才的两巴掌,别说回嘴了,立马低了头,只一个劲往林大夫人背后藏。终究是自己娇养大的姑娘,林大舅喘了几口大气,才让自己暂时平静了些,扬声道:“来人,送大姑娘回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她迈出房门半步。”门外的婆子进来相请,林筝不想走,但又不敢不走。林大夫人见状,知道林大舅对这件事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忙追问:“老爷,您看这……该怎么办?”柳兰芝嘴上帮着劝,话中却带着刀:“老爷,这事不仅关系着筝姐儿一生的幸福,也关系着林家的脸面,要是处理不好,不仅会影响下头姑娘哥儿们的亲事,只怕连亲戚们也会遭人笑话的。”前头的几句话倒没什么,最后那一句,让林大舅羞愧难当。他在京都不过就两家亲戚,国公府和宁家,只怕筝姐儿这意外,要又连累他们了。他愤恨地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我林府可没有给人做妾的女儿。”林大舅这话一出,屋内的林大夫人和屋外的林筝都僵住了。林筝站往不走了,婆子们碍于她一贯的娇蛮,也没人真敢动手去拉扯,只得由着她站在廊下窗边偷听。林大夫人扯着林大舅的衣袖,声音都在发颤:“老爷,那纯属是个意外,筝姐儿也不想的。眼下京都都传遍了,她不进大皇子府,谁家愿意要她?再说,那大皇子虽然娶了正妃,但两侧妃之位都空置着的。”低垂着头的柳兰芝歪了歪嘴角,心中只觉着好笑。侧妃,就是不是妾了?不过是称呼上好听些罢了。再说以林筝现在的出身,够格进大皇子府做侧妃吗?“闭嘴。”林大舅喝住了林大夫人,冷冷地瞧着她:“对外就说你突发邪病,筝姐儿心急才会纵马上街请大夫。有个孝字挡在前头,那档子意外也要好听些。过两日,你与筝姐儿就起启回家。家里那边,筝姐儿的这点事,在那边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我让母亲替她在父亲麾下挑个家世简单,为君尽忠的大好男儿为婿。”当筝姐儿在街头闹出的那一出事传到他耳中时,他真是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进去,不要爬出来。一个以前关系就不错的同僚见他难受,悄悄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回府的路上,他仔细地想过了,觉着同僚的办法是最同全可行的,面子虽然要丢一些,但也能圆回来少许,里子至少能保全了。可是他的一番打算,对于林大夫人和林筝来说,如同被雷击中一样心寒,说到底,老爷(老爹)是想将筝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