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耽美小说 - 铜雀锁金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就是他们最新的研究计划。

这二人说话的间隙,许杭已经戴上手套,凑到尸体前仔细查看,他翻动尸体时,段烨霖紧张地说:“少棠!小心传染!”

这病来势汹汹且从未见过,许杭也不敢擅动,直起身说:“既然这病是能传染的,那就一定要有个传染源才对。所有尸体之间有什么共同特征吗?”

段战舟就是因为这点才把许杭也叫来的,他把先前的调查都同许杭讲了一遍:“暂时都是在郊区发现的这些尸体,死的都是些挑工、贩夫走卒之流,说白了就是穷人,其他还真没什么特征了。”

许杭慢慢摘下手套,说:“你让人画一份尸体发现地图给我,今日我必须先回去休息了,明日我会带着人去现场查一查,总要查出源头才行。这祸患一日不除,贺州就一日处在危险之中。”

根据从前处理疫病的经验,段烨霖补了一句:“有办法研制出疫苗吗?如果是瘟疫的话,光是查我们一地根本派不上用场,还是要对症下药才是万全之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真的有人要传播疫病,到处都是可乘之机,他们根本防不胜防,这疫病的传播只怕是早晚之事。

听此言,许杭揉了揉眉头:“我尽力吧。”

他们猜得并没有错,贺州城的这场灾祸,罪魁祸首就是日本人。

日本领事馆中,黒宫惠子刚刚和将军大人通完电话,汇报过最新的计划,刚走出和室,就听到有人通报,说有一位大师在茶室等着见她。

贺州城的大师,能认识黒宫惠子的,可不就是法喜寺里的那位吗?

若是换了以前,黒宫惠子一定欢天喜地去换装去打扮,可是自从上次表白被拒,失了面子死了心之后,她已经是处于破罐破摔的境地,如今渐渐有些自暴自弃之状。

她没有马上去见长陵,而是出门去参加了一场酒会,三个时辰之后,才喝得微醺从外头回来。

摇摇晃晃走进茶室,权当没看见长陵一般,解开自己的外衫,露出浑圆的肩膀,又把窗户打开吹风,这才散了一点酒气,眯着眼看长陵,长陵只是眼观鼻、鼻观心。

“长陵大师既是稀客又是贵客…平日请都请不来,今日怎么肯屈尊降贵?”

长陵双手合十:“今日来,是恳求施主一件事。”

“哦?”黒宫惠子拖着下巴,“大师不是不问世事,怎么还有我能帮你的事情?”

故意不去理会黒宫惠子话里的疏离,长陵继续道:“请高抬贵手,放过贺州一城的性命吧。”

数日之前,长陵看到了一群日本人拖着一些尸体在郊外抛弃,在贺州,能指使动这些日本人的,怕也是只有黒宫惠子了。近日又听来上香的人说道,郊外出了什么传染的疾病,前后一联系,他也约莫猜得到大概。

黒宫惠子听完,似乎很愉悦地笑了起来:“你求我?呵…哈哈…你凭什么觉得,你求我,我就要听你的话?”她凑近了几分,身上淡淡的酒气扑到长陵的脸上去:“还是你觉得,我说了我喜欢你,就能任由你为所欲为的?啊?”

那浓郁的女儿香惹得长陵往后退了几分,有些窘迫地双手合十:“上、上苍有好生之德,我觉得你本性是个善良之人。”

“那还真是对不住你,你误会了,我就是这种蛇蝎妇人,草菅人命是我的本性!”黒宫惠子不想再听他多说那些干巴巴的话,听在耳朵里,伤在自己的心里。

她很生气,气长陵这样博爱众生的嘴脸,于是她面色故意媚意了几分,走了两步上前,勾了勾长陵的下巴:“不过嘛…大师你要是肯以自己来做交换,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长陵的平静终于有一点点皲裂,看着黑宫惠子,目光尽是挣扎:“只有这样,你才肯放过贺州的百姓吗?”

黑宫惠子的眉脚风情款款,掩藏了她的黯然销魂,缓缓地在榻榻米上坐下来,颠倒众生的慵懒姿态:“你留下来,我不一定会收手;但是你若不留,我一定不会留情。”

言尽于此,长陵已经是无从选择了。

他坐回茶桌旁的蒲垫,手里一下一下拨动着佛珠,把叹息声咽了回去。

第143章

只休息了一日,许杭就带着药徒和老师傅到郊区去查看。

发现尸体的地方有边郊废弃的土地庙,有农田,有矿地……无一例外都是人烟稀少或是穷人家才会去的地方。

他们翻山越岭甚至下地探查,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

行至正午的时候,天气虽说开始往秋天靠近,可也还算热得难受。

药徒从井里打了水,喝了好几口解渴,才能继续往前走。

许杭看到前面的菜地都荒废了,菜叶都烂在了地里,指了一下:“这块地的主人也是得瘟疫死的么?”

药徒探头看了看:“应该是了吧,这些菜都熟了,早该收割了,不像是不要的,现在却烂在地里,一定是因为没人收走。”

往前走了两步,药徒像是踩到了什么,抬脚一看,看到一只死老鼠,吓得一脚踢出去:“唉呀妈呀!真晦气!”

他这一记无影脚踢得老远,老鼠尸体砸在田埂上,许杭瞄了一眼,那老鼠的身上也有大片的溃烂,一下子就锁紧了眉头。

这老鼠,也得了瘟疫?

想了一会儿,他身子忽然晃了晃,差点摔倒,药徒伸手赶紧扶住他:“当家的!没事吧?”

许杭知道这是毒瘾犯了,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有点暑气,今天先到这里,我们先回去吧。”

药徒看他身子单薄,赶紧扛着东西在前头引路:“当家的你可得给自己补一补身子啊,这么虚弱可要不得……”

回到鹤鸣药堂的时候,正巧看到来给自己的娘拿药的蝉衣,药徒就吆喝起来:“蝉衣jiejie,快给当家的那点藿香还有艾草来!”

蝉衣一回头,看着许杭的脸色,紧张地去拿解暑汤药来。可是一回头,人就不见了。

这才去敲内室的门,许杭把自己锁在里面打针呢,发现已经只剩最后一支了,心里有些烦躁,就敷衍她道:“我出了汗,换身衣服。”

把东西销毁干净,他才走出来:“我没事。”端起蝉衣手里的茶碗喝干净,他又说:“奶娘身体又不好了?最近你来拿药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多了。”

蝉衣听他问起,就叹了一口气:“娘年纪大了,怕是…就这几日的功夫了,棺材都备下了。人也糊里糊涂的,还经常念叨我的名字和您的名字呢!”

说着说着,抹了几滴眼泪。

这姑娘年少老成,不会轻易失了分寸,即便伤心也是有节制的。或者说久病床头,看开了亲人的生死,觉得老人家活着受罪不如早登极乐的好。

许杭年少时喝过奶娘几口奶,饮水思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