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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此时了无音讯,洛娉妍都不愿大张旗鼓的宣扬。挥手打断赵嬷嬷的话,洛娉妍故作从容地扯出绢子,擦了擦脸颊的泪水,淡淡地道:“都别说了,陪我去慈恩苑。”洛娉妍的话说的干脆利落,人却没有如同先前那般转身就跑,而是就势扶住了红螺的手,使劲捏了捏。红螺见此松了口气,了然地与赵嬷嬷一块儿扶住洛娉妍,三人缓步朝慈恩苑而去。对于洛娉妍的突然到来,惠宁长公主心中虽然诧异却也并没多问,望着洛娉妍看了好一会儿,便淡淡地道:“我有些乏了,娉妍扶我进去歇会儿。”说着便起身任由洛娉妍上前扶着胳膊往内室而去。路过暖阁时,惠宁长公主停下脚步伸手一指,轻声道:“娉妍一会儿就在这儿午歇,我让人给你抱被褥过来。”洛娉妍勉强笑道:“我,外祖母先让孙媳陪您进去,伺候您躺下再说吧,这会儿离午膳还有好一会儿呢。”说完洛娉妍有些心虚地低下头,默默地斟酌着说辞,惠宁长公主却是扭头看向她,深深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道:“那素心去歇息吧,这儿有娉妍陪我就够了。”惠宁长公主的语气不容置疑,崔嬷嬷也明白洛娉妍怕是有什么事儿要与惠宁长公主说,且惠宁长公主已经答应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退开半步,仍由洛娉妍扶着惠宁长公主进了内室。在进入内室时,洛娉妍淡淡地对红螺与赵嬷嬷道:“你们就留在这儿吧,外祖母有我伺候便够了。”惠宁长公主再次看了洛娉妍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蝉儿见此更是不敢做声,打起帘子将二人让了进去。进到内室,洛娉妍扶着惠宁长公主在临窗大炕上坐下,便“噗通”一下跪了下去。这是今日第二个这样给自己下跪的人,惠宁长公主虽觉得满身挥不散的疲惫,却忍不住伸手扶住洛娉妍,叹道:“你怀着孩子,凡事都该当心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值得你跪下?”七四三家人要不要告诉惠宁长公主,洛娉妍隐瞒过,犹豫过,退缩过,此时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洛娉妍再不做丝毫伪装,定定地望着惠宁长公主的眼睛,恳求道:“外祖母,您就让孙媳跪着说吧。”惠宁长公主一愣,望着洛娉妍坚定的眼神,缓缓松开了手,闭着眼叹道:“你们都大了,翅膀硬了,如今都学会瞒着我了。”说到这儿,惠宁长公主越发伤感起来,红了眼圈有些哽咽地问道:“你们可是觉得我老太婆不顶事儿,碍眼了?”此时的惠宁长公主显得是那样的脆弱,那满头的白发是那样的刺眼,洛娉妍到了嘴边儿的话不由再次顿住,缓缓摇了摇头,满是仰慕地望着惠宁长公主的脸,肯定道:“我们只是心疼外祖母,不愿外祖母过多劳心费神,只愿外祖母长寿安康,虽然……”听洛娉妍这样说,惠宁长公主的脸色好了不少,叹了口气打断道:“快起来,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都孝顺。可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外祖母自然是帮着你们的。明白吗?”听惠宁长公主这般说,洛娉妍心中越发百感交集,尤其是那句“咱们是一家人”令洛娉妍心中又是温暖又是酸涩,眼角终究是有了湿意。惠宁长公主见此,再次叹了口气道:“有什么事儿起来再说,别伤着孩子。”洛娉妍含泪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立时起身,反倒是跪得越加恭敬,规规矩矩地给惠宁长公主磕了个头,才缓缓站起来。就在洛娉妍缓缓对惠宁长公主说出景蕴离京之事时,锦乡侯已经将洛娉妍送去的饭菜用完,望着桌上空着的碗碟,锦乡侯叹了口气,叫来了大管家景天。看着自己最信任最贴心的管家,锦乡侯叹息着吩咐道:“你亲自去厨房,让人准备几道那小畜生喜欢的饭菜。”说完锦乡侯不忘叮嘱道:“别让人知道,这事儿要隐秘些。”大管家望着锦乡侯皱了皱眉,他自然知道自家侯爷这是要去哪儿,更知道自家侯爷这是要去给谁送膳,有心想要劝阻,可话到嘴边儿终是化作一声叹息,点了点头默默地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大管家便躬着身子再次走了进来,轻声道:“食盒已经搁在了马车里,侯爷要不还是再等等,天黑后……”大管家的话没有说完,锦乡侯便深吸了口气挥手打断道:“不必了,无论何时过去,那位总会知道的,不如就这样坦坦荡荡的好。”大管家闻言不再多劝,他明白侯爷既然拿定了注意,自然不是谁能劝说的,抿了抿嘴却是忍不住问道:“侯爷可要老奴陪着您一块儿去?方泽……”锦乡侯知道他要说白寿出事儿,方泽尚未归来,锦乡侯身边儿不能少了人。然锦乡侯却是不以为意地摇头道:“不必了,让陈昇和仲坤跟着我就是。”说完皱眉叹了口气,接着交代道:“你照看好府里,尤其是少夫人那边儿,她知道不少事儿万不可出了岔子。”想起景蕴竟然什么都跟洛娉妍说,锦乡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总觉得腻歪,却又并不反感,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起身朝外走去。大管家一边儿点头应下,一边儿将锦乡侯送出了角门,角门上早已停着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灰蓝的车棚,两根粗粝的杠子绑着粗布搓成的绳子,架在瘦弱的老马背上。赶车的马夫一身灰扑扑地短靠,戴着遮了半边脸的草帽,无精打采的依在马车上。大管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样不起眼的马车,锦乡侯是一点儿也不惊讶的,但能在锦乡侯府找到这样的老马,还是令锦乡侯多看了他一眼。大管家见锦乡侯朝自己看来,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道:“侯爷见谅,是老奴自作主张了,想着侯爷到底被罚闭门思过,哪儿能刚一回来就出门的。虽说瞒不过那位,可咱们也没想着要瞒他,但旁人还是不知道的好。”锦乡侯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低头钻进了车内,看着脚边儿粗藤编制的食蓝,上面搭着青花地儿棉布,锦乡侯不由再次叹了口气。天牢并不似人们想象中那般恶臭熏天,相反,除了昏暗潮湿外,天牢相对于别的牢房反倒是干净许多。牢房内除了一张铺着草垫子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