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耽美小说 - 铜雀锁金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源头就不是井水了,不可能有人在一个根本不流通的井水里下毒。可是这有问题的井水又要怎么解释呢?

调查陷入了僵局,许杭废寝忘食也找不出头绪来。

直到某天中午,蝉衣来送午饭给许杭吃,发现他连早膳都没动过,完好无损地放在那里,她忍不住唠叨了:“当家的,人是铁饭是钢,你不能饿着自己啊!”

蝉衣要是啰嗦起来,比五百只鸭子还可怕,许杭把手里的工具放下,赶紧拿皂角和艾草洗手消毒,在饭桌边坐下来:“好了,我知道了,今天你做了什么?”

“五香溜白菜,蒜蓉蒸冬瓜,丝瓜汤还有炒萝卜干。”

一样一样摆出来,看着很可口,只是算是素的。

“是我金燕堂穷见底了,还是你蝉衣克扣了?”许杭笑了。

蝉衣努努嘴巴,老大不高兴:“阿弥陀佛,现在这青菜比rou还贵呢。菜地的农民都说,今年收成都不好,菜价飞得可快了,现在这一桌可金贵着呢。”

许杭夹了一筷子白菜:“今年又不是大旱,怎么收成不好?我看一定是……”他话没说完,就顿在原地了。

菜。收成不好。

好像有点特别的意思。

电光火石之间,许杭面前闪过一个画面,是枯黄的菜、没人打理的荒地、死去的老鼠尸体。

这几样东西串联起来,像是几个小零件,然后拼接在一起,形成一把钥匙,顿时打开了许杭脑子里的谜团。

啪嚓一下,筷子被他拍在桌上,蝉衣吓了一跳。

“对!我怎么早没想到!”说罢,许杭一口饭没吃,冲了出去。

蝉衣在后面几乎要跳脚了:“当家的!饭还没吃呢!你哪儿去啊?!当家的!”

许杭跑到郊外,在不同的地里摘下那些枯黄的,一看就濒死的菜叶子,将它们一捆一捆扎好,做了标记,带回自己的药室里。

将菜叶剁碎,混合上rou糜,一勺一勺喂给那些老鼠吃,搬了个小板凳就在一边观看。

半个时辰后,老鼠们看起来有些躁动。

一个时辰后,老鼠们在笼子里跑来跑去,撞来撞去,啃咬着笼子边。

再一炷香的功夫,他们拼命地去找水喝,好像一辈子没喝过水一般,甚至争抢到互相撕咬。

再一壶茶的时间之后,许杭只是转身拿水的功夫,有一半的老鼠四脚朝天,嘴巴微张,皮肤溃烂,全部死透了。

而另一半看起来还没什么问题。

许杭面色凝重地放下水杯,这个瘟疫的源头,他终于找到了。

不是因为井水,而是因为菜地。

有人在这些菜地上做手脚,所以菜才枯黄而死,老鼠们啃了有毒的菜,发病起来会渴水,冲到了井里面找水喝,才溺死在井里,井水因此被污染了。

人是不会喝死井里的水的,但是会吃那些菜,头几天被下了毒的菜没有表征,只有时日久了才渐渐枯萎。

药徒不住在郊外,不知道水是死水,喝了一口,这才中招的。

观察了几天的老鼠,许杭发现,这病毒性状还不稳定,发病率不是很高,只有一半的老鼠皮肤溃烂死亡。所以贺州城里才只是小范围地投毒,估计是在那些穷人身上做实验。

一旦这个病毒的性质被稳定下来,再被投放到水路相通的井水中,只怕整个贺州……

沦为地狱。

好歹毒的心思。

他有些心慌意乱,想喝点水压压惊,水杯刚一碰到唇边,眉头一皱,就扔了出去。知道了真相的他,真是连水都不敢喝了。

最要命的是,现在为止,他还没能研制出有效的疫苗。没有病毒原本的配方,单单是对症下药,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扬汤止沸,治标不治本。

药徒已经死了。治疗他的期间用的方子,也只是让他多活了几天,减缓了痛苦而已。

贺州这一劫,他该怎么化解呢?

看来眼下,也只能先封掉全城的井了。

第145章

日本领事馆里,几名身穿白大褂的人在向黒宫惠子报告。

“惠子小姐,再过两天,我们新研制的病毒就会达到百分之七十的发病率,到时候就可以投入使用了。要不要再放出去试验一下?”

黒宫惠子往二楼茶室的方向看了看,似乎有点走神,然后猛地收回视线:“不用了,好像已经惊动了段烨霖,到时候不好收拾,误了将军大人的进攻计划,你我都担当不起。你们专心研究,到了适当的时侯,我再通知你们。”

“是!”这群穿白大褂的就退场了。

黒宫惠子抽了几口烟,然后袅袅娜娜往楼上走,推开茶室的门,看着长陵在里面念经,就自然而然地坐在他身边,头靠在他肩膀上:“听见了?满意了?”

长陵的身子僵了一下,既不敢推开她,也不敢说什么。

这几日,他住在日本领事馆,因为黒宫惠子的话,他不敢离开,而黒宫惠子时不时就会做出这样的亲昵举动,虽然也不过分,可是对从来没有亲近女色的长陵而言,算是一种很大的挑战。

黒宫惠子虽然靠着自己心爱的人,心里却很冰凉。这样强迫而来的温顺,本质上而言没什么意趣。

可是心已经得不到了,再得不到这个人,她又剩下什么呢?

她幽幽开口:“我很好奇,你究竟能为了所谓的众生牺牲到什么地步?”

长陵偏头看了她一眼,只看到她美妙的额头:“因果报应,你伤害他人,终究会报应到自己身上,我不想看到他们受苦,自然也不会想看到你受苦。”

闻此言,黒宫惠子坐直了身体,眼神中有一点点期待:“你是在关心他们,还是在关心我?”

那灼灼的期盼太烫了,落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会让人惶恐的,何况是长陵?

他望着黒宫惠子的眼睛,有一点仓皇地低垂下自己的眉眼,小声地说:“众生平等,关心谁有何不同呢?”

眼神就这么一点点凉了下去,黒宫惠子觉得身子有些无力,慢慢地跪坐下去:“是啊…是我想多了……”

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看着她失望的眼神,长陵竟觉得有些不舍得,对她说:“你还需要我做什么,才肯真正收手呢?”

方才他听的清楚,过几日,那些害人性命的药就会研制成功。

黒宫惠子凉凉一笑,伸手捏住长陵的下巴,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若是说,要你留下来陪我一夜呢?”

“你…”长陵被这么大胆骇俗的话吓了一跳,整个人也端庄不了了,往后狠狠退了一分,“文惠,你不要乱讲话。”

“你现在倒是肯叫我的名字了?长陵,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怎样,你答应还是不答应?”黒宫惠子已经不在乎收拾自己在长陵面前的面子了,反正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