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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躬身做了自我介绍。“叶喧。既然无事,便不打扰你们上路了。”慕骁言罢回身,朝牧远走去。“别啊,我城里还有不少货呢,兵爷不遣几个人帮忙护送一下?万一再碰着贼人可如何是好?”到最后,叶舟让家仆先护送当下的货物出城前往据点等候,而他自己跟随入城,等安排好了人再重新出发。慕骁留了些人帮余下的商队清点,并负责护送回城,他自己则和牧远先一步出发,返回军营回禀消息。“你觉得他们是在以此增加补给么?还是想要借此调虎离山,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再从其他方向突围?”回去的途中,牧远问道。都有可能。但慕骁只是道:“你将经过原原本本转告给将军就好。我想起来还有事要去镇子,就不和你一块儿了。”可慕骁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离开之后,牧远便带了剩下的兵马折返,沿北漠撤退的方向追去。牧远其实也没有想过要真的一路追去北漠的敌营,他只是想看一看那个方位以及周边的农户是不是都还完好。若是也都被劫掠,那他就能摸清北漠的军需补给以及暗中的活动轨迹了,届时再集结了人马前来偷袭,必定会重创北漠。没了粮食,谁也无法主动开战,他是如此相信着的。交叉口4后来如何了呢,牧远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哦,对了,慕骁回来时,他已经摸清了北漠在附近的活动轨迹。沿着两国交界接近他们的城门,强占农舍粮草,甚至于杀了村民后伪装成他们的百姓,这无疑是在为日后的突袭作准备,而如今他们还不知他已经调查清楚,正是反偷袭的最好机会。他高兴地告诉了慕骁,换来的却是一句严肃反问:“你通知将军了么?”到了这时候,牧远方察觉到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像是已经预知了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叶喧,别仗着将军赏识你就可以没大没小!你不过是小小的先锋,谁给你的胆子冲撞牧统领?”身后有人在为他鸣不平,是了,他们都不知道慕骁的身份,这番态度看在他们的眼中便成了以下犯上。慕骁的神色并没有丝毫变化,目光落在他身上,是显而易见的反对:“和我一块儿去见将军,速度。”慕骁和慕将军对他的照拂,牧远不是不知道,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可他也明白,这份照拂的背后,是对他的不信任。不相信他能面对危险与困境,只是一味地将他庇护在羽翼之下。“我已经告知将军了。”牧远扬笑,同时拂开了慕骁的手,“正是将军让我领了一百人前往,你放心,不是让我们去和北漠正面交锋的,和之前一样,继续刺探消息,打听好北漠的兵力部署再回来上禀。”慕骁稍稍松了眉头,但眼中的狐疑未散。“你不是有消息要通知将军?快去吧,我看北漠是按捺不了几天了,你我再耽搁下去,死伤的可就是我们南陵的将士。”慕骁再不迟疑,直接策马朝慕川的营帐奔去。牧远忍不住想,如果他当时和慕骁一块儿去见了慕川,是不是就能知道自己发现的这些不过是北漠布下的幌子?是不是就能知道这远山的守将里早有人和北漠勾搭成jian?是不是就能知道莫轲早已部署好三千铁浮屠,为的是就是取慕骁和慕川的性命?“和你一起的世子呢?”马背上的男人又一次低哑出声。牧远笑了,看,传说中的铁面将军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至少,他就不知道慕骁的下落。阿锦。她会不会又被他惹哭了?怎么办,他真是做不好她的夫君,一直到最后,给她的就只有眼泪。阿锦。阿锦。他的阿锦啊……夜色如期坠临。消息传回京城时,赵峻还在明月坊里逗着怀里的美人。小厮推门走进,直接附耳低语。“谁给你的胆子……”老鸨斥责怒骂的言语尚未道完,赵峻便一把推开了怀中美人,卷袖起身。“给我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泄露半点!”赵峻厉色沉声,“远山及附近的人全部出动,给我找到慕骁!”“如果世子也遇害了呢?”小厮面无表情。赵峻闭了闭眼,嗓音忽而低哑:“找到他,不论生死。”良久之后,他又补充道:“再帮我找件东西。”没有赵家听不到的声音,也没有赵家找不到的人和物,这一次,他希望是真的。交叉口5十月的京城,金黄的落叶铺了一地,松山的枫叶也染了秋红,这正是秋日里最美的光景。可对于靖安王府的老夫人来说,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收到远山的消息了。慕川的家书,已经迟了有十天。老夫人心神不安,虽没有明着说什么,精神和气色却是一天比一天差,更时常会望着遥远的北方发愣走神。慕锦看在眼里,担心在心里,便提议一道前往松山寺祈福。“奶奶年岁大了,不想折腾了,你带着迟迟,再叫上宋侯家的小公子一块儿,代替奶奶去给你哥哥他们求个平安。”老夫人握着慕锦的手轻拍,面上的笑仍旧是慈爱。慕锦原本还想再劝上几句,可一看老夫人眼中掩不住的憔悴倦意,便止了心思,转而点头应下。隔天,慕锦便叫了慕迟一道前往松山寺。只是等到了那儿之后,慕迟方发现还有一个曲云飞。“你与曲公子先走一走,我去给哥哥和小叔求个签。”慕锦给慕迟使了个眼色,随即便带着红袖朝大殿里走去。知道这是在故意撮合她和曲云飞,纵是无奈,慕迟也只得答应下来。不过两人也并没有走多远,一来马车颠簸一路她乏得很,二来她终究还是闺阁里的待嫁之身,实在不便与一个男子去那僻静之所,想来曲云飞也是明白,是以到了寺庙后院便主动提了去凉亭里歇上一会儿。“二小姐也是在担心世子和慕将军么?”担心慕骁么?慕迟从未有过这种想法,但他走了这么久,终归还是有些许不同的。慕迟抿唇笑了笑:“只是马车来时颠了些,我相信他们都会没事的。”“说得也是,慕家世代从军,每一位皆是战功赫赫,早年靖安王尚未从战场上退下时,那也是叫北漠和东沂闻风丧胆的。世子此番前往远山,也不过是给慕家多披几道荣光而已,大可不必担心。”慕迟的笑容更勉强了。她不讨厌曲云飞,当然也不可能有多喜欢,与他相处时会有一种如水的平淡舒适,没有波澜,自然也没有烦恼,然而看着此时他眼中流露出的向往歆羡,她知道他并不是单纯地在宽慰她,他是真的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