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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至今已然冰封万年。两人无法勾通,各自留了清浅的叹息。“我的族人难道不是jiejie的族人,究竟是谁想要将他们往死路上推?且不说这个,jiejie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偏生贵人多忘事?眼看着郡主册封在即,外祖与舅舅一家又安然无恙,只是当日将暮寒瞒得好苦,皇城内外赶着寻人,jiejie这里连一声解释都没有。”殿内寂寂,唯有那花香宜然袭人,苏暮寒低沉的声音淡淡回响。发现青阳巷的宅院被人窥探,潜龙卫的人早将周老爷子一家人护得周全。在与黑衣人交手的时候,肖洛辰认出这些人的身手与当日与城郊的庄子如出一辙,依旧是苏光复的手下继续在寻人。温婉一泒贞定娴雅,并不因苏暮寒的讽刺而动容,恬淡一笑:“我拜托与不拜托,世子一样都在寻人。城郊庄子上那番打斗着实惊悚,外祖他老人家连惊带吓,大病了一场,都是拜世子所赐,我可没有托付过什么。”往日只觉得慕容薇牙尖嘴利,却有些强词夺理。没想到温婉翻了脸更胜一筹,宛如唇枪舌剑,简直句句戳在苏暮寒心窝。苏暮寒面上一红,婉转说道:“婉jiejie,当日事从权急,暮寒虽然不得以出此下策,却是一片诚心,想要寻找自己的亲人。原来早在从苍南返京途中,jiejie便一直防着我,更阻挠咱们亲人相认。却不知道,我只想寻回远亲,又怎么会枉顾你外祖一家的安危?”苏暮寒口才极佳,寻着温婉话里的说辞,浅浅几句便想颠倒黑白,推卸当日的责任,将眼前局势逆转。温婉皓腕如玉轻轻抬起,缓缓撩上鬓角的发丝,却不受他拿亲情所惑:“温婉认了夫人做义母,已然高攀。我外祖一家几代平民布衣,与世子你没有任何关系,何来的亲人相认一说。”苏暮寒涵养再好,也忍不住眉宇间如冬月凝霜,想要勃然变色,却顾忌着时辰已然差不多,总不能叫母亲瞧见这不可见人的一幕。他深吸一口气,将忍在内心的怒气化做淡淡的微笑:“光复先生当日瞧见jiejie的真颜,疑心jiejie是公主殿下的后人,暮寒十分开心。从农庄上发现了公主的画像,才晓得这世上又多了个与我血脉相连之人。的确是手下人办事不周,惊动了周老爷子的清修,改日暮寒专程向他老人家赔罪。”若没有上一世整个皇城那幅血流成河的画面,还有苏暮寒当年对自己的屡屡问讯,想要从自己口中查找玉屏山所谓的宝藏,温婉或许会被眼前人这张儒雅深邃的俊颜所惑。一想到秦恒也是死在他与秦怀的联手之下,眼前人生生断了自己前世的姻缘,令自己满身耻辱而归,温婉仅余的一丝怜惜也荡然无存。温婉冷冷笑道:“不敢劳动世子,世子若真顾念血脉相连,便请就此还他们的清静。不然世子寻到了人又当如何处置?难道可以当做皇亲供起?当日公主殿下被你苏氏族人遗弃在秘道之中,已然与你们没有了亲情。”第四百一十二章美酒温婉言辞犀利,竟是毫不掩饰对苏暮寒及整个苏氏族人的轻蔑。苏暮寒心间怒焰熊熊燃烧,却始终记着苏光复曾经教导,忍字头上一把刀。他将所有的情绪收敛,却只覆手而笑,浅浅说道:“婉jiejie,你在气头上,难免说话不中听。今日不是时候,不如改日约个时间好生聊一聊,兴许对彼此都有好处。”温婉尚未答复,耳听得屏风后头有环佩轻鸣,由远而近传出,正是楚朝晖妆罢,换了身青柠色琵琶襟绣真紫色玉堂富贵四时花卉的宫衣,手上挽了真紫色的披帛,鬓发高耸入云,仪态大方高贵,正扶着明珠的手往外走。两人便噤声不语,温婉款款起身,苏暮寒早抢前一步,体贴地扶住了楚朝晖的臂膊。若不与儿子提及苏家族人,母子间到还算相处融洽。楚朝晖心中幽幽一叹,握住了儿子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一行人便往寿康宫走去。崇明帝要大宴群臣,只有楚皇后带着一双女儿早到。两姐妹陪着皇太后说话,楚皇后便去张罗晚间的夜宴,记得孟昭仪不吃甜味的月饼,体谅她才出月子不久,便又吩咐小厨房替孟昭仪做几个双黄莲蓉与火腿馅子的应景。楚朝晖带着儿子与辛侧妃进了寿康宫,辛侧妃向皇太后行了叩拜大礼,瞧着徐、孟二位昭仪都不在坐,暗自松了一口气。又听得楚皇后在安排今日的夜宴,辛侧妃乖巧地立起身来说道:“左右婢妾无事,便去瞧瞧皇后娘娘那里还有什么吩咐”。得了楚朝晖的首肯,辛侧妃转身便脚底抹油,直奔小厨房而去。指望能躲得一时是一时,出了前时那档子事,愧与两位昔日的姐妹相对。辛侧妃的去留原就不引人注目,瞧着盛装下的楚朝晖气色还好,慕容薇与meimei起身行礼,含笑唤了声姨母,依然是往日的亲昵。两姐妹一边一个,伴在楚朝晖左右,楚朝晖替慕容蕙笼着鬓间散碎的丝发,吩咐明珠取只鎏金点翠的花钿,将她的头发抿上,又慈爱地望着慕容薇问道:“方才与你皇祖母在聊在些么?”皇太后兴致极高,方才听着慕容蕙聊起她与那位伴读汤伽儿的趣事,听得眉飞色舞,一张脸上笑得灿如窗外金桂,温馨而又开怀。不待慕容薇开口,皇太后便笑道:“在说阿蕙那个伴读,真真逗人开怀。瞧着到也听话,却是一肚子古怪精灵,你且要阿蕙讲两件来听。”慕容蕙正与汤伽儿玩得投契,抱住楚朝晖的臂膀,将前日里与汤伽儿一同回府摘豆的趣事讲了一遍,又提到汤老夫人做的豆角焖饭,慕容蕙将大拇指一挑:“不是阿蕙夸口,御膳房里从未吃到那个手艺。”瞧着小姑娘一本正经,楚朝晖扑哧一上笑得出声。非是那汤老夫人手艺卓越,只因那豆角自种自摘,里头也洒了慕容蕙的汗水、装了她的期待,吃在口中自然美味无比。慕容蕙的话虽添了些天真与幼稚,听起来却轻松惬意,仿佛卸去一切伪装,只留了秋日高阳下最明媚的澄澈与芳香。这种感觉,楚朝晖昔年在宫里、如今在安国王府里都不曾有过。她的唇角真实地弯起,露出憧憬的笑意:“阿蕙若是再见汤老夫人,记得替姨母也讨碗豆角饭来尝尝。”慕容蕙邀功一般点头着,重重说道:“这个没有问题,汤老夫人为人最是热忱,当年在乡下庄子里时…”话匣子一时刹不住,慕容薇将从汤伽儿那里听来的奇闻异事一股脑地讲给楚朝晖,听得苏暮寒在旁边一