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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嗜血暴戾的武器呢?”然后,他自问自答一样叹了一口气,把刀用赭黄色粗布包好,喃喃着:“不过,我早就犯戒了。这点过错,想必我自身的如来藏也能原谅吧!满尊啊……你心爱的女人已经不在了,她上不得天国,下不得地狱,只能做一个万劫不复的孤魂野鬼。那么,若是我来陪你,你愿意吗?”姜贺敷此时已经隐约猜到旦贯一与烈满尊的关系。他们两人从幼时无心无思共同长大,到后来各自成人,却是从未缺位于对方的生命。对于绝对不能犯女色的贯一和尚来说,烈满尊是唯一一个可以倾吐爱意的对象。他用自己十世的福报祝愿烈满尊一人得全人世幸福,不料他竟英年早逝,而稔知二人交情的烈铜生当然不会忘记写信抚慰他。旦贯一颤颤巍巍地说:“其实,战神殿下……我是说,烈铜生……她和我通过消息了。她说,你一定会把这刀送到我这里来。‘炼银’原本就是她自己按自己喜好打制的,听说姜师傅你为她打制的‘贺敷’也是按她的偏爱模仿了‘炼银’的外形,所以,她就说……”为了守住这个秘密,烈铜生托名前往皇恩寺还愿,罕见地踏出武殿,悄悄会见旦贯一。她在旦贯一身上施加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捕虎道阵式——恒角。这是一个凌驾于陈氏术式之上、力量足以扭转时空的强大阵式,从此之后旦贯一就好像那滔滔时间长河中的一块顽石,不管顽石周围的水域是多么暗流涌动、险情频生,他也不能再回到最初血rou之人的状态了。旦贯一带着这个秘密,在战神死后回到了他最初开始的地方、他和他一生的挚爱烈满尊相遇相知的地方——神女峰上的神女庙。姜贺敷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他感觉自己脚下有什么东西在焦灼发烫,催促他前进。这些天来,孔雀城里看不到第二个虎族人,无论是姜贺敷还是他枕边的烈牙疆都猜到了,烈平疆一定是一个人奔赴神女峰了。那是烈氏虎族宗主和家神的战斗,烈平疆恐怕是想到了烈牙疆在姜贺敷手里必然没事,便一个人先行,义无反顾地冲向自己生命的极限——他给自己设定的终极使命,斩杀家神。姜贺敷回到房间里就立即和烈牙疆说了这些事,烈牙疆思考片刻,说一定要问问乐正卜呼的意见。姜贺敷奇怪她为什么那么信任谋算了自己的人。烈牙疆说:“你不明白吗?我想你也不会明白的。我已经知道了,平平他抛下我一个人奔赴命运去了,但是我并没有因此怨恨他,反而更加爱他了。想必,乐正姑娘也是和我同样的心思,所以才能那样坦荡地看着流青师傅做自己的手艺。”姜贺敷隐约听出她话里的责备意思,便问:“这是什么心思?”“没什么……我想,换了你,你会这么做吗?你为什么离开京城大学来孔雀城?只是因为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也不会对你有多少感情了,最多就是形式上维持着联系。这样下去,我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淡薄。”烈牙疆很真诚地说完一段话,好像抱着姜贺敷能明白的希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姜贺敷明白了,说:“可是,换了别人,有些事情是做不到的。比如说,那件可以斩杀家神的武器……”烈牙疆睁大眼睛看着他,希望他讲下去。但是他想了想,终究没有开口,只是说:“明天你把这事告诉乐正姑娘就是了,我们尽早动身。”次日,乐正卜呼一大早就来找他俩。她毫不客气地推开房门就进来了,烈牙疆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跳下床。乐正卜呼看出她的意思,笑话道:“我俩是什么关系,你还在意这个!”烈牙疆马上说:“那你别往后看。老姜还没起床。”乐正卜呼哧哧笑起来:“怎么,怕我看了你的男人?”烈牙疆脸红了,但是丝毫不辩解。乐正卜呼便大声冲屏风后面喊道:“姜师傅,听说你昨天晚上去见流师傅啦?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你还真是消息灵通,”姜贺敷穿好衣服,推开屏风走出来,“你担心什么?我还能把流师傅抢走不成?”“姜师傅,你太高估我了!”乐正卜呼露出颇为得意的笑容,稍微转过身,裙摆随之略微扬起。今天她穿了一身样式颇为粗犷的大摆长裙,上身裹着绣样粗大的黑貂短袍,脚下依旧露出那双尖头厚底长靴,看上去好像某个游牧民族的少女骑手。烈牙疆忽然说:“卜呼今天打扮的很不同寻常呢。”乐正卜呼没有接她的茬,继续说:“昨晚姜师傅不在的时候,我跟牙牙在一起,还聊到你了呢。昨天我一直在想,对战神那么痴迷的姜师傅你究竟有什么事,能让你舍弃与战神共度春宵的机会大晚上出门。没想到啊,你对我和流师傅的八卦很感兴趣吗?”烈牙疆脸红红的,转身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乐正卜呼和姜贺敷两人对峙。姜贺敷想了想,直接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乐正姑娘,我和牙疆打算离开孔雀城,前往神女峰。我和牙疆都推测烈将军可能已经到达那里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一定要去见他。”乐正卜呼丝毫没有埋怨他转移话题的意思,很关切地迅速投入了这个话题:“是神女峰吗?那里可是虎族人的发源地。烈将军去那里干什么?”这种事情并不好对外人说出口,姜贺敷只好含含糊糊地糊弄过去。乐正卜呼皱皱眉,想必是发现姜贺敷没把她当朋友看,觉得有些见外,但依旧和颜悦色,露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来:“那走之前总得把你们向家里介绍一下吧!尤其是牙牙,爷爷想见她的紧呢!”这样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辞了,姜贺敷只好同意和她去乐正祖宅见乐正宗主、也是当世最伟大的乐师,号称拥有最精湛的琵琶和七弦琴技巧的乐正格撒。烈牙疆一路上倒是和乐正卜呼有说有笑,看上去经过昨晚的闺中密谈,两个姑娘已经成为很亲密的朋友了。昨晚睡下之后,烈牙疆揽着姜贺敷的脖子对他说“卜呼说你人不错,你们之前在船上是不是已经很要好了”,当时姜贺敷还无心无思地回答她“没有啊”,现在想起来,恐怕昨晚的回答有失水平。早晨的事情已经明确地说明了一个现象:烈牙疆已经认可姜贺敷的合法地位,并且开始害怕失去他了。想到这里,姜贺敷心里有点兴奋,但是有努力克制着自己,因为他知道这种现象只会持续到烈牙疆与烈平疆重逢。他对于这一点是有着绝对的悲观信心,他见过烈牙疆和烈平疆亲密无间的样子,深知自己和牙疆永远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就连晚上两人行事时,牙疆都会时不时提到烈平疆,说他的好,露出不那么开心的神情来。虽然白天里她是绝口不提平疆的事,但是这种隐蔽的焦虑和悲伤是不可能永远掩在乌云后面的,即便白天是阴天,到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