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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长隽就只能偷偷窥探这种场景,止止心中的思念。愁啊愁煞人,他怎么就不对我笑呢?徐耘安将莎莎送上车后,就坐在长椅上,没半分钟就靠着车站牌频频打瞌睡。两趟608号车飞驰而过,徐耘安怕在梦里被周公缠上了,愣是没注意到,看得马路对面的霍长隽干着急,眼看第三趟也要错过,他急忙下车后穿过马路,推了推徐耘安肩膀,马上躲在一边。被推得一激灵的徐耘安总算醒过来,瞪着眼强行打起精神来,没多久终于坐上了608号车。睡神附体的徐耘安找了个空位置落座,心想反正怎么着都是终点站,戴上耳机继续睡,完全没注意到跟着一起上车的还有尾随已久的霍长隽。徐耘安五天前从相熟的出版社那儿接到了新工作,要整理出版一本趣味绘画教材,加上临近暑假,画室上下同仁忙着宣传和备课,迎接一大批被望子成龙的家长们逼着求着来上兴趣班的学生们。这些天他几乎是两头跑,每天睡眠严重不足,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一百二十秒来用。头靠着车窗上被颠簸得厉害,徐耘安闭着眼却不怎么睡得进去,耳机里随机播放各种音乐,在播到第五首歌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随车左右晃的脑袋被很轻柔地托住,然后稳稳落在了一个厚实的肩膀上,虚晃的身体瞬间得到了依靠。徐耘安怔了怔,零星睡意顿时全无,差点儿没忍住睁开了眼。他当然知道这是谁的肩膀,那个人每天在昏暗角落里偷窥,还真以为没人瞧得见。随徐耘安身体软下去的,还有他莫名其妙就软了几寸的心,余下十几分钟的车程里,他既没有没挣开,也没当场拆穿,就安安静静枕着霍长隽的肩膀。这些年的怨气一通发泄后,内心平静了很多,经过好几个深夜里冷静的自我整理过后,徐耘安终于肯承认了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他还爱着霍长隽,也许还会爱很久很久,不然他怎么会还是会为霍长隽痛苦受挫,受了教训长了见识还依旧会傻逼地心动如初。然而,徐耘安唯一获得的成长或许是,他已经不是非此即彼从不将就的小孩了,霍长隽不是他今生必须还要在一起的人。尽管在受煎熬的同时,他还如此眷恋着霍长隽的温柔。第二十八章心酸今天,莎莎一扫失恋的阴霾,罕见地请全画室的同事午饭加下午茶。晚上徐耘安跟她一起走去公交车站的路上,莎莎说自己把一堆前男友的私人物品一件件打包好,然后一件件扔到垃圾箱里,像是进行一个神秘庄重的仪式,等处理完后瞬间感觉神清气爽年轻了十岁。“我其实有很多恶心他的方式报复回去,可我觉得没意思,真没意思,就当我被狗咬了,难不成我还得咬回去么,”莎莎作出一个手臂伸展的姿势,脸上是释怀的笑意,“我用这个方式告诉我自己,这段感情就此over了,他彻底从我生命里出局,现在是我不要他了。”徐耘安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差这么一个仪式来宣布感情的彻底终止。当年的落荒逃跑也好,如今的不期而遇也罢,感情匆匆中断酿就的遗憾感持续经年,羁绊着他和霍长隽前进,两人看似在往前走了,实际上是进退维谷原地踏步。霍长隽或许也憋着一道气,而自己也缺了点正式告别的勇气。他偷偷瞄了眼身旁的霍长隽,心里叹气,也许牵绊着霍长隽不是爱,而是遗憾感和愧疚,因为缺了点什么才一直念念不忘吧。608停在了终点站的前一站,霍长隽如惊弓之鸟小心翼翼扶住徐耘安的脑袋,正打算落荒而逃。徐耘安差点儿笑出声,及时拉住霍长隽的卷到手肘处的白衬衫袖口,才发现右手臂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rou色刮痕,大概因为时间久了,加上肤色深了些不易察觉。他有点愣神,霍长隽手臂上什么时候多了一道疤痕。“你什么时候醒的?”霍长隽扯了扯下袖子,不动声色地掩盖那道疤痕。徐耘安镇定回答:“从你强行让我靠在你肩上的时候。”霍长隽顿时舒了口气,他的安安没想要赶他走,转而促狭一笑,心想那你为什么还勉强靠了那么久。此时公交车正好发动,霍长隽站不稳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徐耘安身上,幸亏手臂及时撑在窗框上。两人维持这种诡异的姿势对望了好几秒,徐耘安手还揪着霍长隽的手肘,喉结动了动,三两撮细发在额前被窗外的风不时撩起,秀气的睫毛掩着清亮的双眸,正直勾勾地看向霍长隽。什么嘛?这种眼神……霍长隽勾唇,凑上前压低了声音问:“如果我现在想亲你,你会不会打我?”徐耘安没好气地松开他的手,霍长隽在他身旁坐下来,挨得更近了。又有了新发现,霍长隽偶尔也是个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人。到站下了车,霍长隽暗地里总结了今天的进度,不仅见着了人,还没被拒绝,也算进步喜人,今晚肯定能做个好梦,于是上前诚恳地道了声“晚安”,忍住了想抱徐耘安的冲动。徐耘安心软得一塌糊涂,大概是好长时间没听到霍长隽道“晚安”的声音,又或者是霍长隽这样折腾地跑个十几站护送回家的傻乎乎举动感动到他,他手不听使唤拉住了霍长隽的衬衣:“附近有家店的牛rou拉面挺好吃的,你要不要一起?不要就算了,其实也挺晚了……”邀请里还自带了被拒绝的措辞。“要,一起吧!”没想到还有后续,这进度条快撑不住了,霍长隽喜形于色。徐耘安被他一如从前的笑容晃了神,轻咳一声后不自然地在前面带路。两人进了一家装修温馨小巧的牛rou面店,店门前是一片热闹的烤串摊档,老板白天开面店,晚上卖烤串,一举两得。徐耘安赶稿时候经常来这里吃上一碗面补充体力,一来二去就跟老板老彭混熟了。徐耘安微笑着跟老彭打招呼,老彭在厨房里忙得热乎朝天,吆喝着回了声:“哟,小徐来了,好久没来了,以为你吃厌咱这儿了。”“没呢,我最近忙,今天才得空过来。”老彭读高中的儿子小俊也来帮忙。他们刚坐下,小俊喊了声“耘安哥”,拿着本子来问他点什么。“跟以前一样吧,”徐耘安莞尔,“这么晚还帮爸爸的忙啊,小孩子可要早点睡才能长高。”徐耘安以前来这儿不时就给小俊解答功课,偶尔陪打游戏,跟他关系混得不错。虽说徐耘安学生时代是个文化课一般的美术生,但对付成绩吊车尾的小俊还是绰绰有余的。小俊嘻嘻笑:“还好还好,我最近还长高了,而且数学也有点进步,终于不是倒数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