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什锦良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待会儿好好犒劳王爷。”他这才挪脚,亲她的额头,“你先去哄兮兮,我去洗漱一下,扫扫晦气。”

两人一东一西分了头,湛湛走到东梢间抱起闵兮给她喂奶,不消片刻诚亲王一身单薄也从外间走进,从她怀里接过桃红绫锦被裹着的闵兮,“你歇会儿吧,我来哄。”

这位阿玛迈着步子在殿中来回的踱,一盏茶过去了,一柱香过去了,怀里那个小人儿还是睁着圆不溜秋的眼睛跟他抗衡,诚亲王皱眉,“嘿,你这小丫头,故意跟你阿玛作对的吧?成心坏你额娘跟阿玛的好事儿。兮兮听话,赶紧睡觉,哄阿玛开心了,阿玛将来给你打金轿子坐。”

湛湛忙伸手捂住闵兮的小耳朵,“王爷怎么能在自己姑娘面前说浑话呢?有你这样不正经的阿玛么?你别瞧兮兮小,什么话都能听懂,将来兑现不了诺言,该嫌弃他阿玛说话不算数了。”

诚亲王擞了擞胳膊,把锦被往上抱了些,“这也不难,大不了我多开几家铺面,多做几间生意,一厘一厘的给咱们家兮兮攒金轿子。”

见他抱的有些吃力了,湛湛伸过手接,“我来抱会儿吧,王爷歇会儿,回来到进屋,连一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呢。”

诚亲王扮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式去啃兮兮的鼻头,“阿玛不渴,阿玛饿得慌,想吃额娘的rou,还得请兮兮高抬贵手,绕阿玛一面儿。”

湛湛真是没脾气了,“子不教,父之过,王爷就把兮兮往坏处教吧,将来责任可不赖我。”

他不以为然,得逞似的笑,抬肘戳她的肋巴扇儿,“瞧瞧,额娘生你阿玛的气了,都怪兮兮,不给你阿玛跟额娘亲近的机会。”

湛湛彻底放弃了,她扭身沏了杯茶喂他喝了几口,任他满口胡言乱语的哄闺女,自己坐在窗边随意翻着箩筐里的花样子,其实这才是寻常人家真实的样子。

谈情说爱那时,一切皆可风花雪月,后来的人生便是零零碎碎拼凑起的岁月,尿垫子,奶膀子,生老病死如影相随,能做的就是在短暂的朝朝暮暮中萃取一些浪漫。

有意无意的聊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湛湛满目担忧,“皇上也太过狠心了,我看到那封信的时候都吓懵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待王爷呢?”

诚亲王一手轻拍这锦被道:“倒也不是我替皇上说话,这案子移交给粘杆处后,按章程,尚未洗清嫌疑之前,宗人府是可以继续以叛/国/通/敌的罪名扣押我的,但是皇上却以无证据一说放了我,他一早的目的应该也只是想缉押我到秋决之后,所以给我判了个难以澄清的罪名,哪能料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能被你给戳穿呢?约摸是怕你当真闹到刑部,万一他构陷云贵总督的行为被刑部侦破,不就纸包不住火了么?”

“那他也没安什么好心,”湛湛道:“云贵总督回京都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诚亲王道:“今儿听十三贝勒说,云贵总督在刑部大牢里多次上书想要面圣,可皇上没搭理他,面对刑部的审讯,他也几乎不怎么表态,扬言说见不着皇上的面,他就闭口不言遇刺一案。”

湛湛又生起了皇上的闷气,“这人也真是的,早年盼着逆臣归朝,这会子人回来了,他又不召见,谁知道他心里到底什么名堂。”

可这样的事情,外人干着急也没用,只能等他们君臣之间斗争斡旋。两人说着话,湛湛支肘歪着头,眼皮子又打架了,望着诚亲王的影子在她眼前晃啊晃。

再醒眼时,她横卧在他的怀里,下一刻就被轻飘飘的撂在了被垛间,她瞳仁一阵紧缩清醒过来,他迫不及待解她领间的扭扣,湛湛半推半就的被他脱/去了平金元球花的对襟上衣。

他剥/掉她一身浅绿的缎绣,气息沉了下来,“你要瞌睡就打会儿盹,我轻些,不颠着你。”

她笑他傻,“都这样了,我怎么还睡得着。”

他吻她的耳根,闷声道好,“那湛湛,你陪着我。”

在这个季节夜间独有的炽热中,他们挥汗,交/颈,温度升至guntang,酝酿出醇厚浓郁的爱意,她落入他的眼底,坠入他的梦中。

醉后不识方向,任由月波涌起,满船清梦压星河。

☆、又年中秋

闵兮将近三个月大的时候,小脑袋就能够直立起来了,四个月大的时候,被人抱在怀里学会了转脖子,这样带起来省力的多,小孩子精力旺盛,晚上睡得晚白天起得早,晨起傍晚时分,是入秋后不冷不燥的时节,诚亲王经常单手挎起闺女就出门散逛去了,湛湛可以赖床,舒舒服服的睡个懒觉。

当然,四个月大的小孩子同样也学会了抓握,闵兮每回跟着阿玛回家手里不是举着糖人就是冰糖葫芦,这小人儿还没长牙,也不懂得吃,单纯拿在手里玩耍,糖化了糊了满手满脸,把阿玛胸前的龙头绣都镀了一层糖浆。

湛湛每回都被气的翻白眼儿,“你们爷俩儿就是撒尿和泥的主儿!兮兮不懂事也就罢了,王爷当阿玛的怎么也没个正形儿,有您这么娇惯孩子的么?”

桂荣抱过闵兮带下去擦洗,“王爷在咱们这片儿带孩子可谓是远近闻名,街坊邻居哪个不说诚亲王府的格格有福气,她阿玛整日带着抛头露面在外头溜达,疼成这个样子,将来怕是婆家难找,姑爷难寻。”

诚亲王颇不高兴的道:“瞧不惯拉倒,谁要跟他们结亲家了?”

茯苓拿来袍服让他换,小心翼翼的道:“王爷的衣裳都被格格遭毁好几件了……王爷以后还是……还是当心一些吧。”

“一件衣裳值什么?”诚亲王不解中闷着气,愤愤抓起衣裳去换,“一个两个都瞧不惯,扫兴!”

横竖仨人儿抬不过一个理儿去,隔天这位阿玛还怎么样还怎么样,渐渐地就没人再管这茬儿了,就像福晋说的那样,“王爷疼起人来,就是根死轴子,由着这傻老爷们儿去吧。”

生养孩子,最容易引起大人们之间的争执,关于闵兮该睡什么头型,各人见解不一。

桂荣道:“眼时下最时兴的是平头,将来等格格长大了,扎辫子梳燕尾都好看。”

“奴才觉得不妥,”茯苓道:“奴才听说头睡得太过扁平,脑子是要被挤的,这样养出的孩子不太聪明。”

诚亲王听不下她们的歪门邪道,又抱着自家格格出门遛弯儿去了,走前还撂下一句话,“睡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就是红薯脑袋也认了。”

阿玛下了令,没人敢再苛求格格的脑袋长什么样子,这位阿玛在对待自己姑娘的一切问题上,追求的是平和淡然的态度,简称佛系,谁也较量不过这套软乎劲儿去。

好在格格自己争气,没有长成红薯一样坎坷不平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