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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一个个的打量那些门牌号。化学办公室,生物办公室,英语办公室,储藏室,仪器室,监控室……走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脚步停住了。作为监控存在的办公室,应该能看到所有安装过监控的地方,屋子里甚至会画有整栋楼的构造图和办公室分布图。系统有点意动,记得燕琅叮嘱过的话,也没想着做个孤胆英雄入内一探,刚想下楼去跟秀儿汇合,就听“吱呀”一声,监控室的门自己打开了。他差点当场去世,后退几步靠到了墙上,这才勉强有了几分安全感。监控室里没有人走出来,好像只是被风刮开了门一样,系统转着头左右看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楼道里居然没有鬼了。他不敢停留,扶着墙站直身体,就要往楼下跑,路过半开的监控室门口时,他鬼使神差的往里看了一眼,头皮登时一阵发麻。几十面监控屏幕上重复播放着同一个画面,他轻手轻脚的走进五楼,左右张望着看门牌,最后在监控室门前停下。画面的最后一秒,监视屏幕里的人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扭过头去,看向门外。系统距离原地猝死就差了那么一丁点,监控室的门却忽然被从中拉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猛地探头出来,吼道:“谁叫你过来的?!”他的右眼眶空空荡荡,幽深如黑洞。系统仿佛失去了灵魂,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似的,木然道:“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然后撒腿就跑。十来米长的楼道似乎变得无限长,他感觉自己跑出了光的速度,刚冲进楼梯口,就见燕琅正往上走,可怜的统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朋友,我撞见鬼了!”燕琅一把扶住他:“怎么回事?”“五楼有间监控室,我刚过去,门就开了,从里边冒出个鬼头来,他没有右眼啊!”系统大哭道:“mama,吓死我了!!!”“没有右眼?”燕琅歪头看着他,忽然间抬起手,把自己右眼球摘了下来,露出里边儿空洞洞的眼窝。她笑着问他:“是这样吗?”系统抽搐着翻个白眼儿,终于如愿以偿的死了过去。……燕琅三步并做两步到了楼梯口,就见系统口吐白沫的倒在那儿,探了探鼻息,这才放下心来。她把可怜的统子搀扶起来,背着他到了教室门前,赶在上课铃敲响之前,问1号班长说:“24号病了,我可以带他去医务室吗?”班长扶了扶他的黑框眼镜,笑着说:“去吧。我会向老师帮你请假的。”燕琅说:“能帮我开个假条吗?”班长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有些怨毒的瞪了她一眼,慢腾腾的取出一摞空白假条,填写完之后,递了过去。这小王八羔子,还挺阴险,要是给弄个旷课,指不定就死了。燕琅心里吐槽一句,却也没再说什么,问过医务室的位置后,就扶着气息奄奄的统子,走出了教室。刚刚到一楼大厅,系统就醒了,一睁眼看见燕琅的面孔,都觉得有阴影了,他颤声说:“你,你是谁?”燕琅听他这么一说,就猜到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忍不住笑了,说:“是我,放心吧。”“回答我的问题,”系统虚弱的问她:“李云龙打平安县城,带了什么东西?”“……”燕琅说:“意大利炮。”系统找到了亲人,终于忍不住哭了:“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吓人,装成你的样子,忽然就把眼珠掏出来了,卧槽!卧槽卧槽卧槽!!!”燕琅拍了拍这可怜家伙的肩,说:“放心吧,我差不多有眉目了,这样的生活很快就会结束了。”系统哽咽着说:“真的吗?”燕琅忍笑道:“真的。”医务室里有两个医生,脸色跟其余鬼一样正常,系统哆嗦着跟他们扯了会儿皮,就拿着他们开的两盒药走了出去。班长开了两节课的假,他们有一段不算短的空暇时间,燕琅找了个隐蔽位置坐下,翻开那本偷拿出来的学校老师奖惩档案,慢慢的开始翻看。最开始的时候,她脸色还如常,看到最后,神色却慢慢的变了。这座学校的老师都是有案底的,不是那种杀人抢劫的案底,而是勒索学生家长、贿赂、虐打学生、与管理层存在色/情交易、鼓动学生孤立少数学生、冷暴力其余人的案底,细细翻阅一遍,就没一个正常人。燕琅慢慢将这份档案翻完,再去想自己这两天所接触到的那些学生,冷漠,残忍,狡诈,似乎都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她隐约猜到了几分真相,再去想自己在现实世界中搜罗到的有关于阳光中学的资料,缺失的那一环彻底被补上了。阳光中学第一次出现在新闻报道中,是因为有个名叫杨曼的女生在教室里自杀了。女儿死后,父母发现了她的日记,得知她经受了长达一年的冷暴力之后,愤然将这件事公布了出去。杨曼不是聪明的那一类人,也不漂亮,脸圆圆的,略微有些胖。青春期的女生对于性的发育是懵懂而羞耻的,总有人会对着她鼓起的胸部指指点点,还有小流氓会对着她吹口哨,坐在她后边的女生会偷偷把她的内衣搭扣解开,然后捂着嘴跟其余人一起笑,看她张皇失措的狼狈模样。杨曼的班主任叫齐燕,为了评职称,做了教导主任的地下情人,课间cao时在班级里打情骂俏,却被身体不舒服,没有去跑cao的杨曼看见了。这之后,杨曼的噩梦彻底开始了。齐燕开始鼓动班级里的人孤立她,开始借着成绩为由对她加以谩骂,连那些小流氓的恶作剧,也被她扭曲正杨曼不检点,爱卖弄风sao。杨曼的成绩越来越差,也更加不爱说话,她痛苦的度过了高二那一整年,最后吊死在了自己的教室里。这件事情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争议,有人说是学生心理素质太差,不能怪老师;还有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杨曼自己肯定也有错处;更有人说是家长不负责任,一整年过去,都没有发现女儿的不对劲;还有些小报恶意揣测,说杨家夫妻只是想讹学校一笔钱……燕琅最初看到这个报道时,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现在回想,才恍然大悟。杨曼的遭遇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她满心怨恨的死去,不去报复齐燕和当初欺负过她的人才奇怪。只是这部分内容太不和谐了,后续的报道不仅没有跟进,反而一起销声,连阳光中学的存在,都在物质和意识双方面的影响下,不约而同的模糊了。系统看她久久没有做声,不禁有些担心,他说:“怎么了?”“没什么,”燕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