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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她也是知情人,不如早早放出去干净。”事关两位侧妃身家性命,辛侧妃听得频频点头。反而催着杜侧妃快些回去,早早将如意打发走。杜侧妃含笑告辞,回来守着如意,将出府的牌子替给她,到底落了眼泪。只恐银票引人注目,杜侧妃又取了自己往常留下的散碎银子,林林总总百两之多,叫如意分散着收在荷包里,便催着她出府。如意洒泪拜别了杜侧妃,挽着夜间便收拾好的包袱出了门。去辛侧妃面前磕了头,悄无声息地便从安国王府的角门出去,无人知晓她的去处。杜侧妃只饮了一盏红豆羹,连早膳也不用,自回榻上补了回笼觉。养足了精神,便按部就班打理后头的事情。原先房里还有两个二等丫鬟,杜侧妃瞧着那名唤小月的干净伶俐些,便直接提以里头来补如意的缺。侧妃房里份例有限,统共连主带仆就那么几个人。如今去了如意一个,到显得愈加冷清。杜侧妃也不在意,照常打理着院中几株茶花,又在廊下逗了一回鸟雀,还扶着小月去后花园里散了回步,到与往日并无二致。安安静静用过午膳,杜侧妃便遣人去打听夫人与世子是否回府。自己便放下了床幔,依旧闭目养神。早间睡得多些,此时没有困意,杜侧妃看似安娴的一张脸,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波涛汹涌,一如涨潮时候的怒涛,疯狂地冲刷着海堤。第三百三十六章拦路连着几日,小月前来禀报,除去楚朝晖泒明珠回来看了两次,询了些府中琐事,连世子都未回府,不晓得是否随着夫人住在宫中。杜侧妃焦急难捱,唯有躲在自己院里借着打理茶花消磨时间。偶尔也打开佛龛后头的暗格看一看那仿制的书信,再将它仔细放在里头。掐着手指细数,放了如意出府已然七日,不晓得这丫头是否平安到了蔡家庄。杜侧妃不敢打探,唯有菩萨像前每日上香,祈求菩萨保佑自己心想事成。辛侧妃到是不放心她这里的冷清,还牵挂着佛龛后头的秘密,过来瞧了两次。杜侧妃晓得她的意思,都是屏退众人,打开暗格给她看藏得仔仔细细的秘信:“jiejie放心,便只有如意那一个丫头知道我在这里藏东西,如今给了她恩典出府,我这房里等闲也不放人进来,只保万无一失。”辛侧妃点着头,又传了新提上来的小月问话。见小月伶俐肯干,人也长得憨实,到也放心将她放在杜侧妃屋里。因是午间闲暇,便留在杜侧妃这里用膳。品着素高汤熬的千页豆腐,杜侧妃趁机问起楚朝晖的动静:“这几日都不见夫人的动静,莫非是要长住宫里?偌大的安国王府便唯有jiejie忙里忙外,夫人到扔着不管?听说世子这几日也不大回来。”“没有的事”,辛侧妃连着几年打理中馈,自谓看得长远些:“太后娘娘再疼夫人,也终归是嫁出去的女儿,没理由长住宫内。世子外头的应酬多些,偶尔不回府也轮不到咱们过问。”辛侧妃夹起一箸煨得烂烂的素火腿,就着小半碗碧粳米饭,淡淡笑道:“今日到是新鲜,世子找人递了话,说是要在沧浪轩里宴客,吩咐替他预备两桌酒席。”“将军才去了半年,世子已然开了荤?”闻听得苏暮寒在府内公然宴客,杜侧妃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问道。“开不开荤,我哪里知道?”辛侧妃其实也觉得苏暮寒这番作泒于理不合,却只怕隔墙有耳,杜侧妃面前也不敢埋怨。辛侧妃唯有苦笑地摇头,“不过是他怎么吩咐,我怎么预备便是。小厨房自然备着素斋,一并送到前头。”杜侧妃晓得辛侧妃谨慎,便不再问,两人安安静静用了午膳,各自安歇。日暮十分,因是得了苏暮寒宴客的准信,杜侧妃借着散步,侯在通往沧浪轩的小路上。她立在一丛开得荼蘼的枙子花后,遮住自己瘦弱的身形,耐心等待着苏暮寒打这里经过。眼瞅着苏暮寒离自己不过十步八步的距离,杜侧妃从枙子花后转出。亭亭如盖的银杏树下,她上前一步曲膝行礼,大胆挡住了苏暮寒的去路。“世子请留步,婢妾耽搁世子片刻,有些话想与世子说”,因是在孝里,杜侧妃并未着妆,秋香色的帔子有些老气横秋,衬得比真实年龄老了几岁。对这两位宫婢出身的侧妃,苏暮寒其实心内瞧不上,一向敬而远之。尤记得前两日遇到她的丫头,说是杜侧妃卧病。今日又见她两颊深陷的样子,的确有几分憔悴,也不晓得是否痊愈。怕过了病气,又见杜侧妃身边再无旁人,连个丫头也未带出来,到不懂得避嫌,苏暮寒便添了几丝不悦的成份。他往后退了两步,微微皱起了眉头:“闻说侧妃病着,便该好生将养。若有什么事情,如今夫人不在府中,便去找辛侧妃说话。入府多年,如何不懂得规矩?”杜侧妃敛礼下拜,脸色因忐忑而显得有些苍白,更似是大病初愈一般。她一双美眸却熠熠生辉,灿如明珠般泛着光泽:“婢妾的事情,夫人与辛侧妃都做不得主,唯有来求世子开恩。”两位侧妃入府多年,尚算安生。苏暮寒虽有不耐,到底敛了眸中敷衍之色,冷淡地说道:“后宅里的事情,寻我也没有用,侧妃娘娘好自为之。”一抬腿便想从杜侧妃旁边绕过,杜侧妃反而就势往地下一跪,轻轻扯住了苏暮寒衣襟的下摆,阻住了他的脚步。抬起一张清秀绝伦的素颜,可怜兮兮望着他。虽是僻静小路,却难免有人打此经过。若是被人瞧见,自己趁着母亲不在府中,却与父亲的侧妃纠缠不休,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苏暮寒勃然大怒,想着前头与苏光复还有事情,更不愿在杜侧妃身上浪费时间,抬脚便往她身上踹去:“你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杜侧妃趔趄在地下,依旧不肯松手,反而更加执拗:“世子,婢妾真有要事,要求世子的恩典。成与不成,都请世子听完了再说。”终是怕落入旁人耳目,苏暮寒眸如凝霜,拂开杜侧妃的手,后退了一步说道:“侧妃先松开手,起来说话。”杜侧妃立起身子,将那封自己仿了两日的信取出,做出忐忐忑忑的模样,呈在苏暮寒眼前:“世子,您先瞧瞧这封信。”只瞥了一眼,苏暮寒便认得这封信的来历,森冷的脸上杀机涌现,露出丝丝轻笑:“好大的胆子,你竟敢私闯父亲的外书房?”“婢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