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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隐约露了端倪。流苏偷偷望着苏暮寒的目光炙热而缠绵,透着她自己都未查觉的大胆情愫。而苏暮寒的言语中刻意为流苏打着圆场,去化解她的尴尬,薄责里透露着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随意,并不再全然地将流苏当做慕容薇的宫女。曾几何时,盼着这样浪漫的相聚。也想过自己与苏暮寒幸福长久的一生里,一直都有流苏与璎珞的陪伴。如今,一切全都成了演戏。慕容薇觉得自己也如戏子,明明无限的恨意,到了嘴边,竟化做慵懒的微笑。苏暮寒依然那样温润如玉,沐在皎洁的月光下,瞧着慕容薇浅浅微笑。慕容薇将头埋在膝间,凝眸望着那微微含笑的脸,也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并没露出丝毫的讥讽之色。或许今世的苏暮寒不该让承担前世的罪过,但可惜的是,今世的他依然执着地固守,不肯放弃那些偏激的仇恨,更不惜以伤害挚爱的亲人做代价。如此这般,便只能拿自己的鲜血买单。(。)第二百三十五章迁怒月夜下的慕容薇眉眼朦胧,依旧是那般纯净地望向苏暮寒,一幅懵懂少女的模样,心里却在暗自慨叹。事不过三,苏暮寒,今世的慕容薇已给过你两次机会,是你自己从未珍惜。不再顺着苏暮寒的话语往下说,亦不再想看那张虚情假意的面庞。慕容薇只是朱唇微启,巧笑嫣然,拿纤细的赤足挑起清澈的湖水,恣意嬉戏。稍稍侧目间,望见了一旁的流苏,她手里还握着苏暮寒方才递过去的烤鱼。已经得了苏暮寒的暗示,流苏偏偏依旧立在旁边不挪动步子。晓得她是不舍得离去,慕容薇面色一变,冷冷斥道:“杵在这里做什么?不晓得天气渐热,该去找罗嬷嬷把那床薄的云丝被拿出来,再给我熏上百合香?”流苏方才咬了一口鱼rou,唇齿间带着橙皮香气的鱼鲜美味还未消融,忽在心上人面前被慕容薇斥责,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向苏暮寒求助地望了一眼。苏暮寒不晓得慕容薇这火气从何而来,却也知道她是在生气。气头上自然无法劝解,更不能替流苏转圜。便故做无动于衷,只微微努了努嘴唇,示意流苏不必多言,赶紧退下。一串烤鱼拿在手中,蓦然没了滋味。流苏听着慕容薇的吩咐,又触动方才苏暮寒说的戏词里那叠被铺床之语,一双眼圈微微泛红。见苏暮寒都无法开口,流苏自然不敢再说,立即曲膝告退。“你的气性越来越大,流苏好意替你添衣,何苦与她过不去?”苏暮寒半是宠溺半是无奈,瞅着无人,伸手出去想替慕容薇收拢那一缕飞扬的发丝。慕容薇偏头避开,自己将青丝收拢,顺手将他的披风丢还回来。那一双眸子清丽逼人,透着些指责的口气:“世子想多了,她一个丫头,我哪里犯得着与她过不去。无非瞧不上她的作派,怕她眼小心大,丢了我的面子。”咄咄的指责停令苏暮寒脸上一红,回想起方才自己捻动流苏耳垂的暧昧,到不晓得如何开口再劝。幸喜他背着月光,面容全在阴影之中,叫慕容薇瞧不真切。到似是暗讽自己与流苏有异,瞧这神情却不像是吃醋,更像是鄙夷。苏暮寒辨也不是,不辨也不是,空有巧舌如簧,只不知如何开口。慕容薇哼了一声,将那烤鱼盘子放在地下,便一叠声地唤人,显得十分不耐。一直侍立在旁边的璎珞本为避嫌,离得二人远些。此刻见慕容薇唤得急,赶紧走了过来。她先向苏暮寒行礼,再依着慕容薇的吩咐,拿丝帕替她擦拭了双脚,又将一双月白色彩绣唐草纹的绣鞋轻轻套上她的玉足。施施然立起身来,慕容薇的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娴。她手里依然握着厨娘秋香所制的鱼串,不舍得松开,那一抹眉眼间不经意的瑰姿艳逸风华绝代,令苏暮寒久久不想挪开视线。撇开苏暮寒不理,慕容薇往前走了几步,与众人告辞。因温婉尚在抚琴,不便相扰,她只远远与夏兰馨说道:“兰jiejie,我有些困意,先回船上去睡,你与婉jiejie、夏三哥热闹吧。”夏兰馨一手握着烤鱼串,另支手端着一杯花雕,正在大块朵颐。听得慕容薇告辞,也不相留,只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示意她自便。慕容薇方欲转身,又抬头寻找厨娘秋香的身影,吩咐道:“你那日做的鸡蛋面好吃,明日早间依旧照那个样子擀上一碗,拿素什锦熬汤,不要糟蹋好面。”秋香福身答应,恭敬地目送慕容薇离去。望着慕容薇头也不回地往船上走去,连一个小小的厨娘也费心交待,偏不多看自己一眼。苏暮寒心下恼火,迁怒到那厨娘身上,骂道:“烤得什么火候,明明还是半生,便敢呈上来食用?”随手将一串没吃几口的鱼狠狠扔出,落在远处水面上,激起小小的浪花。秋香年纪大些,更能瞧明白方才二人之间的貌合神离。她并不分辨,只恭敬告罪,重新拿盘子盛些新烤好的扇贝鱼虾,再呈到苏暮寒面前。她是宫里的人,只须瞧慕容薇一人的眼色足矣。那世子身份再高,也轮不到他处置宫里的奴婢。秋香眉眼谦谦,其实心内对这种人说不出的鄙夷。慕容薇与苏暮寒两人之间不欢而散。夏钰之冷眼瞧着,只故做不见,更加随意地翻动手上银签,洒了大把的辣椒面,安心在烤鱼架子前自娱自乐。温婉亦恍若隔山观景,指下琴音未停,双手轻抚间,曲调变得更加悠扬与欢喜。已然收到祖父全家安康的消息,便再没别的牵挂,不惧这归程再晚几日。瞧着慕容薇冷冷下苏暮寒的面子,温婉半闭着眼睛露出清浅的笑意,便如同望着一个陌生人,全然不在意眼前这人是否与自己有着同样的皇室血脉。温婉借着抚琴回味方才慕容薇带来的消息,暗自道了声庆幸。原来当日肖洛辰受夏钰之之命回到皇城,因是事情紧急,一刻也不敢怠慢,立即着手准备与襄远伯府里周夫人取得联系。生怕走漏风声,被苏暮寒的人发觉,肖洛辰不敢亲自上门递帖子求见周夫人,便向烈琴求助,请她走一趟周府。烈琴亦是能人,早到皇城不过半旬有余,已然换了身份,将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如今是一家大绸缎庄兼制衣坊的老板娘,时常穿行在豪门大户里头,锦绣斋的牌匾正在声名鹊起。挑了几匹上好的锦缎,烈琴借着替襄远伯府选夏衫的面料,大大方方入了伯府。几番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