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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剑气。这人,也不像是众人想象之中的那样,完全地温和无害。他恍惚之间,似乎已经解除到那面具下面的一面了。只是这种感觉,很是朦胧,像是隔着一层纱一样。当初的江枫桥,似乎不是这个模样。至少说,应该不会有这样冷冽的感觉。表面上,似乎还是当年翩翩温柔少年郎……一时之间,戚淮的心思去得远了。他没注意,已经回了自己的屋子,进去一看,一件新衣服放在自己的床头。那一直麻雀飞了进来,站在戚淮的肩膀上,啄了啄他的头,“妖哥,妖哥你怎么了?大王叫我来告诉你——”伸手一把将这麻雀捏住,用力一挤,便见这麻雀做出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像是已经要被他这一手捏死。“八哥,以后不要随便到我肩膀上来。衣服很难洗的。”作为一只叫做八哥的麻雀,八哥表示自己完全无法跟一棵树沟通。本身就具有不同的语言系统,现在还要勉强自己跟他交流,真是……这感觉差到了极点。“你的衣服不是树皮吗?天生我就该站在你的肩膀上,你一身树皮,哪里怕脏了?”如果不是这鸟还有一点作用,现在戚淮已经直接将它捏死了。一把将八哥甩到一旁的墙上,戚淮坐到自己的床上,将那一件新衣服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左右翻看了一下。那八哥疼得叽叽喳喳直叫唤,过了一会儿却来道:“妖哥你在看什么?哟,哟哟哟哟哟,有新衣裳了啊,难怪不要我站在你肩膀上了,真是有了新衣就忘了兄弟哟哟哟哟哟……”哟尼玛啊,真不知道凤王凰王喂的是什么鸟,百鸟朝凤之中若是有麻雀,戚淮简直就要怀疑自己整个树生的成功了。他直接让八哥滚蛋,别在这里破坏气氛。嗯,他跟这件衣服之间的气氛。八哥被扔出了窗外,只站在外面树枝上。忽然就不那么闹腾了,只是道:“当初是你要来这寒山门,只望你莫要感情用事,一切以大事为重。”这口吻和语气,一下脱出了原本八哥的那种模式,乃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众生的口吻。戚淮忽然愣住,凌厉的目光朝着那八哥扎去,他知道,此刻说话的人已经不是八哥。而是那边的人,借了八哥的口,对他说这一番话而已。戚淮没有吱声,看着八哥拍拍翅膀飞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奇怪,他在心虚什么?摸了摸自己胸口,戚淮才懒得管那么多呢。他上寒山门的目的,从来就只有一个。手按在自己腰侧一点的位置,戚淮怔然了一会儿,又看着那衣服。虽然已经天晚了,不过戚淮还是穿上新衣服试了试,竟然是意外地合身,甚至还是他喜欢的那一种颜色,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契合感。大师兄真是个好人呢……穿上新衣服之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萌萌哒——好吧,初秋就穿上冬衣,他也的确是萌萌哒了,简直是醉了。躺回去睡觉的时候,戚淮已经重新将那衣服脱了下来,抱在怀里,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秋天这天气还算是格外凉爽,只是戚淮已经渐渐有些不舒服了。每年都有这么几天,戚淮开始掉头发了。他躺在床上,打了个呵欠,只恨自己不是常青树,不然一年四个季节都是精神的。虽然已经修炼成了树妖,可毕竟还没到最高的那个等级上,不能那些传说之中的大妖怪一样,与天地时令相对抗。一躺下来就很容易困,所以戚淮很快地闭上了眼睛。只是眼前,为什么还有画面呢?寒山门含翠殿里,江枫桥站在殿中,昏黄的灯火在他身周镀上一层光亮,可他整个人脸上的表情模模糊糊的。他似乎正在跟人说话,戚淮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白天的那个时候,他躲在后面偷听。模模糊糊,什么也听不见,可就是紧张。江枫桥似乎跟人说完了,之后便出了殿门,周遭寂静,天色已经黑下来,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戚淮似乎是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终于被江枫桥发现了。他似乎想对自己动手,不过看到是自己之后,便收了那两指,反而向着他走过来。此时此刻,江枫桥脸上的表情堪称是温柔,他从来不敢想,江枫桥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对方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他脸于是腾地就红了。可江枫桥似乎没看到,只问他道:“你怎么来这里了?”戚淮道:“我只是路过……”“我问你为什么到寒山门来了。”江枫桥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于是戚淮愣住了,他想起来了?“我……”他不敢说,自己是来索取报酬的。作为妖,怎能对人动情?那种疯狂的嫉妒,忽然又涌了上来。戚淮拽住了他的袖子,“你既然认出了我,便该知道是你欠我的,我来,有何过错?”然而江枫桥只是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要走开。梦中的戚淮,似乎终于被激怒了,一把将江枫桥拉回来,便已经变成了成年男子模样,他按了江枫桥在那墙柱上亲吻,制住他挣扎的双手,膝盖顶在他袍子下面两条长腿之间,又扒了他衣服,在黑暗之中便欲行那苟且之事。江枫桥是在抵抗,可是戚淮何等强大?根本不容他拒绝。寒山门上上下下似乎都没人了,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寒山门的大弟子,一个刚刚上山来还居心叵测的树妖。“你不该,忘了我……”你不该忘了我。戚淮一下起身,整个屋子里似乎还纠缠着梦境之中那样暧昧的高温,他恍惚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只翻出窗外,去后院里提上来一桶水,便从头浇下来,他一下就理智了,也清醒了。他从来很正视自己的欲望,可当这个对象换成江枫桥的时候,一切似乎就不一样了。腰间的印记,是刻上了便再也毁不去了的。是江枫桥欠他的。戚淮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竟然不回屋,直接往林中去了。他将自己埋进土里,周围都是一些没有灵智的树木,他无声无息,也与他们没有什么区别。一夜,就这样过去,秋日露水从戚淮的头顶落下来,从发丝的尖端落下来,只是那树叶也跟着掉。戚淮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