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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留在酒吧,至于是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了。”陶家父子为了权位买凶绑/架胡海,意图以此迫使胡明让位,不想机缘巧合之下胡海得以脱身,杀死了他认为谋划绑/架、伤害他的陶杰,陶胡两家因此决裂,彼此攀咬。这是个近乎完美的犯罪故事,环环相扣,逻辑严谨,但少了作为中间环节的中年绑匪,终究是缺失了一环。此外,杭南心里还有另一个疑惑:胡海之所以确定暗中找人绑/架他的人是陶杰,就是因为他假装昏迷,听见了陶杰跟中年绑匪的说话声,可归根结底,也只是说话声,他并没有见到陶杰本人。当晚在门外的那个人,真的是陶杰吗?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假扮了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陶杰那晚的去向不明,无疑就是被真正的幕后之人控制,陶家和胡家所经历的这一切,也都是幕后之人暗中策划的。可是,就算这个幕后之人真的存在,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好像也没能从中获取什么利益。突如其来的,杭南想起了宋羽。是你吗?经历过噩梦之后,反而走向光明,想用自己的力量驱逐黑暗?还是说这一切根本就是陶家与胡家狗咬狗,所谓的疑点,也单纯只是自己的臆测?杭南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后才问父亲:“这件事情,上边已经决定结案了吗?”“决定了,”杭父道:“你也知道,因为胡海的事情,宫中对这件事异常关注,早些结案,警方和宣传部都能松一口气,至于此后的那些事情,押后再查也来得及。”杭南点点头,不再跟父亲谈论公事,而是将话题转到了日常生活中的事情上,一家人静静享受少有的团聚时光。胡海的案子逐渐淡去,很快就有人大代表提出了修改未成年人犯罪惩处制度的相关条例,而胡海所说的中年绑匪,却始终一无所获。警方按照胡海的形容绘制出了罪犯肖像图,也发布了通缉榜,但对于能否短时间内找到这个人,警察们并不抱有很大的希望。杭南的生活很快回到了正轨,忙的时候几天不离警局,闲的时候就去档案室里翻阅之前没有被侦破的旧案,偶然跟同事们出去聚一聚,日子也算是过得有滋有味。而在此时,精神病院里的石英却遭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惊吓。宋老夫人的死被警方翻了出来,又有故意将宋羽丢给人贩子的事情在,石英原本也是要被判刑的,只是因为女儿冯青青的失踪和丈夫宋东的惨死,她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和打击,人就忽然间疯了。疯是真的疯了,但是在精神病院住了小半年,精神逐渐好转,这也是真的。石英害怕去坐牢,更怕自己恢复的消息被宋羽那个恶鬼知道,所以即便已经恢复正常,也仍旧装作浑浑噩噩的样子,在精神病院里装疯卖傻。这天午后,石英在护士的陪同下去浴室洗澡,淋浴喷头下洗完之后,就换上衣服准备去隔壁的镜子前吹头发。她拿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正准备去拿挂在一边的吹风机,人却忽然间愣住了。热水流出带来的蒸汽使然,勉强的镜子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雾,可正是因此,才叫上边的几个血色大字更加狰狞。找到你了。那好像是用液体书写的,血色顺着光滑的镜子流下去一点,看起来可怖至极。是宋羽!是宋羽来找她了!石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什么都顾不上,就发疯似的跑出了浴室。护士再进来看的时候,就见镜子上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领着石英回去后,私底下跟医生说:“她的病好像更严重了,都出现幻觉了。”医生想了想,说:“我再开点药,你盯着她按时吃。”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石英是因为精神病被送进来的,医生和护士们当然都以为她的生出了幻觉,也没太放在心上,可石英却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幻觉,那是宋羽对自己的死亡预告!当天晚上,石英蜷缩在被子里一夜没睡,唯恐冷不丁从哪儿冒出一个人头,阴森森的对着她笑,又或者是不知道从哪儿伸出来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踝拖下床去。她的精神状态迅速恶化下去,刚刚好转的精神病也有了再度复发的意思,而杭南也在此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冯……青青?”看着面前灰头土脸,仿佛三十多岁的狼狈女人,他迟疑着叫出了她的名字。米江手里边儿还拿着当初办案时留下的冯青青照片,上边的女孩细眉杏眼,清丽漂亮,跟面前这个围着头巾,两腮带着高原红的女人天壤之别,而且……米江看一眼她明显隆起的肚子,试探着道:“冯青青女士,是吗?”冯青青神情有些僵滞,女警倒了一杯热水端过来,她慢慢的喝下去,看一眼周围穿着警服的男女,然后“哇”的一声,嚎啕痛哭。几个女警近前去劝,杭南等人就走开了,出了走廊,他才问米江:“怎么回事?她——”“前几天异地的警察抓到了一伙儿人贩子,从他们的嘴里得知有人被卖到了一个山村,到那儿去控制住局面之后,把冯青青给救走了。”因为涉及到当初的异形案,冯青青又是宋羽展开报复的第一个人,米江记忆犹新。杭南看着大厅里失声痛哭,跟照片上判若两人的女人,再看着她明显鼓起来的肚子,轻声问道道:“她怀孕了?”米江沉默了几瞬,说:“听说快六个月了。”从冯青青失踪到现在,已经七个多月了,孩子是谁的,当然不言而喻。杭南的心绪有些复杂。七个月,在一个人的一生里,这只是短短的一瞥,但这七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改变冯青青的一生了。该说她可怜吗?可当初也是她撺掇着宋东夫妻,把宋羽丢给人贩子,恶毒的让一个无辜女孩跌进深渊。走到这一步,也只能说是报应不爽。杭南几不可闻的叹口气,看眼手表,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跟同事们打声招呼,自己走出了警局。他住的地方跟警局相隔三个红绿灯,杭南想自己走走,也就没开车,一个人走在花坛内侧的小径上。夕阳西下,光芒洒在人身上,温暖而惬意,绿化带阻隔了鸣笛声,四下没有行人,杭南感觉到了近来少有的宁静。不远处是向下的台阶,他正要过去,忽然间瞥见栏杆上坐着个姑娘,从背影上看,应该还很年轻。栏杆底下就是几米高的陡坡,人要是不小心掉下去,那可就糟了。杭南走过去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