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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他生气!白啸泓把季杏棠的领带在手上绕了一圈使劲一扯要把他勒死一般,他作势要挣,白啸泓一掌抵在他肩上让他动弹不得,欺身过来就是红着眼怒吼,“殷梓轩!殷梓轩!我看你让鬼迷了心窍!自从我把他弄过来,前两年还没什么,小婊子越长大你越向着他,你想想哪一次吵架不是因为他。他让人糟蹋了,你和我大吵一架怨我不该去城隍庙,你怎么不想想他要找人来杀我。他让人下了毒,你又怨我趁人之危,你怎么不想想他把我出卖给法国佬,上一次你一走半年回来一次还是让我出手去救他,他多大的人你伺候他吃伺候他喝伺候他睡觉,我对你怀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叫我怎么安心,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两个双宿双栖?啊?我都恨不得把他撕开了让你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我千防万防就防不住你对他上心!”季杏棠偏不看他也不动弹,只看着车窗外忽明忽暗的小彩灯发泄自己的不满,“那都是你自己太狭隘!我和他清清白白自始至终拿他当亲弟弟,你三番两次设计陷害,把我药的神魂颠倒让我去招惹他,躲过一次躲不过两次。你怀的什么心思?你的心思就是让我把他逼死好让你眼不见心不烦!他好不容易想明白了不和穆柯计较,现在你又叫我毁了他一辈子,先前我还觉得自己荒唐对不住你,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怎么可能我一睡着就梦见强逼着他行苟且之事,你让我拿什么脸去见他!”白啸泓扳过他的下巴让他偏过脸来瞧着自己,“你说什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说什么清楚!你自己干的勾当我怎么和你说清楚!”白啸泓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怪不得他找来的姑娘那么长时间都怀不上孩子,三个人又都凭空消失,原来如此。他又开始咬牙切齿,“我药你、我药你是让你生个孩子不是让你去上小婊子!我当你知道了借腹生子的事,原来是小婊子不仅在外边偷人还在家里偷人!”季杏棠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头狂怒的狮子,抬腿往他肚子上狠顶了一膝让他猛撞在车座上,“你给我滚!借什么腹生什么子?你当我是想配种就配种的畜生?!还是当我是想玩弄就玩弄可以在身上找刺激的倌儿”一连串的事情怪梦在他脑子里乱窜,他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当人看看,季杏棠生气到口不择言又喘了口气哼笑,“你看你越活越糊涂了,想给我找个女人生孩子没想到我误打误撞惹了梓轩,是你活该!你都三十的人了,能不能别像个孩子一样想个什么就是什么,你也不嫌累的慌。”白啸泓瘫在座椅上开始无奈的笑,“我累!我累的要死!都是因为喜欢你想要你把我累的要命!”季杏棠要被他逼的发疯了,揪住他的对襟开始红着眼大吼,“你是不是神经病!喜欢、喜欢你就再去养一个,外面的猫儿狗儿多的是,让你养上个十年二十年都能变成糖儿,反正这种事情养着养着就会养出感情,我对梓轩就藏着你对我的心思!”他的睫毛闪了闪就落了两滴泪,他猛地拂手挥掉,极端之后平静下来,“时候到了就该桥归桥路归路,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明年瑾娘回来我就会和她结婚。有病你就去治,治不好我把第一个孩子过继给你算是仁至义尽。”“说的可真好,仁至义尽?你敢说这么多年你没有一点儿喜欢过我,就拿我当大哥仅此而已?难道我和你做的事情都是你看在我这当大哥的面子上迫不得已?”白啸泓和他对峙,两根手指头在他心口狠戳了戳,“你到底有没有心呐?朝夕相处了十多年,情分还比不上一个相处了十天的女人?就因为她有病?那她死了你是不是得记挂她一辈子?”说着一颗泪顺着眼角滑下来,硬是把他手上的戒指拽了下来当着他的面把那碧玉银托从车窗丢了出去。季杏棠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开始又哭又笑,“你可真有脸说,我喜欢你为非作歹丧尽天良还是喜欢你心胸狭隘疑妒成性,你全身上下哪点招人喜欢?这么些年我对你失望透顶!除此以外你对我还真是不错,把我折磨死了还不忘在鬼门关门口拉我一把,我凡人一个你的喜欢承受不起。还有我告诉你,你伤我可以,要是敢害我的女人我让你不得好死。”心灰意冷故而怔望住他的侧脸,却又好像飘飘忽忽看向外面,看的很远,声音都显得渺远,“你的女人?你的男人我也弄的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生意从日本做到新加坡,你当她跑到国外我就拿她没法子?”季杏棠蓦地叹气,“事到如今,你看还要多久才能修来你想要的正果,怕是踏破了西天也求不得,你还要这么执迷不悟。”白啸泓不曾回答,下了车把自己浸在早晨寒凉的雾露里,他还是更喜欢尼古丁的味道,苦且辛辣,便停下了步子掏出兜里的烟盒取一根香烟叼在嘴里,随手把烟盒丢在石硌路上腾出手来找打火机,那些弥漫起来像细雾一样的烟也随着一首叫不出名的摩登曲子飘远了。季杏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朦胧着若隐若现,只有那一点橘黄色燃着的烟穗能让他辩清他朝哪个方向走了。梳的一丝不苟的三七分背头、永远搭在肩上的软呢大衣、西装口袋里有些巴黎香水味的口袋巾和不露表链的怀表、锃亮的皮鞋,他走在老街上越来越远。第60章兄弟情深缘分不够无法在这世上聚首,缘分到头也就没有再纠缠的理由,何必叫自己深愁浅愁难消受,季杏棠如是想。那些过往都凝聚成剔透的水珠,指尖轻轻一碰就破掉了,散成雾。可是宝山兄把他叫醒的时候,他手里还握着那把水果刀,只用过一次,刀刃割的是自己,子弹打的是白墙。“杏棠、杏棠……”许宝山边摇边叫他也不应,他自己猛地睁眼把许宝山吓一跳。“嚯!怎么睡觉还握着刀呢?”季杏棠看见他也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笑了笑把刀从他手里拿过放进了抽屉里,“小心,子弹有毒。”许宝山把帕子递给他,“脑门子上都是汗。”季杏棠接过手帕看了看手表,他睡了一整天,外面天黑了。许宝山问他还睡不睡,季杏棠摇摇头,再一摸脸都是冷汗,许宝山钻进了被窝里,“杏棠,过两天我要去南京一趟,家里就先麻烦你了。”“嗯?去南京?”季杏棠想了想,“有什么急事?要去多长时间?这边我还得看着,而且这个月底墨白一百天生,得给他筹宴。”“不给他筹,臭崽子把我的床尿的湿臭。”许宝山刚睡着就被墨白一泡尿给弄醒了,他是睡不着就思索些其他事,“我去南京事多着呢,少说也得呆两个月。我先回去和我爹娘说一声他们有孙子了,虽然把我赶出家门怎么着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